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使者來臨

第七十五章 汪韋凡

使者來臨 一戲嬰蘇 3944 2021-05-31 20:02:32

  “汪韋凡!汪韋凡?”

  “汪韋凡,聽到應一聲!汪韋凡!”

  幾個穿著迷彩服,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一臉焦急,四處尋人。

  “你們那邊找到了嗎?”

  又跑過來兩個學生,滿頭大汗,搖頭道,“那邊山頭都找遍了,一點蹤跡都沒有!磊子,你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汪韋凡會不會出事了?”

  “別亂說!”磊子皺著眉,“像這種情況,屬于技術違規(guī),如果真鬧出人命,我們被開除都是輕的!”

  “你可別嚇唬哥們兒……”

  磊子嘆了口氣,“先別聲張,抓緊時間再找找!”

  幾個學生散開了。

  山腳下,汪韋凡側躺在碎石上,雙眼緊閉,身上多處骨折,頭下殷紅一片,生命體征微弱。

  一個人影覆蓋在汪韋凡的臉上,那人站在汪韋凡身邊,仔細的打量地上的這個人,嘴角輕輕一勾,是個女人的聲音,“下一個,就選你吧,難得換換口味?!?p>  片刻后,地上躺著一具女性尸體,四十歲左右,面黃肌瘦。

  眼下,汪韋凡已經(jīng)坐了起來,身上的傷已經(jīng)恢復了五成,頭側那道口子太深了,依舊不斷流血。

  他淡然的看著那具女尸,眼里滿是厭惡,“你的過去太無聊了,生活也是乏味,好在現(xiàn)在遇到了個新鮮的?!?p>  女人的魂魄飄出身體,它憤恨的看著汪韋凡,渾身上下圍繞著駭人的紫光。

  汪韋凡站起身,不屑道,“怎么,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魂魄二話不說,沖了過來。

  汪韋凡一只手掐在魂魄的脖子上,將它提起,眼神極冷,“要不是我在你還剩一口氣時對你附身,你早就死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領教到尸丹,你應該心存感激?!?p>  魂魄扒著汪韋凡的手,痛苦掙扎,身上的紫光漸漸褪去,眼里只剩下恐懼和哀求。

  汪韋凡將魂魄放落在地上,另一只手輕輕順著它的頭發(fā),柔聲細語,“這樣才對……”話音剛落,他一發(fā)力,扯下了魂魄的頭。

  汪韋凡把頭顱隨手一扔,走到女尸身邊,從她兜里翻著什么,接著又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汪韋凡走到河流邊,看著水中的倒影,指尖輕輕劃過臉頰,自言自語道,“南風啊南風,千年間,你不斷在生靈身上附身續(xù)命,今天總算是找到了一副滿意的皮囊?!?p>  汪韋凡蹲下身,一邊清洗傷口,一邊快速刷著這個人的過去,“汪韋凡,獨子,警校學生,家境優(yōu)越,開朗,單純,樂觀,性格有些軟弱,常常得過且過。喜歡唱歌但五音不全,熱愛跳舞但肢體不協(xié)調(diào),孝順父母……”

  汪韋凡頓了頓,眼睛微微轉(zhuǎn)動,半晌后,忽然笑了笑,“沈藍?你好像很喜歡她。長得是不錯,是我喜歡的那一型……”他繼續(xù)刷著主體記憶,眼神倏地暗下來,低聲道,“沈藍也是在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父母……”

  以前南風每次找目標,專挑將死的單身人士,所以被他附身的不是老漢,就是老婦,年紀稍微輕點的也都上了四十歲。

  這種不拖家?guī)Э诘臅馊ズ芏嗦闊覜]有家室,也少了一些突然與陌生人有肌膚之親的尷尬。

  汪韋凡站起來,甩甩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邪魅一笑,“汪韋凡,今后,請多關照了。”

  汪韋凡走到山腳下,順著一處坡度相較平緩的曲折小路向上爬著。良久,隱約聽到上方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哎!在這里,兄弟們!”汪韋凡回了一聲。

  “操!你他媽還活著?。標览献恿?!”一個人立馬喊道,“老蕭,俊子,快過來幫忙!人找到了!”

  老蕭伸頭向下看著,樹木茂盛,什么都看不到,他瞇著眼,“凡子,你沒傷著哪吧?”

  俊子說道,“廢話!這么高掉下去,怎么可能不傷著?”

  汪韋凡一邊向上爬,一邊回道,“沒事兒,就破了點皮!”

  老蕭回身道,“小強,你去跟磊哥他們說聲,汪韋凡找到了,沒大礙?!?p>  幾分鐘后,俊子和老蕭一起把汪韋凡拉了上來。

  俊子圍著汪韋凡轉(zhuǎn)了好幾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著,“臥槽,還真是就破了點皮??!就是臉色差點,你他媽怎么那么會摔啊?”

  汪韋凡笑笑,“命大,靠哥們兒幾個的福光罩著唄!”

  老蕭問道,“我們剛才扯個嗓子喊半天,你沒事怎么不應一聲啊?”

  “你還真以為這下面是軟床???你摔摔看!”汪韋凡撓撓頭,“我摔下去時撞了下頭,昏了一會兒。”

  俊子湊過來,看著汪韋凡的頭,“哎這還流血呢,你得去醫(yī)院拍個片子查下,摔到頭可不是開玩笑的!”

  汪韋凡剛想說不用,遠處跑過來幾個人。

  “你剛才掉哪去了?”磊哥不悅道,“找了你快兩個小時了!”

  汪韋凡看著磊哥,心說,這個大塊頭就是平時總喜歡欺負汪韋凡的人?。?p>  秦喆磊,將門之后,自傲自大,還是個特優(yōu)生。從汪韋凡那些記憶片段中,只要看到這個人出現(xiàn),汪韋凡準沒好果子吃。

  這個叫俊子的倒是總會護著汪韋凡,而且他家門子硬,路子廣,磊子基本上都是看在俊子的面子上,對汪韋凡手下留情。

  老蕭是個老好人,不站隊,表面上跟誰都是和和氣氣的,不敢明著得罪磊子,偶爾暗地里幫下汪韋凡,很老干部那種。

  至于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磊子的跟班。

  “問你話呢!”秦喆磊見汪韋凡半天沒回話,又提高了音量。

  汪韋凡沒客氣的回了句,“關你屁事!”

  俊子和老蕭一愣,秦喆磊也反應了一會兒,片刻后,上去給了汪韋凡一腳,“他媽的給你臉了!”

  “秦喆磊!”俊子站到汪韋凡前面,不快道,“汪韋凡身上還有傷,你有點數(shù)!”

  秦喆磊哼了一聲,“你他媽當他是蒲公英啊,一陣小風就能給他吹散了!這么高摔下去都沒事,老子這一腳,還能讓他見到牛頭馬面?”

  俊子說道,“汪韋凡這次摔下山,說到底還不是你們那組違規(guī)操作?人因為你們受的傷,你不該說點什么嗎?”

  “說什么?”秦喆磊故作思考,片刻后挑釁著,“哦,旺旺,下次摔準點,記住要頭先著地!”

  俊子沖了上去,“你他媽的……”

  汪韋凡連忙拉住俊子。

  老蕭也攔著磊子,“哎哎兩位大哥,咱別在這山頭上動手啊,馬上天黑了,回頭再掉下去一個兩個,到時候可就難找了!汪韋凡人所幸沒什么大礙,我們也早點回去,一會兒教員知道了就麻煩了!”

  “他都這樣了,還能瞞過誰?”俊子拉著汪韋凡,“走,去請假,去醫(yī)院!”

  秦喆磊在身后揶揄著,“流了幾滴血,至于嗎?又不是娘們兒小產(chǎn)見紅,洗洗擦擦完他媽事!”

  俊子忽然折回,汪韋凡一時沒反應過來,沒拉住他??∽訉χ貑蠢诘哪?,一記重拳揮過去,打得秦喆磊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秦喆磊的火爆脾氣哪能受得了這屈?從地上爬起,直奔俊子而來。瞬間,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大家全跑去拉架,推搡之間,老蕭被誤傷好幾下,叫得最慘。秦喆磊那群跟班拉偏架,汪韋凡見狀,極力拉著秦喆磊,不讓俊子吃虧。

  汪韋凡一口咬在秦喆磊的側腰上,秦喆磊疼的大叫一聲,回手一揮,一肘子肘到了汪韋凡的頭上,那下正準打在他的傷口上。汪韋凡眼前一黑,跪在地上,頓時頭暈目眩,鮮血順著脖子不斷的流到地上。

  幾個人見狀,都停了下來。

  “凡子!”俊子馬上背起汪韋凡。

  汪韋凡意識還是清醒的,只是眼皮極重。他伏在俊子的背上,心里狂罵不止,千年附身周轉(zhuǎn),連一顆感冒藥都沒吃過,要不是看在這個汪韋凡長得順眼,能讓自己擁有一世美顏的份上,怎么都不會選上一個殘將!誰曾想過,這人何止是殘將,里里外外都是個廢物!

  起初,汪韋凡還能聽到俊子在叫他,沒一會兒,俊子的聲音也越來越迷糊了……

  睜開眼睛時,白墻,白床,白窗簾。旁邊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堆儀器,汪韋凡摘下氧氣罩,扶著頭,慢慢坐起來??戳艘蝗?,沒看到自己的那身迷彩服,忽然一陣慌亂。

  “哎!你干什么!”俊子推門進來,端著一盆洗好的水果,又把汪韋凡按回病床上,“誰讓你起來的?你看你這臉,比醫(yī)院的墻皮還白!”

  汪韋凡問道,“我的衣服呢?”

  “長能耐了啊?還敢自己拔針!以前手指頭劃個口子都直叫喚?!笨∽幼灶欁哉f道,“你還挺會摔,人醫(yī)生都說了,那么高掉下去,不死也得殘廢,你除了腦袋上的那道口子深了點,其它地方都只是軟組織挫傷?!?p>  汪韋凡又跳下床。

  俊子橫眉豎眼的,“你給我老實呆那!”

  汪韋凡強忍著火氣,一遍遍在心里告訴自己,“我不是南風,我不是少谷主,我是汪韋凡,我是軟柿子,我是廢物,我不能動手……”

  俊子見汪韋凡乖乖躺回病床上,才回過身,從柜子里拿出汪韋凡的衣服,往床上一扔,“一件破衣服至于嘛!又不是沈藍給你買的!”

  汪韋凡連忙翻著口袋,摸出了兜里的小紅球,心總算放下了。

  “那是什么?”俊子啃著蘋果,順手遞給汪韋凡一個梨。

  汪韋凡搖搖頭,看著小球發(fā)呆。

  俊子不經(jīng)意問道,“殊守沉的?”

  汪韋凡愣住,抬眼看向俊子,“你認識殊守沉?”

  俊子神秘一笑,“我不認識,但我知道他是誰?!?p>  汪韋凡驚訝的說不出話,心臟狂跳,心說,這個叫俊子的,難道也吃了尸丹?他是從濕落谷跑出來的?不可能啊,父親把濕落谷里唯一一顆尸丹交給我了啊……

  “殊守沉是這家醫(yī)院的醫(yī)生!”俊子信心滿滿,“你半昏半醒時,一直叫他救你,所以我分析,他一定是個正高級的主任醫(yī)師!”

  汪韋凡突然覺得胸口一陣悶痛,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氣的……

  “凡子,醒了?”老蕭跑進病房。

  俊子問道,“你怎么也來了?翹課?”

  老蕭反問,“你不是也翹了?”

  俊子白了他一眼,“怎么哪都有你?”

  “沒有我你丫就要挨處分了!”老蕭自覺的拿了根香蕉。

  汪韋凡問道,“什么處分?”

  “打架斗毆唄!多虧我當時反應快,當著磊子面,跟教員匯報說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山的。不然以磊子那好報復,又心眼小的德行,你掉下山這事,他能情愿自己受災?一準要拉著俊子共赴黃泉!”老蕭話鋒一轉(zhuǎn),問道,“對了凡子,殊守沉是誰???”

  汪韋凡一口梨嗆在喉嚨里,猛咳了好一會兒,震的渾身傷口都跟著疼。

  “你干什么???吃慢點!”俊子問道,“殊守沉到底是不是這家醫(yī)院的醫(yī)生?”

  汪韋凡緩了緩,回道,“他是我……家以前養(yǎng)的貓?!?p>  俊子皺眉,“你不是一直不喜歡貓狗的嗎?”

  “啊?我,我不喜歡貓狗嗎?”汪韋凡頓了頓,清清嗓子,“啊,不是……是,是我媽不喜歡,我跟我爸都喜歡的?!?p>  老蕭說道,“說到你媽你爸,我提醒你個事,老兩口明天一早的飛機,你有個心理準備?!?p>  汪韋凡茫然,“飛哪?”

  “飛哪?飛去太空!”老蕭說道,“你腦子是不是被磊子那肘子給輪傻了?飛來看兒子唄!”

  “手機,手機,手機呢!打電話讓他們別過來!”汪韋凡四處翻著。

  老蕭笑道,“從你摔那一下到現(xiàn)在,終于有點以前的媽寶樣了,我還以為你摔串頻道了!”

  汪韋凡剛開機沒兩分鐘,電話就響了,“皇額娘”三個大字,看的他滿臉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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