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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妹妹和女友都是敵國內(nèi)鬼!

第五十九章 偶遇

  從趙旭先生和錢女士的住宅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點了。本來夫婦二人是打算留兩名少年在那里吃午飯的。但可惜二人另有安排。

  風星河開著車,直接返回了南大附中。

  這是上次去鶴鳴山以前的時候就說好了的,要請辛勤跑腿的呂文杰去吃一頓火鍋。

  而現(xiàn)在,他徑直地把車開到在了教學樓下。這是因為呂文杰提議的:“去吃火鍋怎么能不帶上風靈呢?”

  于是風靈的暑假又多了一天。

  她在同班同學羨慕的目光中,被風星河和呂文杰接走,上了那一輛銀白色的轎車,然后揚長而去。

  “去哪兒吃?”

  “北司夜市?”

  “不不不,我可不想去那個鬼地方了。去那兒準沒好事?!?p>  “那去哪兒?”

  “隴北路東邊新開了一家火鍋店,聽說打6折的。咱去嘗嘗?”

  “打折的?不好?!眳挝慕軇倱u了搖頭,卻突然想起風星河一向囊中羞澀,于是改口道:“我是說,既然是打折的,那只有咱們?nèi)齻€去吃不好,最好順路接上弟妹,是不是?”

  “那是你嫂子!你這個沒大沒小的狗東西!”風星河笑罵道。

  “呸!那明明是我兒媳婦?!眳挝慕茉缇兔庖吡?,兩人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拌嘴。

  五分鐘后,后座上多了一個江流月。少女今天穿了一件淡黃色的連衣裙,淺色的布料把她那柔美的身段襯得凹凸有致,過膝襪緊致地包裹在那健美的大腿上。美中不足的是她腳上穿的是一雙純色的運動鞋。

  因為聽說要和風靈一起吃飯,她特地沒有化妝,但臉蛋卻依舊很是精致美麗。按照風星河的話來說:去掉了胭脂還能經(jīng)得起欣賞的美貌,才更加難得。

  “害,要是穿高跟鞋,就堪稱完美嘍!”呂文杰從副駕駛上扭過頭來,笑嘻嘻地評價道。

  少女微笑著說道:“穿高跟鞋影響我拔劍的速度?!?p>  “那穿裙子不會影響嗎?”

  “穿裙子怎么會影響呢?”

  “穿裙子怎么會不影響呢?”

  “穿裙子怎么不會不影響呢?”

  “你倆夠了,兩個打岔精!”風星河笑道,“還是想想今天吃什么吧?!?p>  “吃火鍋呀,不是早就說了嘛。哥你糊涂了?”

  風靈從后座輕輕戳了他的腦殼一下。

  風星河把車倒進了車位,兩名少女歡快地從后座跳了下來,沖向了不遠處的火鍋店。

  雖然說是新開的店鋪,但才十一點鐘,還是有很多空位的。他們挑了一個靠窗子的座位坐下,然后開始點菜。

  這時候,風星河忽然看見鄰桌坐著一位女孩。

  她靜靜地趴在桌子前,盯著面前的手機。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菜品,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人。

  這時候,女孩似乎察覺到了視線,抬起頭,目光與風星河對視上了。

  “小風同學?”

  “兵學姐……”

  風星河尷尬地抬起頭來,沖她打招呼。

  兵可樂饒有興致地看了風星河一眼,緊接著看到了和他坐在一起的江流月。

  “啊啦,啊啦!你們兩口子可真是恩愛呢。”

  她一面說著,一面幽怨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空桌子。火鍋里的湯已經(jīng)加過兩次了,可本該在對面坐的那家伙還沒來。

  風星河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他說:“張舜導(dǎo)師或許忙忘記了吧?!?p>  呂文杰趕緊踩了他一腳,風星河頓時閉嘴了。但兵可樂的額頭上已然是一條黑線。

  “是么?”她的嘴角勉強還保持著微笑?!翱烧媸谴竺θ四?。忙到把他約我出來吃飯的事情都忘記了!”

  “咔嚓!”

  是什么東西斷裂的聲音。風靈吃了一驚,扭過頭去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兵可樂手里的筷子折了。

  服務(wù)員小姐姐趕緊跑過來,陪笑道:“客人您怎么了?沒傷到手吧?我給您換一雙?!?p>  兵可樂盯著手機,眼睛有些發(fā)黑。

  風星河眼睛尖,遠遠地看見了手機上是一條短消息。

  “今天中午學校突然給安排了視頻會議。我先不去吃飯了,你自個兒照顧好自己?!?p>  “咳,咳咳!”

  風星河輕輕咳嗽了兩聲。話音未落,兵可樂手里的第二雙筷子又折了。

  第二條短消息:吃完趕緊回實驗室。你有個師弟的課題出了問題,指導(dǎo)下他。

  風星河陷入了一陣沉默。他從來沒想到張舜竟然還有這樣瘋狂作死的一面。不僅干凈利落地爽了約,還給女友派發(fā)加班時間。

  “怎么啦?”風靈抬起頭,看著風星河問道。

  “沒……沒什么?!憋L星河支支吾吾地答道?!昂人畣艿搅恕!?p>  他眼睛時不時地往兵可樂那個方向瞟,只見后者一臉冷漠地往鍋里開始下食材,一只手拿起了刀子,狠狠地切著盤子里的牛雜。

  那惡狠狠的神色,看得風星河膽戰(zhàn)心驚,他懷疑兵可樂正在把這盤牛雜想象成張舜在切。

  江流月看見他一直往哪邊瞟,如何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她嘆了口氣,站起身,喊道:“服務(wù)員?”

  “哎,來嘍!”

  剛才的小姐姐跑了過來,問:“什么事?”

  江流月指指兵可樂的桌子,說道:“可不可以把這個姐姐的桌子并過來,我們一起的?!?p>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狈?wù)員小姐姐一面說,一面看了一眼兵可樂。

  此時后者也抬起了頭,冰冷的臉上勉強擠出來一絲微笑,對江流月說道:“謝謝。”

  風星河和呂文杰趕忙起身,七手八腳地把那張桌子抬了過來,并成了一張六人桌。

  呂文杰一面往鍋里下肉片,一面說道:“人吶,有時候會腦子一抽抽,辦出點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張老師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一次兩次了?!北蓸房嘈Φ馈?p>  “學姐真難?!憋L星河弱弱地說。剛剛精準踩雷的他已經(jīng)快要不敢說話了。

  “沒什么難的。”兵可樂嘆了口氣。“他忙,我也知道他忙。我就是心疼他,整體為這事兒那事兒操心奔波,連自己的生活作息都照顧不好?!?p>  “害,多正常??蒲腥寺铮帱c兒累點兒都是值得的?!眳挝慕軍A了一筷子肉,說道。“就是苦了學姐。不過我相信張老師也不是那么低情商的人,想必他是有自己的苦衷吧?!?p>  “噗!”風星河險些笑出聲。他想起來前幾天看到兵可樂在朋友圈中抱怨,說七夕節(jié)那天她喊張舜出去到賓館開了個房間談人生,結(jié)果張舜就真的和她聊了七個小時人生,從材料科學聊到人生哲學,最后又聊回到材料科學上,一直聊到第二天大清早,困得倒頭就睡。雖然她當時聊的很帶勁,但事后一想,總覺得有那么一絲不對勁。

  關(guān)于張舜的情商問題,真的是一個忽高忽低的謎。高起來的時候他能在數(shù)個議員之間談笑風生,能抓住兵文興犧牲的時機拉攏兵遇等保守派科學家,迅速擴張自己在學界的影響力。低的時候,能把自己的女友給氣得半死。

  他這么一笑,搞得兵可樂臉上繃不住了,顯然是知道他在笑什么。風星河這才想起來,兵可樂有“定情信物”能力,能讀到他心里的想法。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消防噴頭旁邊裝的那個不起眼白色小盒子。

  那東西就是“新安全措施”中提到的‘避能塔’的室內(nèi)基站了,它能夠把附近范圍內(nèi)的能力強度限制在E左右。但是這東西,顯然無法完全限制住兵可樂評為E級的“定情信物”。

  他不敢再胡思亂想,于是低下頭開始認真的干飯。他吃的很慢,但是很認真,而且時不時地照顧著身邊的江流月和對面坐的風靈。

  呂文杰則斯文地一邊陪兵可樂聊天,一邊用漏勺給她撈肉。他幾眼就看出了她的喜好,給她盛的都是她喜歡吃的。

  兵可樂嘆了口氣,說道:“要是那家伙能多多少少像你倆學習一下就好了?!?p>  “倒不是這樣。”呂文杰微微一笑?!皬埾壬氖论E我是聽過的?;蛟S他只是不屑于在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地方下功夫罷了。至少在事業(yè)方面,他對您很是關(guān)懷呢?!?p>  “嗯嗯,這倒是。”兵可樂點了點頭。這話說到了她的心坎里。

  她臉上的陰冷消失了一些,嘴角也慢慢的有了笑容。她一面吃,一面零碎地講著自己和張舜的故事。

  張舜研究的方向主要是光質(zhì)轉(zhuǎn)換效應(yīng)的應(yīng)用,嚴格來說屬于物理學的范疇。但是兵可樂走的是軍裝設(shè)計,她的興趣就在于業(yè)余時間設(shè)計幾套日常的服裝,然后拿去參加時裝周展覽。

  為了滿足她的這個小小的興趣,張舜業(yè)余時間花了兩年兼修了材料學,與她合作,把諸多新興技術(shù)運用到服裝設(shè)計上,制成了概念化的智能服飾。

  他們把這套制作好的服裝稱之為“小Z”。小Z搭載了一塊集成芯片,集攝像、翻譯、通信功能于一體。外觀是由兵可樂設(shè)計的,整體色調(diào)偏白,頗具純潔與神秘的未來感。

  這套衣服很好地把時尚與尖端結(jié)合了起來,并成為了兵可樂的代表作品。在NP市科技博覽會上,這一套完美的把科技美學和服裝結(jié)合在了一起的概念服裝成功在生活類產(chǎn)品分區(qū)拔得頭籌。

  早在四十年前,就有人設(shè)想對人體進行改造來實現(xiàn)人體的智能化。也就是給人體加裝智能芯片,以成功實現(xiàn)人與人、人與物之間的互聯(lián)。但是由于對人體的改造涉及倫理道德問題,這方面的研究一直是停滯的。

  直到張舜和兵可樂提出了“智能服飾”的概念,通過將可穿戴設(shè)備嵌入服裝這一折中的方案,繞開人體改造,來實現(xiàn)人體的智能化。

  這一理念在當時的弗多無疑是創(chuàng)舉性的。盡管張舜和兵可樂制作的服飾用到的并不是最前沿的技術(shù),但他們給學界和業(yè)界帶來的啟示卻是無窮無盡的。

  她的名字也因此被印在了南平大學服裝設(shè)計系的教科書上,她也被標榜為杰出女性中的典范人物。

  盡管這套服飾確為兵可樂設(shè)計,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張舜在這個過程中究竟幫了她多少忙。他只字不提自己的貢獻,全然把她推向了布滿鮮花和贊譽的前臺。

  或許對于國科所時期的張舜來說,那些東西真的都只是些虛名。但他是多么的寵愛她呀!

  “嘻嘻!”

  回想起那些甜蜜的細節(jié),兵可樂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心里的那一點不愉快終于煙消云散了。

  她拆開濕巾,擦拭了一下嘴巴,放好碗筷,站起身來。

  “謝謝你們?!彼龥_四位少年少女鞠了一躬?!拔页燥柫耍拖刃懈嫱死?。實驗室那邊還有個師弟在等我?!?p>  “學姐慢走!”

  “兵姐姐路上注意安全!”

  江流月與風星河揮手與她作別。

  呂文杰笑而不語。他輕輕地把那張桌子搬起來,放回了原位。

  兵可樂走后,原本斯文的兩位少女瞬間撕破了斯文的偽裝,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風星河嘆了口氣。

  “還是你厲害,三言兩語就把她哄開心了?!?p>  “我只是巧用了《道德經(jīng)》里面的智慧?!眳挝慕芪⑿χf道。“長短相較,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后相隨。萬事萬物都有其相依附的對立面。既然她因為張舜的失約而不開心,那么就引導(dǎo)她回想起開心的事情不就好啦?”

  風星河托著腮幫子,說道:“這些道理你也給我講過好多遍,我怎么就總是記不住呢?”

  “你哪里是記不住了?你跟能力者們打架的時候分明都已經(jīng)活學活用了?!眳挝慕苄Φ健!斑@就是‘哲學’的力量。它雖然聽起來像是空洞的說教,但貫穿生活的方方面面?!兜赖陆?jīng)》里的古人智慧,可是迄今為止我見過的最深奧的哲學哦。”

  “嗯,我感覺到了?!憋L星河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風卷殘云般收拾殘局的風靈和江流月,緊接著目光又回到了呂文杰身上。

  “你說,有沒有可能,世界上還存在著比它更厲害的哲學呢?”

  “不可能吧。”呂文杰撓了撓頭?!肮庖槐具@個,我?guī)煾改敲床W的人,花了大半輩子都還沒吃透呢。更厲害,那豈不是沒人能懂了!”

  他沒有說出后半句話:“而且,三經(jīng)可是超古代時期的人類遺留下來的?!?p>  “也是吼?!憋L星河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

  “對了,你打算選什么研究方向?”他好奇地問道?!澳掀酱髮W好像第一學期不分專業(yè),先上一年公修課,到第二學期再選吧?”

  “嗯,是的。不過我大概是已經(jīng)定型了。畢竟花了五六年的時間來鉆研學習這個方向了嘛,期間看了很多的期刊和雜志?!眳挝慕茌p輕用手指敲打著桌子。

  “我的志愿,暫定為生命科學吧?!?p>  “生命科學嗎?挺好。畢竟這個世紀可是生物技術(shù)的世紀呢,哈哈哈!”風星河忍不住打趣道。

  “少花攪我了。你學什么?”

  “我?看心情嘍。畢竟我已經(jīng)算是有導(dǎo)師的人。導(dǎo)師給我安排什么方向,我就學什么方向。我個人倒是沒有什么興趣愛好。大概率是學材料嘍。”

  “嗯,挺好,隨遇而安。真羨慕你啊?!眳挝慕芨锌卣f道。隨后他瞥了一眼兩位少女,問道:“你倆呢?”

  風靈立刻舉起了手:“我要學計算機!”

  風星河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這妮子的興趣真是多變。前幾天還想學基礎(chǔ)物理學和基因工程學來著。

  “你?你不是要學量子物理力學嗎?”呂文杰聳了聳肩。這讓旁邊的風星河更加咧嘴:好家伙,原來她的夢想還不止三個?

  “人家就是什么都想學嘛!”

  風靈不依不饒地說道。

  “算了不問你了。問了也是白問,不如等明年再問。”

  呂文杰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江流月。

  “我想學語言學或者社會科學類的?!鄙倥従彽卣f道。

  “語言學或者社會科學?”風星河與呂文杰均是眼睛一亮。二人的知識體系都是偏向于理工科,突然聽到了偏社科的專業(yè),頓時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嗯,確切的來說,我想學民俗學?!鄙倥V定地說道?!拔蚁雽W社會學。沒有什么原因,只是單純的個人興趣?!?p>  “挺好的?!眳挝慕苣闷痫嬃掀孔樱o其他三人都斟滿了酒,一面笑道:“南平大學有留學生引進的特招生名額。以你的條件,應(yīng)該能夠被錄取?!?p>  “嗯,我前些天已經(jīng)遞交了去學申請。就等手續(xù)辦完,就可以入學?!苯髟挛⑿Φ??!斑@都離不開兵遇先生從中周旋。”

  “啊哈,他確實是一位熱心的人?!眳挝慕芘e起了手中的飲料杯?!翱磥砦覀兌加辛斯饷鞯奈磥?。希望二十年后,我們都成為各自領(lǐng)域的頂尖人物罷?!?p>  “干杯!”

  四只玻璃杯在空中“?!钡嘏鲈诹艘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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