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睜眼說瞎,要事委托(求收藏3/3)
要問他是怎么跟這三品大官京兆尹熟悉的,還得追溯到十幾年前。
那時候袁高才是五品官,雖說這五品官也算不小,但袁高為官清廉親民,常常親自來視察百姓生活情況,不像有些人,當(dāng)個九品芝麻官就牛壞了。
而陳陽那時也是只有八九歲,還在這京城中吃百家飯,東跑來西跑去,二人自是混了個臉熟。
從那以后,袁高每每有一些極細(xì)碎的工作,成年人做不了的,或者嫌俸祿少的,就交由城中那些孤兒乞丐去做,也能讓他們賺幾個飯錢,當(dāng)然,這其中也包括陳陽。
后來,袁高被提拔成三品官,當(dāng)上京兆尹了,許是更加日理萬機(jī),這才在京城中少看到了些他的身影,只有逢年過節(jié)時才能偶爾得見。
街坊里被他幫助過的小孩兒,要是叫他‘袁大人’,他還不應(yīng)嘞,非要叫一聲‘袁叔叔’才行,與咱這些平民百姓相處起來,是沒有半點(diǎn)架子。
袁高下了馬,踏著莊嚴(yán)方步進(jìn)了客棧,先是淡淡瞥了瞥地上躺著的五人,蠶眉微簇,后又看了一眼陳陽,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你可是...小陽?”
陳陽笑了一笑,彎腰鞠躬作了一揖:“袁大人,正是我,被您照顧過的小陽!”
不等袁高再度開口說話,其身后有一帶刀侍衛(wèi)突然喝了一聲:
“大膽!見到袁大人為何不跪?”
陳陽被這一喝弄得有些不喜,所謂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袁高還沒說話呢,一個帶刀侍衛(wèi),修為不過是個宗師,這么囂張?
袁高或是也如此所想,雙目一瞪,那帶刀侍衛(wèi)才悻悻閉了嘴。
“叫什么大人,像以前一樣叫我袁叔叔就好了?!?p> 袁高拍了拍陳陽肩膀,欣慰一笑,好像看到許久未見孩子般的老父親,
“許多年未見,當(dāng)年那骨瘦如柴的黑皮小子都竄的這么高了!”
陳陽再度換之以禮,他對袁高可是有一萬分的尊重。
可以說,沒有袁高,就沒有近十幾年來的太平圣京,十年從五品官達(dá)到三品官,靠的可不是人脈,是業(yè)績!
陳陽故做了個驚訝的表情:
“袁叔叔難道是返老還童了?怎地和小陽好些年前的記憶中還是一模一樣,甚至看著還更年輕帥氣了?”
袁高笑著搖了搖頭,雙手一背:“小陽就別打趣你袁叔叔了,如今老了,以前一天巡視下來都不覺累,現(xiàn)在半天都不行了?!?p> 二人到此招呼就算打完,袁高突然神色一凝,
“方才我接到下官匯報,說有人舉報在這邊出現(xiàn)了一批我們正在緝查的劫匪,此幫劫匪極其兇惡狠毒,在秦嶺一帶燒殺劫掠了好幾個村子,我這才親自帶著人馬趕了過來?!?p> 袁高頓了一頓,眼睛斜向地上躺著的五人:
“沒想到啊,帶了這么多人,還沒出手,這‘獨(dú)眼匪幫’就已被盡數(shù)制服了......”
說罷,袁高倏爾直視陳陽,正色續(xù)道:“小陽,這是你干的嗎?”
陳陽不假思索,直接搖了搖頭:“不是我干的,不知是哪個高人出了手,將人丟在了我這客棧里?!?p> 這話明顯也是睜著眼睛瞎白活,但在地上裝死的刀疤男子和蛇劍男子哪敢吱聲,相較于朝廷,他們更不想得罪陳陽這個大魔頭。
袁高一拈胡須,盯了陳陽得有十幾秒,期間陳陽依舊保持著拱手作揖的姿勢,不曾抬頭。
袁高突然大手向后一揮,峻聲說道:“你們都先退下,我有要事要說!”
言畢,門口站著的四位衙役馬上退出房門,只有剛才那貼身侍衛(wèi)有些猶豫不決,但袁高又揮了揮手,他便也退了下去,將門關(guān)好。
“小陽,現(xiàn)在沒有外人,你老實(shí)說,到底是誰做的?”
“我不是要責(zé)怪于你,這可是立了一樁大功!而且......”
袁高話至此處深呼吸了一口氣,
“若是尋得那人,我還有一件要事想拜托他!”
陳陽略一沉吟,他本是想偽造一個身份去報官,如今袁高直接找上門來,干脆就說是別人。
可現(xiàn)在這意思,似是這五人之事為小,還有別的棘手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連三品大官京兆尹都要假借別人之手?
想了一會兒,陳陽還是打算先不承認(rèn),于是說道:
“袁叔叔,究竟是什么事?”
袁高心中一驚,陳陽這話在他看來,就算擊垮劫匪的不是陳陽,他也定與那人脫不了干系。
據(jù)下人匯報,這劫匪五人中,一人宗師,四人武師,如果真是陳陽干的,那他不僅以一人之力制住了四人,而且毫發(fā)無傷!
這實(shí)力,就算是他身邊那名宗師境界的侍衛(wèi),也是做不到。
他甚是想直接問個究竟,但江湖規(guī)矩他還是懂的,想求人辦事,莫問對方底細(xì)。
“此事本是由朝廷負(fù)責(zé),但最近天下有些大亂,朝廷人手不夠,這其中緣由你可知道?”
陳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一一道來。
袁高又是一拈胡子:“不錯,正是這樣的情況,我才不得已求助于江湖中人”
“在這京城之外不過百里的地方有一名為‘赤橋’的村子,這村子挨著京城近,交通便利,本是魚水之地,卻在前幾天時,一個村子,二三百人,一夜之間全死了,連婦女兒童都未曾放過!”
陳陽顫了一下,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就算是劫匪強(qiáng)盜,也不至于將人都?xì)⒘?,究竟是何人這么狠毒?
袁高似是猜到了陳陽所想,繼續(xù)說道:
“這殺人的或許不是劫匪強(qiáng)盜,或者說,可能不是人!”
“村里的二三百人身上只有一道細(xì)小傷口,全都是被吸干精血,變成了人干!”
“放在以往,定是沒有妖魔敢如此橫行,這肯定也是受了那邊的影響,如今我能調(diào)用的朝中高手不多,曾派出幾個武師境的前去調(diào)查,如今還沒有一人返回!”
“而宗師以上的高手,如今我能差遣的只有我這貼身護(hù)衛(wèi)一人,要等南邊調(diào)的人到了,原先那些人才能回來?!?p> “無奈之下,我才想找到制服這‘獨(dú)眼匪幫’的高手,想請他出手一次!”
陳陽心中百感交集,二三百人無辜喪命,饒是他這個無關(guān)者都十分痛心疾首。
那可是二三百條人命,不是二三百只蝦米。
他雖恨不得把那嫌犯千刀萬剮,不僅能再次行俠波仗義,還能得到不菲獎勵,可也要再三掂量掂量自己,人畢竟已經(jīng)死了,要是再把自己給搭上,那可不值。
只憑著一股子沖勁兒行事,那叫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