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顧忌太后
蘇靜鳶坐起了身子,她的心隨著蕭辰的動作而被提了起來。
同樣的酒已經(jīng)讓皇帝飲用一遍,如果蕭辰拒絕飲下那勢必會讓人不滿,甚至覺得他矯情,連皇帝都能飲下的酒他為何不能飲?
質(zhì)子如此受太后寵愛,皇帝對此早已氣憤,如果這杯酒真有問題,那豈非是正中皇帝的下懷?
蕭辰在大楚的地位說尊貴也不算,說不尊貴好歹也是燕國質(zhì)子,蕭辰死了皇帝是解了恨,可大楚要面臨的就是燕國的質(zhì)問。
大楚與燕國進(jìn)入冷戰(zhàn)時期,皇帝不思解決辦法,每日只想著報仇解恨,蕭辰真的死了,燕國必然會過來討伐。
兩國的那層隔膜打破,一定會引起不可預(yù)估的災(zāi)難。
蘇靜鳶大腦正想著對策,看著蕭辰就要拿起杯,她下意識的要起身阻斷,就在要阻止的話呼之于口時,一個溫柔的手放在了自己手上。
側(cè)目看時,長公主已經(jīng)坐在了席位上,長公主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沖動,她不疾不徐道:“這是皇帝舉辦的避暑宴,就是皇帝有氣,他怎么可能不去顧忌還在場的太后。”
顧忌太后!
顧忌太后!
太后地位最為尊貴,可太后這個職位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職位,因為南宮辰的死,皇帝早已對蕭辰心生恨意,他巴不得將蕭辰千刀萬剮,這不是他的兒子,以他的性格早就可以殺了蕭辰。
他為何不敢,是因為當(dāng)今太后并非只是空有一個太后地位,她手上還握著幾十萬的兵馬。
蘇靜鳶恍然,這才是皇帝不敢殺蕭辰的原因。
蘇靜鳶極速跳動的心安穩(wěn)下來,“外祖母,我…”
長公主臉上堆滿了慈和,她欣慰的笑了笑,“不愧是外祖母的孫女,都知道思國憂民了。”
欣慰是因為外孫女,而心寒是因為在那高高座上的九五之尊,若非顧忌太后的勢力,他怕是要由著自己的性子殺掉蕭辰,他只知為兒報仇雪恨,卻不知國家利益。
他呀,跟先帝差遠(yuǎn)了…
蕭辰飲下了那杯果酒,而對面的周溪正好在此時被人叫走。
蘇靜鳶覺察到時間不早,她側(cè)目對長公主說道:“外祖母,我想離席片刻?!?p> 長公主一副了然的模樣,她的眼睛笑成一條縫,“好,記得把那花也拿走?!?p> “靜鳶!”蘇靜鳶回頭,只聽長公主給她打氣道:“你要加油喲!”
蘇靜鳶笑了笑,她微微頷首,隨后拿起了桌子上的縣花,悄悄離了席。
……
下人都在前院忙著侍奉,后院的人也都跑到了前院。
白鳳確定無人,她帶著兒子走到了一個門前,下人輕輕將門打開了一個縫隙,白鳳湊上去向屋子里掃視一圈,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女子,她冷冷笑了笑。
“還真是讓蘇如雪猜準(zhǔn)了,蘇靜鳶這精丫頭竟真的敢給我來個掉包?!?p> 菊秋跟著笑了出來,“大小姐想將周溪和孔令馥掉包,可她萬萬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還妄想與姨娘您斗,真是自作聰明。”
白鳳被菊秋這樣一說,她覺得的確多虧自己留了一個心眼,她得意的笑著,“蘇靜鳶明面上答應(yīng)了我,誰知竟暗藏一顆不安分的心?!?p> “您發(fā)現(xiàn)的及時,奴婢奉命立刻去將周小姐領(lǐng)了出來,繞了半天才將大小姐甩開,說起來還真是險?!?p> 主仆二人笑著,再看那個蘇冀,他瞪著眼睛看著她們,顯然不明白她們在笑什么。
白鳳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好了,時間可不能被當(dāng)誤,你爹那里應(yīng)該就要準(zhǔn)備,姨娘也該帶你去找周溪了?!?p> 菊秋問道:“姨娘,可是孔小姐這邊…”
白鳳看了看屋里,她勾了勾唇,“誰讓她中了蘇靜鳶的計呢,藥效也不能浪費,等事情塵埃落定,她一定會去找蘇靜鳶報仇,蘇靜鳶設(shè)計毀掉她的清白,這場大戰(zhàn)是要被掀起了。”
走在路上,菊秋問出了心中一直留著的疑問,“其實小少爺年紀(jì)還小,比起小少爺,周小姐更應(yīng)留給大少爺,大少爺過兩日就要從孟州回來,您何不如再多等兩日?!?p> “我的禮兒那樣優(yōu)秀,以后還會有更好的,她周溪也配!”
白鳳表情十分高傲,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她的眸子出現(xiàn)了些感傷,“跟蘇靜鳶一起玩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讓她嫁給冀兒我也是不愿意,但總不能就這樣錯過蘇家這顆金錢樹,思來想去也只能先給冀兒,等以后冀兒不喜歡了大不了再給他換一個好的就是了?!?p> 菊秋想了想,她笑道:“姨娘深謀遠(yuǎn)慮,現(xiàn)下也只能這樣了。”
白鳳扶了扶發(fā)間的簪子,輕松道:“好了,周溪那里不能當(dāng)誤,得快些帶著稷兒過去才是。”
宴會還在順利舉行著。
水中簽后又換了其他活動,太后年邁,跟著玩了一圈最后連笑都沒了力氣,蕭辰扶著太后坐回了鳳椅上。
蕭辰在侍從手中的盤子里拿過了綠豆湯,服侍著太后喝了下去。
“這些事由著下人管就是了,你看不見,行動未免有些不方便,而且你也在哀家身邊忙了一上午了,坐下歇會吧?!?p> 太后年輕時也是為雷厲風(fēng)行之人,單單是一個眼神就會讓人顫上一顫。
沒有人能得到她的一個和氣的語氣,偏偏對蕭辰,每次與蕭辰說話時都是一張很慈愛的面容。
譬如現(xiàn)在,她的語氣說不出的溫和,面上雖然有些生氣,但誰都能看出她很高興。
“孫兒只盼著能侍奉在皇祖母左右,孝順好皇祖母,累點也值得?!?p> 這句話惹得老太后又是一陣咯咯笑。
蕭辰借著角度快速的將下面掃視了一遍,那個少女離席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太后,皇上?!?p>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蘇震站了出來,他恭敬的行了禮,“壁茵亭風(fēng)景無限好,但若說奇景當(dāng)屬那百花匯,臣還聽說今年的花開的格外繁盛,請?zhí)蠡噬蠝?zhǔn)許臣等能去參觀一下那百花匯。”
“壁茵亭的百花匯是大楚最著名的花,你們還真是識趣的很!”
南宮奇看向太后,“母后來了還未瞧那百花匯吧,兒子帶您和眾大臣去瞧瞧?”
“好,昨日來時哀家就聽說今年的百花格外好看,哀家也早就有些心紅了?!?p> 蕭辰忙起身去扶起太后,以太后和皇上為首,一行人往百花匯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周青問著夫人,“我們的溪兒呢,方才被一個人叫走到現(xiàn)在怎么還沒回來,我們要不在這等等溪兒,別一會她找不到我們該著急了。”
夫妻倆的聲音很低,但還是讓蘇震聽的一清二楚,他走了上來,“周將軍說周溪啊,方才回房拿東西時看到她,她說要找冀兒…”
蘇震這時才想起什么,她皺了皺眉,“話說回來真是奇怪,周小姐說找冀兒說話,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