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華老義正言辭的一通輸出,座首威嚴掃地,各個都漲紅了臉。
“知道我為什么看重那小子嘛?”華老伸著脖子湊到三人近前問道。
“弟子不知,請華老解惑。”梁冰說罷,華老又依次湊到范同,陳和面前,二人皆是搖頭不知。
華老搖搖頭,佝僂著身子走回去坐下道:“因為老頭子我喜歡。”嘆了一聲又道:“你們受圣人教化,又恪守君子之道,卻遲遲不能更進一步,可知為何?”
不待三人作答,華老語調一提道:“皆如死水,如何能活?圣人教你們做人,可沒教你們做木頭,還是一棵皮華內朽的爛木頭,你們好好想想吧?!?p> 三人面面相覷,唯獨梁冰有些感悟,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緊守綱常何錯之有?
見華老要走,梁冰趕忙又道:“華老慢走,那玉蓮教的事該如何處理?”
華老停也不停道:“這是你們該操心的,別來煩我老頭子?!?p> 梁冰噎了一下,目送著華老離去,與陳和二人定計道:“先讓北州的商隊打探清楚再議吧?”
“善?!标惡投朔Q是。
這邊馬大龍送李慶下山,卻不是回九華居,而是送到了山下外門弟子的區(qū)域。
“馬試練?”看著面前的伙房,李慶心說現在還不到吃飯的點,這是要做什么?
“你擅自行動已經違反了試練規(guī)定,要么退出,要么在這燒火做飯,自己選吧。”馬大龍說這話的時候,還真怕李慶撂挑子不干。
李慶眼睛一亮:“伺候師兄我求之不得,就是不知道要干多久?”
“三……”差點就照常說了三個月,但馬大龍馬上又改口道:“一天三頓飯都要做,干足一個月就行。”
“那平時還能跟著一起修煉嘛?”李慶問道。
“想得美,這是罰你,還想跟著一起修煉?”
這就正中李慶的下懷。
試練法的畫卷現在還差一半完成,剛好就著這一個月的時間讓試練法畫卷完全成形。
“這樣啊?!崩顟c裝出一副有些不情愿的樣子道:“試練期就兩年,這耽誤一個月也太長了。”
馬大龍翻了個白眼,心說:就你這資質,還擔心拖進度?要不是下月便有考核,又被華老關照,你就按規(guī)矩老老實實做滿三個月吧。
想到這李慶不知道為什么竟會被華老青睞,馬大龍心里頓時一陣膩味,便不再理他,轉身離去。
好在伙房不是只有李慶一人,也就是干些挑水劈柴的差事,日子倒也不難過。
非但如此,在伙房辦事為外門弟子服務,還讓李慶接觸到了專供外門弟子的活血湯,效力比九華居提供的強上一倍。
可惜就是價錢比較貴,竟然要五兩銀子一碗,如果不是活血對演武錄有大用,只是照常修煉的話,李慶還真不舍得買。
在伙房一個月,李慶已經被外門弟子看成了“傻大戶”,五兩銀子,天天都喝,糟蹋錢也不能這樣。
不過這錢并沒白出,有這活血湯幫助,不到一個月的功夫,試練法畫卷已然完全成型。
一個月剛過,李慶便回到了九華居宿舍里。
彭朋也是開心的為他準備好了醬肘子,兩人邊吃邊聊。
“怎么樣,張奉這段時間有沒有回過家?”李慶一開口,問的就是張奉的事。
“沒有?!迸砼罂邢乱粔K肉含糊著道:“那天回來之后,馬試練就從這邊挑了十幾個人到對面,張奉也在其中,每天都是修煉,哪有功夫回家。”
“這就好?!边@下李慶放心了。
商道雖然肅清,但因為上次被攪得太狠的緣故,這段時間來一直都沒有商隊敢走,張奉想跟家里報信只能親自去。
“我跟外門師兄打聽過,晉升外門之后就自由許多,明天就晉升考核,你有把握嘛?”李慶又問。
“那誰知道,明天看唄?!迸砼蟛辉谝獾恼f道。
“嗯?!崩顟c商量道:“明天過后你寫封信,我給你送回水鄉(xiāng)去?!?p> “???你為什么能出去?”彭朋驚訝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快吃快吃,我先睡了,這一個月可累死我了?!闭f罷,李慶往床上一躺,耳邊盡是彭朋嚼肉的聲音。
試練弟子的晉升考核,每半年一次,但因為馬大龍這邊所帶弟子都算是苗子的緣故,故而每三個月就可進行一次。
不過這鎮(zhèn)子上并沒有武廟,李慶還以為是要將人都組織到江城進行評武。
不過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這樣。
這二天,座首梁冰如往常一般來到了九華居。
除了李慶他們二十多個本就是馬大龍所帶的弟子,還有對面自告奮勇來了十來個,總共四十人參與晉升考核。
其他諸如常試練這樣的試練員,還有不參與考核的試練弟子則在一旁觀摩。
李慶有些奇怪,試練場中并沒有武圣象,也沒有燃武靈香,跟武廟評武完全不一樣,這九華宗是如何做的?
四十人,四排,排排坐,像是等著老師上課的學生。
“今日考核,符合條件者晉升外門,若不成功也不要灰心,努力修煉必有成功那天?!瘪R大龍上前訓話道:“現在,你們依次上前演練試練法。”
說完,馬大龍看向梁冰,梁冰點點頭:“開始吧。”
便有弟子依次上前開始演練。
那些之前就跟著馬大龍的自不消說,有模有樣,不僅是試練員們,連梁冰一邊看都一邊點頭,稱贊有佳。
便是那些這次自告奮勇來考核的,十二式試練法演練的也是不錯,馬大龍都合計過幾天要把這些人轉到自己這邊來。
李慶年紀最小,便最后一個上場。
等他上場時,場下卻盡是竊竊私語聲,顯然是對他很不看好。
一來他剛從伙房出來,本來也沒練幾天,能好嘛?
二來李慶自試練以來,出來第一天生出畫卷時正經演示過一次,其他都是在摸魚。
自覺深知他底細的常試練還看著梁冰,低聲跟馬大龍商議道:“這李慶朽木一般,要不要提前知會座首一聲,免得待會污了他老人家的眼?”
馬大龍斜眼看他,輕聲道:“哼,有眼無珠,等下仔細別把眼睛看掉了?!?p> 常試練撇撇嘴,心說:“哪來的信心,就我還不知道這小子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