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謠言
蘇蓮?fù)柫寺柤?,“女兒也不知道具體是誰傳出來的,女兒只知道是一個下人親眼看到的,這事先是從下人群體慢慢傳開,后來整個府里的人幾乎都知道了?!?p> “爹,這事傳的可是有鼻子有眼,說什么大姐夜晚睡不著在假山上看風(fēng)景,腳一生滑就摔了下去,這時一個男子從天而降,攬住了大姐的腰,大姐一感動還牽了男子的手…”
蘇蓮?fù)秸f越?jīng)]分寸,蘇震怒道:“荒唐!”
“老爺,所有發(fā)生的事都一定是有緣故的,不可能平白無故就突然傳出這樣的事,若說陌生男子,府里除了留宿的蕭世子以外就是札王,不管他們二人哪一個與靜鳶發(fā)生了這種事都不好聽,依妾身看還是把靜鳶喚過來仔細(xì)問問吧。”
“白姨娘這話說出了重點(diǎn),我看這男子就是札王?!?p> 一個打扮的極為妖艷的女人笑了笑,“就在剛剛妾身出院子時剛好遇見了札王,妾身正要與他打招呼,他大概是太專注思緒就沒有注意到妾身,妾身覺得札王比平時都要奇怪,嘴角還掛著笑…妾身一看札王竟是朝著茗昕院的方向走去,要知道茗昕院那邊屬府里的東邊,除了特意去找大小姐,不然那邊可是沒有地方可去的?!?p> 此話一出,婦人們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多,札王為何會無緣無故的往茗昕院的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除了茗昕院以外就是蘇如雪的于蘭閣,蘇如雪跟札王根本不可能牽扯到一點(diǎn)聯(lián)系。
蘇震久久陷在沉吟中,他臉色轉(zhuǎn)怒,“這個孽子,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竟落在了男人的懷中!”
白鳳的眸子里溢滿了擔(dān)憂,“這可如何是好,靜鳶再怎么說也是待字閨中的小姐,怎么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這事要是傳出去該如何讓她做人呀!”
蘇震似乎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發(fā)生的這樣快,明明是今天的事為何成了昨天夜里,昨天夜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蘇震始終沒有想通這件事,他正想著這事的對策,眼尾瞥到不遠(yuǎn)處立在假山旁的蕭辰,他愣了愣,“蕭世子?”
蕭辰在方林的攙扶下動了步子。
蕭辰今日一身月牙白衣袍襯得他青逸出塵,他膚如凝脂,當(dāng)真要比仙女伊人的肌膚更要白皙,他生了一雙極好看的眼睛,可惜那一雙眼睛目前只是一個擺設(shè),所有見過他的姑娘們常常在想,如果蕭辰?jīng)]有失明那他就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蘇蓮?fù)难劬λ查g亮了亮,跟所有女子一樣,發(fā)亮只是一瞬,心里覺得甚為可惜。
蘇震勉為其難的牽了牽唇,“蕭世子,那件丑事越傳越厲害,想來也入了您的耳,府里發(fā)生這樣的事,真是讓您見笑了?!?p> 蕭辰的聲音很平緩,“不管怎么說都只是傳言,即便大小姐夜游花園從假山摔下是真的,興許救她的男子也只是救了她而已,大小姐沒受傷蘇尚書應(yīng)該慶幸才是。”
“這事如果是真的按理說我是為女兒的平安而慶幸,可不論如何蘇府有蘇府的規(guī)矩,蘇府向來不允女家眷與其他男子有身體上的接觸,不說蘇府,就是整個大楚如何能容得下她?男子是為了救她沒錯,終還是攬了她的腰摸了她的手,這…”
蘇震覺得甚為丟臉,他說不下去,重重的嘆了聲氣,“哎!”
“大小姐都與男子有了親密接觸,要是傳出去那再嫁怕是難了,索性與札王商議一下,讓他娶了大小姐吧。”
“……”
所有的言論一字不差的傳到了蘇靜鳶的耳里,她也目睹了所發(fā)生的一切,她的心仿佛被擱置到了一個寒冰之地,感覺越來越寒涼。
呵!
在未得到證實(shí)之前別人侮辱她也就算了,他一個當(dāng)父親的竟然也說出了男子摸她手?jǐn)埶脑挘?p> 他若真的為她考慮他可以去平息此事,下令不把有害她的傳言傳出去就是了,他這個樣子感覺反而要比任何一個蘇府的人都希望這件事能小事化大。
上一輩子蘇震也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為什么就沒發(fā)現(xiàn)他有問題呢?!
蘇靜鳶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開始沉思起了正事,最讓她奇怪的就是昨夜自己去花園的事。
她昨夜去花園特意避開了巡夜的下人,而且巡夜下人沒有幾個,僅有兩三個,他們晚上習(xí)慣了偷懶,到了丑時以后巡夜的下人早就不知道跑哪了,他們覺得反正也沒有人去查,沈靜鳶對這一點(diǎn)極為肯定。
這事就她和蕭辰知曉,除了她和蕭辰難道真的有第三個人看到?
“我看還是盡快找札王商量一下婚事吧,可不能就讓大小姐這樣毀了!”
“是啊老爺,盡快為大小姐做打算吧?!?p> 蘇震皺著眉嘆道:“現(xiàn)下只能這樣了?!?p> 蕭辰開了口,“蘇尚書,我覺得這事不能太草率…”
“蕭世子,我知道你是為了小女著想,我真的很感動,可事已至此只能與抱小女的男子商量婚事,這樣草率的結(jié)果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比誰都要痛心,但小女不能因?yàn)槲业淖运蕉粡氐椎⒄`?!?p> 蕭辰垂下頭沉思著,他珉了珉唇,片刻后似是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既然這樣,為了對蘇家大小姐負(fù)責(zé),我娶她就是了?!?p> 空氣變得如死寂一樣,所有人看向蕭辰的目光里都帶了驚訝。
蘇震似是沒聽清,“蕭世子,你說什么?”
“其實(shí)昨夜…”
“蕭世子!”
蘇靜鳶踏著長步走了過來,蘇震那口氣噌的一下又提了上去,他揚(yáng)起手就要打過去,白鳳連忙攔住了他。
“你說!你昨天晚上為何會跑到花園,與男人勾肩搭背、摟摟抱抱這是一個閨中小姐應(yīng)該做的事嗎?”蘇震氣的直發(fā)抖,“你真是丟盡我這張老臉了!”
蘇靜鳶方才一直不過來就是在極力平復(fù)自己的心,面對這個不問一句就要打她的人她那顆本就不熱的心立刻涼到了極點(diǎn)。
白鳳那對柳葉細(xì)眉染上了一抹擔(dān)憂,她拉住了蘇靜鳶的胳膊,“靜鳶,你快與你爹把事情說清楚,你和札王到底發(fā)展到了哪一步,昨夜夜里札王是真的攬了你的腰嗎?”
蘇靜鳶的眸子如針如芒,冷冷笑了笑,“白姨娘說的繪聲繪色,白姨娘是親眼看到我被男子攬了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