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喜歡以前的生活,有家人,有朋友,有未來。
除了要還花唄沒有什么不好的。
但郭青回不去了,他不知道這個時空有沒有郭青,如果有,他想看看那個郭青的未來。
…
郭青不斷旋轉(zhuǎn)著木棍,烤羊腿的香氣開始彌漫
這里沒有孜然,但是有野生的辣椒,布須曼人用它們制作的醬料味道郭青不怎么喜歡。
他沒有放任何作料調(diào)味。把插著羊腿的木棍架在木架上,拿起巴布走時甩下的木棍,戳了戳羊腿
“嗯,差不多熟了”
此時太陽已經(jīng)接近地平線,
布須曼人也吃熟食,但大部分時候是在晚上
這里每晚都會架起篝火,所有族人圍著篝火,他們將各自的晚餐中部分生肉包裹泥土扔進(jìn)篝火,或是直接架著烤。
這時,郭青發(fā)現(xiàn)周圍的氣氛有些詭異
他發(fā)現(xiàn)部落中的人時不時看向自己,難道是饞他的羊腿?不應(yīng)該啊,之前自己也不是沒有在這烤過肉吃。
郭青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過神,訕笑著提著烤好的羊腿離開。
太陽落山是部落準(zhǔn)備篝火的信號,他們之所以看向郭青,是因為郭青占據(jù)了部落篝火的地方,這讓這些尊敬郭青的布須曼人有些不知所措。
郭青走向部落后方的高地,經(jīng)歷了長時間的干燥炎熱,他回頭看太陽已經(jīng)落下的天際,烏云慢慢匯聚。
“可能要下雨了”
布須曼人以祭祀祈雨,成功召喚了傳說的神“姆溫多”,卻在這么多天的時間里沒見著一滴雨。
來過幾次的烏云也僅僅為單調(diào)的炎熱帶來更加沉悶的空氣。
但郭青認(rèn)為這次可能不一樣,不知是云遮住了夕陽,還是太陽的確已經(jīng)落下,遠(yuǎn)處的天空有雷光閃爍,不像是虛張聲勢,位于較高處的他感受到了暴雨來臨前的狂風(fēng)。
隨之而來的雨下的很大,澆滅了布須曼人剛架起的篝火。
但布須曼人沒有匆忙進(jìn)屋躲雨,他們反而比往常夜夜的篝火儀式要興奮的多,沐浴在甘露下,隨著一人高喊:
“快接水”
周圍的人停下感受暴雨的舞蹈,匆忙找出一切可以盛水的工具,擺在空地上。
他們沒有再手舞足蹈,但郭青依舊能看見每個布須曼人臉上的笑容,沒有一個人回屋,他們很享受這種沐浴在雨中的感覺。
郭青有些被這氣氛感染,平時備受照顧的“姆溫多”,幾乎沒有為缺少飲用水發(fā)愁。
前世便更沒有過
但他親眼見過巴布幫他在土坑取水的過程。
郭青知道在常年干燥的阿杰爾高原上水資源對于布須曼人部落有多重要。
這是一個原始的人群對大自然饋贈的感激。郭青從茅屋門口走出,加入了布須曼人的行列,沐浴甘露。
在全身被雨點覆蓋的一瞬間,郭青能清晰的感受到水滴觸碰到的每一寸皮膚帶來的清涼,而且此時的他似乎對雨水再了解不過。
他張開手,細(xì)心感受著落在掌心的雨水,感覺自己不再需要下達(dá)讓構(gòu)成手掌的粒子機(jī)器人群轉(zhuǎn)化成構(gòu)成水的元素的指令,就能直接變成水
他跟隨手掌傳來的觸感對科爾發(fā)出同化的指令
一瞬間,郭青的手掌變成了透明的“水手”,他試著握了握拳,和曾經(jīng)自己做過的測試一般,沒有水滴落,手掌依舊行動自如。
這時正在看著身前木桶逐漸變高的水位的部落酋長,意識到了什么,目光朝向郭青
無論這次的大雨是天賜,還是神明的恩惠,他都想到了“姆溫多”,古老的傳統(tǒng)讓布須曼人學(xué)會感恩一切。即便“姆溫多”實際上啥也沒做,就顧著吃喝用部落的東西。
突然,酋長戈多瞪大雙眼,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前些天部落里的小孩巴布找過他,告訴他“姆溫多”有著憑空制造火的能力。
身為祭司兼酋長的戈多并非不相信,因為郭青憑空出現(xiàn)在祭壇上這一神奇的事件已經(jīng)讓他從心里相信郭青是具有神力的。
只是他沒有親眼所見郭青“憑空造火”的場面,對巴布所說沒有過于在意,對巴布說道:“回去吧巴布,要對姆溫多心懷敬畏”。
但現(xiàn)在他再次見到了那般神奇的畫面,距離并不是很遠(yuǎn),周圍的布須曼人都顧著接水,沒有人像戈多這樣注意到郭青化成水的手掌。
“姆溫多顯靈了”
“感激姆溫多為我們帶來雨水”
戈多直接拜倒在地高呼道。
周圍的布須曼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在看見郭青化為水的右手掌后,經(jīng)歷了同酋長戈多同樣的神情變化后,紛紛拜倒高呼
“姆溫多”
聯(lián)想到依舊在傾盆而下的大雨,眾人都知道這是“姆溫多”的恩惠。
郭青抬起頭看向拜倒的布須曼人們,他們已經(jīng)停下了呼喊的聲音,只有不斷的雨聲在他耳邊環(huán)繞。
郭青知道這是自己手掌變化造成的結(jié)果。
他突然有些迷茫,自己實際上并沒有在什么地方對這幫布須曼人有過幫助,就連一同外出狩獵的羚羊也被部落族人完全保留下來給了自己。
那自己又憑什么可以接受部落所有人的敬仰呢?
郭青收回“法術(shù)”,手掌變回原來的樣子。
他走上前
“大家都起來吧”
“姆溫多會保佑所有布須曼人!”
說完,郭青掃視一眼一眾帶著笑意和掩飾不住的激動的布須曼人,眼神突然有些暗淡,進(jìn)了茅屋里
他很愧疚,自己并不是他們口中的神“姆溫多”,他們的生活很艱苦,但從來不缺少生活下去的希望,永遠(yuǎn)有著對生命和自然以及任何未知事物的敬畏。
郭青本不屬于這個集體,但已經(jīng)開始融入這個團(tuán)結(jié)的部落。即便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自己也必須為這個部落做些什么……
……
“該死!”
“別著急,馬丹”說著,亨利用盡全力操控著這輛全新的FJ25越野車。
儀表盤上的數(shù)字不斷擺動,這種越野車由于沒有兩側(cè)車門,馬丹和亨利全身近乎被雨水濕透。
兩人中沒有人料到“晴朗”了這么多天的阿杰爾高原和東部大沙漠臨界處突然會下這么大的雨
“我們現(xiàn)在原路還回就前功盡棄了馬丹,但是在這樣的大雨下我擔(dān)心車子會拋錨?!?p> 亨利抓緊兩人中間的換擋桿,在暴雨下他必須大聲對馬丹吼著說話
馬丹同樣對著亨利吼道“別擔(dān)心,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暫時讓我們度過這場暴雨,而且它應(yīng)該就在附近,讓我來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