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忌憚,李慶便不敢隨意造次,規(guī)規(guī)矩矩交錢領(lǐng)功法就是。
“華老,小子木子衛(wèi),想要入宗?!闭f著,李慶掏出劉子玉送出來的百兩銀票遞到了華老面前。
華老接下銀票,看了一眼面額,淡淡道:“此處不設(shè)找補?!?p> 說好的規(guī)矩森嚴,不會吃拿卡要呢?
但形勢比人強,李慶也只能把這口氣咽下,日后再說。
見華老收完錢遲遲沒有動作,李慶只好又問:“華老,接下來是不是該登記了?”
“不急,看見邊上那塊試功石了嘛?打碎它?!比A老指著旁邊的一塊巨石。
李慶順著華老的手看去,差點就把眼珠子給瞪了出來。
那哪是試功石?
在李慶看來,那就是一個裝飾用的假山,雙臂環(huán)抱不一定能抱全,那高度,比李慶的個頭還要高一些。
我哪里惹了這老頭,何苦如此刁難?
一股羞憤之感生出,羞憤之下,李慶血氣激涌,雙目逐漸變紅。
不過李慶并不知道自己眼睛發(fā)生的變化。
嗯,就跟武廟生感時一樣。
“華老,內(nèi)門師兄并未跟我提及,入門還需要打爆這塊試功石?!崩顟c強忍著要炸開的沖動,說道。
“咦,血氣上涌,雙目赤紅?”華老看著此時的李慶,卻是好奇的說了一句,隨即又接著說道:
“這,是新加的規(guī)定,凡要入門,都要打爆這練功石?!?p> 李慶細細看去,那假山底座上,明明都生出了一層厚厚的青苔,常年泡在水中才會長成這個樣子,這老頭分明是刻意在刁難自己。
“華老,不知小子哪里得罪了你?”李慶又問。
“并沒有啊,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那敢問,打爆那個練功石可是在我進來之前,才新加的規(guī)定?”李慶指著那假山,胸口一起一伏。
“唉,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在刁難你呢?”華老一臉真誠的模樣,反倒讓李慶有些吃不準真假。
“說讓你打爆那練功石,不過是掂量一下新人的修為如何?一個新人,怎么可能打爆那么大的石頭,讓你盡全力罷了?!比A老苦口婆心狀。
我淦,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我竟無法反駁?
李慶將信將疑,走到假山旁邊,一記敲山式,雙拳就要砸在假山上。
等等……這假山之上石面參差不齊,這一拳上去……
李慶已經(jīng)想到了自己手上皮開肉綻的樣子。
扭頭又看了一眼華老,見華老一臉認真的樣子,似乎真的是等著看自己到底有多大實力。
李慶猶豫了一下,仔細在假山之上查找,終于找到了一塊相對平坦的石面。
敲山式,雙拳砸出發(fā)出一聲悶響。
假山紋絲不動,只從旁邊嶙峋的石面上抖下一層灰來。
華老眼睛一瞇,但馬上就恢復(fù)正常。
“華老,可以了嘛?”
“規(guī)定,新人須打滿百拳?!比A老回應(yīng)。
李慶看著因為剛才一拳刮破的手背,咬咬牙,照做起來。
一拳,兩拳……一聲聲悶響,只把那石頭當(dāng)成那個老頭便是,竟是越打越來勁,越打越上頭,打得十分專注。
因為背對著華老,所以李慶對身后發(fā)生的一切概然不知。
華老看著李慶那專注的模樣,緩緩點了點頭。
恰是這時,一個漢子從拱門內(nèi)轉(zhuǎn)入,剛要開口,便被華老手一抬壓了下來。
這漢子十分不解的看著在那出拳的李慶,全然想不通一個人跟一個假山較什么勁?
華老走到那漢子身邊,負手而立。
“華……”漢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咽下了就要出口的兩個字,低聲改口道:“華老,這人在做什么?”
“不必管他,讓他打足百拳。”華老同樣小聲的說。
“是,弟子一定監(jiān)督他打夠百拳?!睗h子雙手抱拳,嚴肅的保證道。
“馬大龍,這人給一類試練法?!闭f著,華老輕輕的拍拍馬大龍的肩膀,施施然走了。
馬大龍受寵若驚,這華老什么時候?qū)θ巳绱丝蜌膺^?
“必定是這小子惱了華老,剛才那幾下,應(yīng)該是在暗示我刁難一下這小子?”馬大龍如是想道:
“必然如此,要不然為什么會特意交代我給他一類試練法?”
腦補一番,自覺領(lǐng)會華老意圖的馬大龍振作精神,朝身后吩咐道:“跟我進來吧?!?p> 原來馬大龍身后,還跟著一個想要入門的新人。
“是?!睉?yīng)了一聲,那新人也轉(zhuǎn)入拱門,卻見一人悶頭在那打假山,看著還挺來勁的,不由得一愣。
李慶察覺到來人,但還有十余拳便滿百拳了,便也不忙回頭,打完再說。
“九十八……捶你的胸口。”
“九十九……還捶你胸口。”
“一百……老家伙你還不死?”
“呼?!遍L出一口氣,全力打出百拳,還是要費些力氣的。
“華老,百拳已完,你看如何?”李慶剛才腦補,華老早就被打死了幾遍,是以現(xiàn)在問話的語氣也是十分輕松。
發(fā)泄完了嘛,當(dāng)然輕松。
一轉(zhuǎn)身,華老卻已經(jīng)不見了,在登記臺后的,是一個留了一撮山羊須的壯漢,登記臺前,則是站著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子。
嗯?說是小胖子,但其實年紀也比李慶大了許多,不到二十的樣子吧。
“百拳?”馬大龍問道。
“不錯,百拳。”李慶正色道,順便舉起自己滿是傷口的雙拳,以作證明。
馬大龍面無表情,小胖子卻倒吸一口涼氣,心說:“是個狠人,喜歡虐自己?”
“嗯,兩人一起來吧?!瘪R大龍低頭去拿登記表,卻見桌上放了一張百兩銀票,抬頭看向李慶。
“哦,是我的試煉費?!崩顟c說這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只盼這漢子能做個人,把五十兩找補回來。
聽罷,馬大龍便把銀票裝了起來。
又看向了小胖子,小胖子笑呵呵的遞出一張銀票。
李慶一看票面,五十兩。
我淦?還真把我的錢給昧了?
“姓名。”
“木子衛(wèi)。彭朋?!眱扇藨?yīng)聲而答。
“年齡?!?p> “十四。十九。”
“何方人士?”
“南州,元城。東州,水鄉(xiāng)。”
“嘭”的一聲,馬大龍重重的一掌砸在桌上,嚇得兩人一跳。
“寫下來啊,站著干什么,等著我?guī)湍銈兲???p> “哦。”兩人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有些羞愧,趕忙拿筆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