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保撼山畫卷明天能夠完成。
李慶脫下了長袍,僅著一身短衫,開始了波比跳。
運動能使氣血加速流動。
而加速流動的氣血,則會一遍一遍的沖刷演武錄,加快畫卷的完成速度。
自從李慶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之后,就開始了規(guī)律的運動。
一日三次,早,午,晚從不落空。
旁的人看在眼里,以為是李慶因為不甘無法練武所做掙扎。
實則,走也是練武,跑也是練武,動動手腳都在練武。
只不過是因為畫卷未成,施展不得。
一套前世的HIIT做完,李慶渾身大汗。
換過一身衣服,李慶出門,門口小廝正守著堡中的花匠重新栽種門口的花草。
原先有些枯萎的花草被鏟掉,移種上了已經(jīng)開花的仙人球。
“你這是在做什么?”李慶皺著眉頭問。
仙人球雖然也會開花,但終歸不美。
“四爺,這花種下去保管活的好好的,若是這次的花在敗了,小的自己卷鋪蓋從堡里滾蛋?!?p> 花匠連忙停下手中的活,信誓旦旦的向李慶保證。
“胡鬧,原先的花草多好看。”李慶指著遠(yuǎn)處開的正艷的花草:“全都鏟了,給我換成原來的?!?p> “四爺,小人是犯了什么錯,您一定要把我從堡里趕走?”
花匠以為李慶故意要打發(fā)他走,頓時慌了。
“誰跟你說我要趕你走?老實栽花,不要胡思亂想?!崩顟c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小廝:
“一會跟他去賬房支取五兩銀子,算是你這幾個月經(jīng)常幫我栽花的幸苦費?!?p> 花匠一聽。
這花種不好不僅不用卷鋪蓋走人,還能得賞錢,連忙歡天喜地的作謝。
“老規(guī)矩,不記賬,明白嘛?”李慶朝著小廝斜睥一眼。
小廝嘴上回了聲“是”,心里暗罵一聲“敗家子。”
李慶滿意的點點頭,大步離開。
只是心里還在琢磨,這小廝面上恭恭敬敬,幾個月來一點錯都沒有。
倒是尋不到什么好的由頭整治他一下。
出堡之后,李慶入城。
城中的人不多,街上的人大多都行色匆匆,忙著生計,都是亂世該有的景象。
尋一個常去的一個食肆中坐下。
“四爺,老規(guī)矩?”小二剛一瞧見落座的李慶,便殷勤的過來打招呼。
見李慶點頭,小二麻溜的用抹布擦了擦李慶身前的桌子,一甩上肩,高聲吆喝:
“小點四樣,清茶一壺?!?p> 小點跟茶來得很快,小二放下東西,說一聲“請好”自去忙了。
李慶從街道遠(yuǎn)處把目光收回,不緊不慢的翻開兩個扣在桌上的杯子倒出兩杯清茶。
就見一個扎著兩條辮子,丫鬟打扮,細(xì)看卻是清秀水靈的姑娘急匆匆的朝著李慶走來。
李慶將身前的茶杯往姑娘身前一推,端起自己身前的那杯喝了一口。
微微揚頭示意那姑娘喝一口清茶再說話。
那姑娘卻是將身前的茶杯往旁邊一放,湊近了身子壓低聲音說道:
“姑爺不好了,我們的事被小姐發(fā)現(xiàn)了?!?p> 原本十分淡定的李慶聽了這話。
“噗”的一聲噴了出來,差點沒把自己嗆到。
“小環(huán),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講話要注意分寸,什么叫我們的事?
姑娘家的,被人聽了傳言出去看你怎么嫁人?”
李慶急忙就著袖子把噴在桌上的茶水擦凈,又換了一只手站沾了沾不小心濺到姑娘臉上的茶水。
“還有,我再說一次,以后不要叫我姑爺,我跟你家小姐,不可能的?!崩顟c惱道。
“我不愁嫁人,小姐跟誰我跟誰。”小環(huán)眨巴著眼睛,有些委屈。
李慶撫額,頗為無奈。
只好轉(zhuǎn)移話題問道:“東西帶來了么?”
“這呢?!毙…h(huán)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瓶子,眼睛向下瞟著桌面。
李慶會意,往小環(huán)身邊挪了挪,也把手伸向桌下。
食肆之內(nèi),人多口雜,二人偷摸的動作,便被人看在了眼里。
“小姐說了,毒是她配的,你不要妄想藥死自己拋棄她?!毙…h(huán)補充說道。
兩人的手都在桌下,一個給藥,一個拿藥。
今天的默契十分不好,兩人試探半天,也沒能將藥成功的轉(zhuǎn)手。
這個樣子落在旁桌的人眼里,就顯得十分不雅。
“光天化日二位如此行徑,哪怕邊疆民風(fēng)如此不拘小節(jié),也有傷風(fēng)化吧?”
一個書生打扮的人看不下去了,不曾起身,只是坐在桌上有些鄙夷的看著李慶兩人。
跟書生一桌的還有兩個人,一人面相剛毅,露出的半截手臂上線條輪廓分明。
另一人臉面白凈,嘴角有些皺紋痕跡,一雙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關(guān)注著書生的一舉一動。
李慶身后一桌有一胡髯大漢應(yīng)聲附和:
“不錯,看你們兩人快要按捺不住了,要是沒錢,大爺我可以資助你們開間上房。
不過大爺我要在邊上看著,哈哈哈?!?p> 與大漢同桌的幾人也是紛紛開口大笑。
李慶和方才開口的書生眉頭都是一皺,兩人同時看向那大漢。
這時李慶恰好接過小環(huán)手里的藥瓶,不露聲色的朝身后放好,冷聲朝大漢說了一句:“有你什么事?”
說完又看向書生:“還有你讀書的,事不明就妄論雌黃,你的先生就是這么教你的么?”
“大膽?!迸赃叺拿姘字松焓种赶蚶顟c,剛要站起就被書生連手帶人一起攔了下去。
反倒是幾個大漢,似是認(rèn)得李慶的身份,不敢多做言語,留下幾枚大錢便要走。
“幾位大爺,奴婢小環(huán),今天只不過幫我家小姐送塊香巾來給姑爺?!?p> 小環(huán)起身側(cè)立在前,對著開口的說話的大漢施了個萬福,還掏出了一塊黃布白邊的香巾。
朝著幾個大漢面前一送以示證明,其上隱隱有香味散出。
“大哥,確實很香啊?!闭驹诖鬂h身后的一人湊到大漢耳邊提醒道。
卻被大漢一腦掌打得哎喲一聲。
“我沒鼻子嘛,要你說。”大漢惡狠狠的朝身后人說了一句。
轉(zhuǎn)而朝李慶拱了拱手:“既是莫家大小姐的丫鬟,以后自然也是李四爺?shù)娜?,某家姚漢,剛才得罪了,四爺見諒?!?p> 說罷也不等李慶回應(yīng),招呼同桌幾人就要走。
又是朝小環(huán)一拱手,攤開一條手臂示意讓路:“小環(huán)姑娘,請?!?p> 李慶本想說些什么,可是一見姚漢這態(tài)度,也就直接閉上了嘴。
只是使小環(huán)讓開,讓幾人出去。
姚漢落在最后,又朝李慶拱拱手。
等見李慶點頭,這才轉(zhuǎn)身大步走了。
“姑爺,我們也走吧?!毙…h(huán)瞪了一眼書生,顯然對書生剛才信口開河很不高興。
李慶卻是直接伸手到小環(huán)身前,示意小環(huán)拿解藥出來。
從小環(huán)拿出香巾,香氣四溢開始,李慶就知道,小環(huán)下毒了。
“姑爺,這是作甚?”
“拿出來吧,沒必要?!币娦…h(huán)裝傻,李慶有些無語。
“拿什么?”小環(huán)左右四顧,還不承認(rèn)。
“嚴(yán)重嘛?”李慶無奈,也只好問些兩人才能聽懂的話語。
“不嚴(yán)重?!毙…h(huán)還是面皮薄,自己的小把戲被李慶看穿,心虛的低下了頭。
“既然沒什么大礙,那就走吧。”李慶摸了摸放在身后腰間的藥瓶。
又覺得小環(huán)既然都說不嚴(yán)重,可能就是點迷香瀉藥之類的。
只當(dāng)讓那書生吃點苦頭也就罷了。
聽得二人要走,方才開口那書生急忙站起開口挽留。
“二位,在下黃傳,先前不知兩位身份就妄言兩位白日茍且,是在下不對,二位見諒。”
說著作揖致意。
小環(huán)頭一扭看著那書生,眨巴眨巴眼睛,又看向李慶,看李慶怎么說。
“公子嫉惡如仇,只是就事論事,不必放在心上,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幾位慢用。”
說罷,李慶拉起小環(huán)的手就欲離開。
“二位不妨留下飲杯酒水?!秉S傳再次出言挽留。
先前不清楚李慶二人身份,只是看兩人扭捏的動作十分不雅,所以黃傳出言呵斥。
后來經(jīng)過姚漢一說,這才搞懂小環(huán)作為通房丫頭,遲早都是李慶的人。
有了這層關(guān)系,黃傳自己就顯得無理極了。
九邊民風(fēng)剽悍,黃傳本以為此次會有段是非,誰料李慶卻是個明事理的,這就動了結(jié)交的心思。
“慢著,姑娘請留下解藥再走。”黃傳身邊一直沒說話的漢子沉聲開口說道。
李慶,小環(huán),黃傳皆是錯愕。
李慶與小環(huán)是驚嘆于這漢子的識毒能力。
黃傳卻是實打?qū)嵢缭猱?dāng)頭一棒,錯愕的說道:“什么,竟然下毒了?”
又用手指著李慶顫聲問道:
“只不過是幾句言語上的不對付,你竟然惡毒如斯,這就要取我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