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千禧第三嬌
柳仁娜后仰了一下脖子,這樣才可以看清黎濤的表情。
知道此刻黎濤心情肯定是五味雜陳的,但柳仁娜還是得跟他說清楚。
“你再仔細看,你母親穿得衣服?!?p> 黎濤的視線落在母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上,她笑容還是那么暖,父親的臉上也是寵溺的微笑。
“那是……”
“那是鹿馬大學教授的制服,事實上,我剛剛?cè)ピ洪L主持的緊急會議才知道的?!?p> 之前和黎濤分開之后,柳仁娜也是直接去了校醫(yī)院內(nèi)部會議,她是想了解一下,如今這種異端場合,是不是醫(yī)生們都知情。
顯然,一臉驚慌,不知所措的她們并不知情。
柳仁娜可聽不心去院長安撫人心的話,畢竟這種小場面,對柳仁娜來說,絲毫危機的感覺升不起來。
于是她目光飄忽,注意到了會議室里,有個穿這種淺藍色制服的人。
她瞬間就想到曾經(jīng)收集到關(guān)于黎濤父母的情報中,黎母就穿著它。
經(jīng)過柳仁娜的旁敲側(cè)擊,她了解到,這是鹿馬學校的大學教授制服。
不僅如此還是教授進入自己實驗室必穿的,而且有紅色袖標的那種還代表了教授兼任了研究生的導(dǎo)師,黑色袖標則代表博士生的導(dǎo)師。
黎濤的親生母親,她是鹿馬大學的博士生導(dǎo)師!
把這些都告訴了黎濤之后,柳仁娜才語氣復(fù)雜的說道:
“這意味著,你的父母欺騙了你,他們的保姆,還有保安工作都是偽裝的……”
黎濤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似乎這些他早該猜到的。
一個身份普通的夫妻,又怎么會與暗礁組織扯上關(guān)系呢?
“下一張!”
阿茶切換到了下一張圖片。
柳仁娜也不像個樹懶一樣黏在黎濤身上了,她脫下了醫(yī)大褂,完美的曲線更讓襯托她臉上少有鋒芒畢露的睿智。
“這張圖,并不是鹿馬對外公布的教授職級員工,我讓湯伯威脅了幾個這個校區(qū)級別不低的人,找到的一張,他們公認最全的,要比從網(wǎng)頁上找的多了好幾個?!?p> 柳仁娜頓了頓,繼續(xù)道:“可你也看見了,即便如此,依然沒有你的母親,她就像被歷史抹除了一樣消失的干干凈凈?!?p> “詭異的地方不僅如此,你仔細看一下這間屋子的擺設(shè)?!?p> 黎濤抿著嘴,心情沉重的環(huán)顧了四周。
這里有實驗所用的各種儀器,滴管燒杯沙箱等等……
可同樣,肉眼可見的塵埃附著在上面。
“我能找到這屋子也是湊巧,這一個走廊,所有屋子都是這種構(gòu)造,我最開始是為了逃李石真念經(jīng),從會議室跳進來了一個?!?p> “由于剛了解到你母親衣服的來歷,所以我印象就頗清晰,立刻發(fā)現(xiàn)那間屋子和照片上的背景酷似,于是我把整條走廊三十多個這種屋子,全部走了一遍?!?p> “最終確定了這間,你也看到了,這間緊鎖的屋子,不僅僅是很久沒人進來了,而且在沒人進來之前,這里是被人底朝天的翻弄過一陣的。”
黎濤驀然,確實如此,很多陳設(shè)還要柜子都被打開,連重新整理的痕跡都沒有。
眼前已知的,既看不出這是他母親離開時急匆匆所弄出來的,還是他人進入翻找過的。
柳仁娜重新走到黎濤身旁,把他臉按進海面里,任那波濤洶涌,香風綿柔去撫慰他復(fù)雜的心情。
“柳姨想告訴你的,無非兩點,首要,也是重要的,寶兒你非要在學校里呆下去,一定要注意安全,這里存在未知的兇險與你的家庭有關(guān),當然姨會保護你的。”
“其次,你相信姨,姨一直都上心你父母的事情,一直不告訴你,是我舍不得你空歡喜,想等一切塵埃落定,可現(xiàn)在再不告訴你,讓你心里有個戒備,我實在是不放心你在學校呆下去?!?p> 黎濤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她,心里莫名的情愫讓他喉嚨發(fā)癢。
“是不是在想著怎么報答柳姨才好呢?”
柳仁娜嘴角勾起,見黎濤沒說話,她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嘟起了烈紅色的下嘴唇,露出了里面的唇瓣,她含混不清的說道:“柳姨剛才被你氣上火了,這里有個口瘡,白色小坑,你得給我負責~”
黎濤目光落到她出現(xiàn)口瘡的位置,情不自禁閃過了一抹心疼,即便他刻意掩藏了,還是被柳仁娜發(fā)現(xiàn)了。
“呆會快去找點消炎藥吃……”
“心疼我了吧~還氣我嗎?”
“對不起~”黎濤愧疚的說道,雖然他覺得這口瘡和他的關(guān)系不大,但是現(xiàn)在能讓柳仁娜這種身份的人生氣的,都離不開他。
不管是黎曼姿還是秦可卿,重點還是在他。
柳仁娜扭著黎濤的腮,弄出鬼臉:“臭寶~你把我氣著了,自己又心疼,圖什么丫?只要乖乖聽姨話,少……呸,不和別的女人說話,我就不會生氣了。”
黎濤眉毛抖了抖,這就有點相當困難了。
“這間屋子會不會留下了什么線索?”
黎濤算是在故意轉(zhuǎn)移話題,這是應(yīng)對柳仁娜的唯一辦法。
其實柳仁娜剛才是想讓黎濤給她舔一舔消毒的,不過阿茶那個蠢蛋一直賴屋里沒走。
惡狠狠瞪了一眼阿茶,柳仁娜挽住了黎濤的胳膊。
“我沒有觸碰那些翻找痕跡,不過也很認真的去觀察了,我估計你母親不會相信你會有一天出現(xiàn)在這里的?!?p> 黎濤點了點頭,當時母親把他托付給陌生人,顯然已經(jīng)處于很狼狽的境地了。
現(xiàn)在看來,當時母親對柳仁娜的那套被追債的說辭似乎也不怎么可靠,無法作為繼續(xù)尋找的線索了。
黎濤剛想詢問柳姨更多的消息,結(jié)果她突然面無表情的盯著門外,語氣不咸不淡的說道:
“出來?!?p> 有人?
黎濤一驚,他完全感覺不到外面有人的存在,也許是他滿腦子都擠滿了父母的事情,也許是柳仁娜太強了……
“柳夫人,晚輩肖極,有禮了?!?p> 青衫在身的肖極,不卑不亢的出現(xiàn)在了門外。
“小雞?我家寶可是大……哼~”
在黎濤睚眥欲裂的表情中,柳仁娜總算沒開黃腔。
她把小腦袋壓在黎濤肩膀上,慵懶的說道:“龍虎山的那個,十八通玄是么?”
“是在下?!?p> 柳仁娜突然歪頭,湊到黎濤的鼻尖,瞇著眼睛,上唇都有些收緊,她鮮少露出了這種特殊的表情。
“寶兒,記得這貨長什么樣子,有機會揍他,就下死手,沒機會也找機會?!?p> 黎濤有些傻眼的看著柳姨,怎么三言兩語就給他樹立了個這種敵人?
“我年輕的時候,剛被評為千禧四嬌的榜首,這龍虎山上有個尼姑,她排老三?!?p> “就因為我揶揄了她一句‘參加這種事情,清心寡欲的本事還是沒修煉到家哦~’,她呢?讓整個龍虎山的所有臭道士下山打我,滿世界堵我,要我道歉,要……掌我嘴……”
柳仁娜話音未落,黎濤整個人氣質(zhì)都變了。
他臉色陰沉如水,肉眼可見的黑氣從他身體里鉆出來。
如果他不穿衣服的,一定可以看見,他半邊身子上的怪花紋身,生長扭動了起來……
面向肖極時,黎濤的眼白瞬間漆黑,瞳孔就像病毒亂竄一樣被紅線泛濫。
接觸到黎濤的恐怖凝視,肖極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他沉吟后,只道:“前塵往事早已如煙,白鳳道姑與夫人的恩怨外人無法窺知,也不應(yīng)介入,我與黎兄可將之……”
黎濤打斷了他,語氣森冷的說道:“一山的人全出來滿世界堵我姨,還想掌…她……嘴!這叫不應(yīng)介入?”
黎濤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尤其此刻柳仁娜并沒有露出一副輕佻的模樣,調(diào)戲黎濤這種反應(yīng)。
顯然那場風波,絕對不是柳仁娜剛剛那兩三句話說得清的。
整個龍虎山道士下山是什么陣容?
黎濤瞇起眼盯住肖極,有股無名火在他心肺之中炙熱著。
柳仁娜似乎是從往事中走了出來,她撫了撫黎濤的胸口,語氣平淡的說道:
“按說剛剛他偷聽了那么多,理應(yīng)滅口的??晌页鍪郑烙嬘謺话坐P嘲諷欺負晚輩,你尊白鳳為師,也要替她贖罪?!?p> 柳仁娜頓了一下,摸著黎濤的側(cè)臉,聲音溫柔的說道:“我相信,我的寶兒,不會讓你死在二十五劫的?!?p> 柳仁娜的潛意思就是,要讓他提前死!
黎濤胳膊微微顫抖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出手,他知道現(xiàn)在的他,肯定不是肖極的對手。
霸王帖,是柳姨唯一教給他的手段,這也是他為什么會更強的體術(shù),也常以這一招先手的原因。
可霸王帖是龍虎山的至尊招式,直到此刻,黎濤才能理解,柳仁娜心里的那根刺。
肖極沉默了一會兒,對屋子里的人做了個揖:“晚輩告退……”
“砰!”的一聲巨響。
壓滅了一切喧囂聲。
黎濤和肖極同時抬頭看向天花板,他們目光深邃,似乎能穿透一切抵達事發(fā)點。
“玻璃碎了嗎……”
駱寒號
我嘗試看看一天能不能更一萬字,不過最近這段不好寫,等黎曼姿插班了就好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