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燈下一大片白銀似的光柔和地照射在教室里,把教室里的每一個角落照得通明,也照亮了物理老師來不及拯救的禿頭。
講臺上,老師在臺上講的津津有味,學(xué)生們聽著也很認(rèn)真,時不時低頭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太陽的光線,照射在教室的寬大玻璃上,透過玻璃又折散在一頭毛茸茸的頭發(fā)上,照曜著黑色的發(fā)絲變的金黃。
物理老師看著學(xué)生們的狀態(tài),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突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家伙。
又是他!
物理老師搖了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孩子已經(jīng)沒救了。
連渡醒過來的時候還是非常迷茫,大腦一片混沌,隱隱約約聽到了許多年輕嗓音雜亂吵鬧的聲音,但是這個聲音卻又是那么熟悉與向往。
他在心里嗤笑一聲,什么時候做夢也做的這么逼真了,就像是真的回到了校園,但是不可能,他十七歲便退學(xué)了,要做夢也應(yīng)該切合實際一點吧。
睡飽了,他也漸漸就醒了,眼睛睜不開,但是感覺自己趴在桌子上,伸在桌子下的雙腿酸麻無比,完全沒有了知覺,他“嘶”一聲,想想要抬起胳膊,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胳膊也已經(jīng)直不起來了。
他睜開眼,呆愣地盯著桌面,等自己的身體酸麻勁緩過來。
然而,當(dāng)他的眼神漸漸清明,看著眼前陌生的卻又熟悉的書本,聽著許多吵鬧的尚算稚嫩的嗓音,不可置信地抬頭。
整整齊齊的的課桌正擺在他的面前,上面堆滿了許多雜亂的書籍,一些陌生的少年少女穿著藍(lán)白相間的校服正在嬉笑打鬧,而他們身后是一塊并不算大卻能鋪滿半面墻壁的灰綠色黑板,上面還殘留粉筆留下的字印。粘滿粉筆灰的講臺上,排著一盒盒粉筆,從這里看去,還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印著的彩色粉筆的字樣。
他重生了?
他暗暗地掐了一下自己,很疼,證明這不是夢。
心里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如果他真的重生了,那么是不是就可以繼續(xù)上學(xué)了,也不用走那一條黑暗危險的路,干干凈凈地做一個努力學(xué)習(xí)的莘莘學(xué)子呢。
他低頭打量著自己的手,手上的繭子也沒有......低頭,看到的是一雙陌生的手,雖然纖細(xì)瘦弱,但是上面有許多的老繭,顯然這些繭子是長期做粗活磨的。
連渡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這不是他的手,他少年時的手應(yīng)該是光滑稚嫩的,而不是有這么多的老繭。
一個荒謬的念頭跳出來,他穿越了?
而后,他自己打量著這間教室,黑板上面貼的是“博學(xué)而篤志,切問而近思”。
不,不該是這樣的,連渡記得清清楚楚,每次考試的時候,他都回盯著上面的橫幅看許久,久到上面的幾個字都熟爛于心,應(yīng)該是“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fā)”!
墻壁上的許多裝飾也不一樣了,他猶記得教室四周的墻壁上都是一些名人的詩文,《沁園春·雪》,魯迅先生的“橫門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保€有屈原大詩人的“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吾將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