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下班的女人
黎濤眉頭緊鎖,黎曼姿竟已經(jīng)到了自暴自棄的地步了,這可不是個好趨勢啊。
他打量了一下浴室,思考著自己可以通過什么方式為黎曼姿樹立信心。
無論如何,至少得讓她從水里先出來,不然皮膚真給泡壞了。
他的視線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但浴室能有什么呢?
畢竟像黎曼姿這種身份的人居住的房子里,可不會把爛七八糟的清潔工具堆在衛(wèi)生間。
能供他拿起來的,似乎除了沐浴的各種膏與露,就剩浴巾和搓澡巾了。
一時間黎濤也就犯難了。
黎曼姿見他不說話,以為黎濤默認了她裝嫩是不知廉恥的結(jié)論。
她一臉死灰,后仰靠在浴缸與墻壁接觸的地方,淚珠撲簌簌的順著她俏臉無聲滾落。
“老公,都怪我給你丟人了......”
黎濤仰望天花板,郁悶層層堆疊在胸口,讓他心累的說道:“真沒有啊?!?p> “肯定有,這段時間,我自己也想清楚了。”
黎濤沒說話,倒是好奇她這小腦袋瓜能想清楚什么了。
“我年紀太大了,你娶了我之后怕是在別人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了,我不舍得你受那委屈。”
黎濤背對著她,看不見這姑娘的表情,不過黎曼姿的語氣就頹廢得死氣沉沉的,估計正面也是面若死灰那樣。
“你別鉆牛角尖……”黎濤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
黎曼姿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囁嚅道:
“怪我生的早,這輩子配不上做你妻子,老公希望你愿意等我十八年,我現(xiàn)在立刻就死,等我下輩子成年那天當(dāng)場給你懷個種!”
“嘩啦~”
黎曼姿話音一落,就傳來了什么物體探入水中的聲音。
黎濤一慌,顧不得考慮她衣不蔽體,直接轉(zhuǎn)身了。
果然,已經(jīng)看不見黎曼姿的腦袋了,浴缸的水面上披散著栗色長發(fā),她白花花的身子被浴缸的水徹底淹沒。
“這咋還迷信起來了……”
“你別想不開啊!”
黎濤跪在地上,因為這個高度剛好方便他把雙手探進浴缸打撈。
在溫?zé)岬乃字?,黎濤摸索了一會終于找的了合適的部位使勁。
他把雙手探進黎曼姿的腋窩,猛地一使勁,終于把“埋水自殺”的黎曼姿舉了起來。
黎曼姿沒死成,并不罷休,她掙扎著搖晃身體,還一門心思的想把腦袋埋進水里憋死自己。
“你別晃,我眼暈~”
黎濤聲音沙啞,似乎處于某種極限狀態(tài)了。
“讓我死吧,我好快點投胎~”
黎曼姿搖晃著小身體,把水面都抽打出泛著白沫的浪花,濺了黎濤一臉。
“啊~”
黎濤發(fā)出了野獸般瀕臨崩潰的嘶吼,他身體前傾,一把將黎曼姿緊緊的頂在了浴室墻壁的瓷磚上。
他與黎曼姿額頭緊緊貼合著,兩人呼吸都互相交換在對方的臉上。
“我說了,不準你死!”
黎曼姿愣了一下,咬了下嘴唇,委屈的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再讓老公憋十八年對你太不公平了?!?p> 黎濤雖然覺得這話不合適,不過黎曼姿能因此放掉自殺的念頭也是好的。
他后仰了一下,把額頭移開,不去看她身子,不然他要涼了。
哪只黎曼姿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頭朝著浴室的門喊道:
“雪兒!”
“我在呢,黎總?!?p> 香雪的聲音依舊慵懶,似乎還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這讓黎濤氣不打一處來。
他在這又費力又費心思的哄她老板,她這個做秘書的還挺會享受。
黎曼姿的聲音帶著鄭重:“雪兒,我請求你一件事情?!?p> “啊…總裁您見外了,有事理應(yīng)秘書干,作為您的秘書,香雪當(dāng)然是義不容辭?!?p> 黎曼姿雙眼迷離的看著黎濤,癡癡的說道:“這十八年,麻煩你伺候我老公了,他有需求的時候你就讓他先在你身上瀉泄火,他和別人睡我膈應(yīng)也怕不干凈,作為回報我會把整個黎家的資產(chǎn)都劃到你名下?!?p> 黎濤本以為香雪會一口拒絕,結(jié)果那女人深深嘆了口氣,絕對是很刻意的那種。
“唉,黎總,不是錢不錢的,他對我沒感情,怕是不會用我瀉火?!?p> 黎濤:“……”
黎濤知道不能再讓這兩婆娘交談下去了,這一會功夫,他往后十八年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再聊下去還得了。
他微微用力夾了一下黎曼姿腋下軟肉,把她的視線吸引回來。
才硬著頭皮道:“黎總,你換個思路去想啊,這年長一點是好事啊,生活經(jīng)驗豐富,會照顧人……”
黎曼姿修長的睫毛抖了抖,不太相信的問道:“是么?”
“是啊,比如男人工作完回家,妻子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想想就溫暖啊~”
“能買一桌嗎?我不會做菜……”
黎濤啞口無言,他接不上這句話了。
黎曼姿俏臉也是一紅,她呢喃一句“算了,我還是淹死自己重開吧?!?,一腦袋又埋水面里了。
時針指向六點三十五時,瞇眼一直盯著時鐘發(fā)呆的香雪突然眨了下眼睛。
她的瞳孔緩緩聚焦,兩條大長腿也是先后從茶幾上移下來。
蹬上粉色的居家拖鞋,香雪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她語氣懶懶散散,自言自語道:“差不多要從電梯里出來了吧~”
她拉低了衣領(lǐng),故意讓那起伏半遮半掩的袒露著,雙手插-進發(fā)絲里,胡亂撓了幾下,棕色的中長發(fā)凌亂在她那張泛著酡紅的俏臉上。
食指勾起黎濤脫在椅子上的迷彩襯衫,她邊穿邊走向了門口。
香雪紅唇微啟:“三~二~”
“一~”
“啪~”
話音一落,香雪擰動了門把手,隨著門縫的逐漸擴大,一個女人滿是韻味的豐腴背影出現(xiàn)在了香雪的視野里。
此時的她正彎腰將那鑰匙插-進鑰匙孔中扭動,從后面看去剛好能看到那水洗藍的牛仔短褲被翹tun拱起而緊繃得瀕臨撕裂。
擰到一半時,她聽到了身后的開門聲。
感受到對方落在自己臀兒上肆意打量的目光,柳仁娜皺著眉,緩緩轉(zhuǎn)過了身。
“是你!”
看到香雪的瞬間,柳仁娜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怎么穿我家寶兒的衣服!”
柳仁娜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黎濤早上穿出去學(xué)校分發(fā)統(tǒng)一軍訓(xùn)的那個襯衫。
“你認錯了,這不是濤兒的~”香雪聲音充滿著驚慌失措,她手忙腳亂的就想要把門關(guān)上。
“老娘又不眼瞎!昨晚上我偷偷縫得那幾個字,除了在他軍訓(xùn)服上會出現(xiàn),誰閑的縫那句話?”
香雪現(xiàn)在穿的迷彩軍訓(xùn)服,在肚臍靠下的位置,赫然用紅線縫了一行字:柳仁娜專屬糧倉。
在柳仁娜伸手扒門之前,香雪卻主動停下了關(guān)門的趨勢。
“哎呀~項鏈掉了~”
香雪聲音充滿著驚慌,然后裝起瞎子。
明明那項鏈就在腳下,她彎腰去撿的時候,故意保持俯身的姿勢,一晃一晃的,就是看不見那眼前的項鏈。
她嬌嗔的自說自話:“大豬蹄子,非得扯人家項鏈,都給扯松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變態(tài)心理~”
“哎呦,在這呢~嚇死人家了~”
香雪終于把鑰匙撿起來,直起腰后又是撫著酥胸一副虛驚一場的樣子。
“你內(nèi)-衣呢?”
臉色鐵青的柳仁娜全程看著真空的香雪彎腰在那晃肉,頭發(fā)都氣直了。
那個扯她項鏈的大豬蹄子是誰??。。?p> “哎呀,走光了~”
香雪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揉了揉自己那兒,也是一臉詫異:“哎呦,我怎么里面沒穿啊~”
她低頭呢喃道:“壞男人,脫下來也不給我穿上~”
“滾開!”
柳仁娜一把推開了弱不禁風(fēng)的香雪,大長腿踩著高跟鞋,直接邁進了黎曼姿的家里。
客廳里空蕩蕩的,并沒有黎濤的蹤影。
柳仁娜回頭看了眼鞋柜,也沒發(fā)現(xiàn)里面有黎濤的鞋子,倒是香雪在那邊慵懶的靠著墻,衣服松懈的耷拉著,還打著哈欠,一副體力耗盡的樣子。
“不像個正經(jīng)女人。”
柳仁娜嘲諷一句,朝著臥室走了過去。
香雪瞥了她背影一眼,小聲道:“彼此彼此,你里面也沒穿啊~”
一層的幾個臥室走了一圈,她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黎濤的痕跡,最后甚至在二層的臥室,連床底衣柜她都翻了,依然沒有找到黎濤來過的痕跡。
抱胸順著樓梯走下去,柳仁娜眉宇間已經(jīng)有了笑意。
在她看來,香雪不過就是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偷到了她家寶兒的衣服,然后故意把自己弄得剛在床上被男人折騰過一樣。
她可是趴在被子上嗅了好久,沒有那種恩愛過的古怪味道,而且也沒有黎濤身體的味道。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這個小秘書,在說謊!
香雪看見走向來神情不錯的柳仁娜,撇了撇嘴問道:“柳夫人,您找到什么了?”
柳仁娜冷笑一下:“呵~能找到什么?你小小年紀倒是心機頗深,不過你一開始的確成功氣到我了?!?p> 說著她低頭搖了搖頭,有些慚愧的說道:“也怪我,對自己一手帶大的崽都不信任,還真以為他能跟外頭的野女人亂搞呢~”
“撲騰~嘩啦~”
突然間,浴室傳來了兩聲急促而且?guī)в挟嬅娓械穆曇簟?p> 香雪拼命忍著笑,眼睛微微上翻盯著天花板,拖著長音道:“哦,是嘛~”
“不可能!”
柳仁娜說完,整個人卻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肉眼可見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