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出于女人的直覺,又或許是看到李鋒的目光,一直盯著葉敏紅胸前鼓囊囊的那兩團直看。
徐佳榮面色不悅,一把抓住李鋒,生怕他被搶走一樣,對著葉敏紅慍怒道;
“你干什么?想搶人不成?懂不懂什么叫先來后到???”
接著,徐佳榮又湊近李鋒耳邊,帶著怨氣低聲道;
“還有你,有那么好看嗎?還看!”
李鋒看徐佳榮急的不行,生怕她慌亂中露出什么馬腳,趕緊抬手摟住她的腰,往身邊拉了拉,并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別多說話。
徐佳榮可是戚興的老婆,大庭廣眾下,李鋒的手還不老實,周圍人看到這種小動作,都不禁有些尷尬。
反倒是戚興,看到自己老婆被別的男人樓了,他卻露出了笑容。
原本他心里還有點忐忑,想著光用徐佳榮下餌,到底能不能拿下焦廠長這條大魚。
現(xiàn)在看到這一幕,他心里反而放心不少,只要生意談成,什么都不重要,更何況徐佳榮這個他恨不得一腳踹開的黃臉婆。
葉敏紅也發(fā)現(xiàn)李鋒對徐佳榮動手動腳的,心里頓時也明白了,收回手,不失禮貌的一笑;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不過沒事,焦廠長留一個我的名片,以后有機會的話,隨時聯(lián)系我,我隨時恭候。”
說著,葉敏紅從自己的女士手包里,掏出一張精致的粉色名片,雙手遞向了李鋒。
李鋒接過名片,隨意的放進口袋里,客氣了一句;“好,以后有機會再聯(lián)絡(luò)?!?p> 葉敏紅離開的時候,她好像還向李鋒拋了個媚眼,看來生意場上的女人,對于這種事情也是見怪不怪了,甚至可能她本身就身經(jīng)百戰(zhàn)。
有了葉敏紅的事,徐佳榮和戚興都怕再橫生波折,趕緊讓李鋒上了車,一行人朝著飯店去了。
郾城縣里最好的飯店,當屬九江國營大飯店了。
光聽名字就知道,這家飯店以前是國營企業(yè),前幾年混改后雖然大股東變了,可是名字并沒有變。
往前倒騰幾年,能夠來這里吃飯的,絕對是非富即貴,現(xiàn)在也是不少人彰顯身份的地方。
幾人下車后,直接上了飯店二樓,那里最好的包間早已被戚興預(yù)定,里面非常寬敞豪華。
“歡迎光臨!”
包間門口,兩排服務(wù)員身材高挑,長相姣好,一個個面帶微笑,微微鞠躬,將眾人迎進去。
落座的時候,李鋒很自然坐在了主位上,戚興還有意把徐佳榮安排在李鋒的旁邊。
“快,上菜,把我前兩天就預(yù)定好的小米遼參、三頭鮑、蟲草雞什么的,都端上來!”
很快,一道道山珍海味上了桌,中間還放上了兩瓶茅臺。
就這一桌酒菜,怕是少不了上千塊,在那個年代,頂普通人兩、三年的工資。
一頓飯吃掉普通人兩、三年的收入,可見有多么奢侈。
即使這樣,戚興還賠笑著道:“焦廠長,我們這是小地方,不像省城那樣的大城市,沒有五星級飯店,粗茶淡飯的,您多擔待。”
李鋒擺擺手道:“已經(jīng)很好了,這么一桌子菜,不比五星級飯店差,讓戚總破費了。”
幾番客氣后,敬了幾杯酒,戚興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試探性問道;
“焦廠長,長宏電視機總廠那邊,不是一直都有穩(wěn)定的配件供貨商嗎?為什么又要找新的供貨商?還來到我們這么一個小縣城地方?”
看來,戚興對于這件事,仍然心里抱有疑慮。
也難怪,長宏電視機總廠找配件供貨商這種事,一般都會直接選擇和一些地方大企業(yè)、大廠合作。
冷不丁的來到這犄角旮旯的小縣城,像戚興這樣混跡商海多年的商人,在嗅到機遇來的同時,更多是謹慎。
面對詢問,李鋒早就想好了說辭,不假思索的開口道;
“現(xiàn)在不是刺激個體經(jīng)濟嘛,鼓勵大家創(chuàng)業(yè),下海,我們長宏電視機總廠作為國企,自然也要扶持一些中小型企業(yè)。”
“這也算是最近政冊上,下達的一個指標,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可以透露句明白話。”
說到這里,李鋒頓了下,刻意壓低聲音,故作神秘道;
“誰要是能抓住這個政冊,成為我們長宏電視機總廠新的供貨商,保底也能年盈利大幾百萬、甚至上千萬!”
戚興被李鋒這句話說的雙眼直放光,趕緊倒?jié)M一杯酒舉起來;
“太好了!焦廠長,我敬您一杯!”
戚興端起酒杯的同時,還悄悄的朝徐佳榮使眼色。
徐佳榮也舉起酒杯敬了一下,三人共同把酒飲盡。
放下酒杯,李鋒變得正色道:“戚總,事是那么個事,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清楚的?!?p> “這么好的機會,盯著的人可不只你們一家,而我們這邊接到的政冊,也是有名額限制的?!?p> “可以這么說,我手里能拿到的名額,只有一個,還是因為我背后的關(guān)系硬,才爭取來的?!?p> “錯過這次機會,再想等下次,就不知道猴年馬月了?!?p> “所以這個名額,對戚總你這樣的廠子老板來說是機會,對我來說也是機會,你能明白吧?”
聽到這里,戚興連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焦廠長,我是個粗人,咱就來最直接的吧,您想要多少?”
李鋒伸出了三根手指頭,不說話。
戚興皺了下眉頭,摸著下巴思量道:“三十萬啊……行!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把錢湊齊!”
李鋒笑著搖起了頭,道:“戚總,你誤會了,我說的是要你廠子的百分之三十股權(quán)。”
“你也清楚,這單生意要是成了,以后你每年都能穩(wěn)賺幾百萬、上千萬。”
“而我,也沒想做一錘子買賣,一頓飽,還是頓頓飽,我還是能分清的。”
聽完這番話,戚興沉默了。
這倒不是因為他對李鋒懷疑,反而因為這樣的要求,他更確信了事情的真實性。
因為在這個年代,利用職權(quán)欺上瞞下、刮油水的事常有發(fā)生……好像三十多年后,這樣的事也無法避免,只是更隱晦、藏得更深了。
?。ㄐ聲笫詹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