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遠(yuǎn)縣城,一個面攤前。
三個少年狼吞虎咽的吃著面條,桌子上的大碗越堆越高,引得過路的行人嘖嘖稱奇。
“所以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你看雖然城外已經(jīng)戒嚴(yán)了,但縣城沒還是沒有多大改變,整個縣城緊張的估計只有縣衙的官員們了?!?p> 葉皚如同風(fēng)卷殘云般將碗里的肉醬面吸了下去,低聲對著桌旁的兩人小聲念叨著。
捧著大碗面條的范易點了點頭,認(rèn)同了葉皚的說法,而快要把頭插進(jìn)碗里的項儲則毫無反應(yīng)。
范易和葉皚對視一眼,眼里都有些無奈,別看項儲在三人中間身材最為瘦弱,但他是真能吃啊!
天生神力的代價就是飯量奇大,且每次用盡全力后都要大量進(jìn)食補充能量,練武之人本就消耗極大,以前在寨子里會給項儲準(zhǔn)備藥齋配合大量肉食補充能量。
這次要不是陳莽臨時安排三人出手,三人就是來打醬油的,所以也就沒有給項儲準(zhǔn)備補充的東西。
原本困在路口的三人都準(zhǔn)備用絕招了,不知道誰的肚子先響了,他們才想起來,從中午到現(xiàn)在追殺馬錢耗費了大量的體力,除了范易其他兩人都沒吃午飯。
所以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其他的事情都往后放放,他們?nèi)齻€出現(xiàn)在昌遠(yuǎn)縣城,一定會有人告訴父親他們的,兩地相隔不遠(yuǎn),會有人來接應(yīng)他們的。
實在不行找個地方把馬錢處理掉,到時候他們?nèi)齻€干干凈凈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又何妨。
“把馬錢一個人留在車上沒事吧?”范易憋了一眼停在路旁的馬車問道。
“放心吧,十倍分量的迷魂散!我都怕他直接睡過去了!”葉皚笑著回答道。
“你吃好了嗎?”放下面碗的范易向葉皚問道,見葉皚點了點頭,又轉(zhuǎn)頭看向項儲,看他依舊抬不起來的頭欲言又止,只好向老板揮了揮手。
“老板再來三碗面,加三份醬肉,每碗都加!”
百忙之中的項儲抽空抬手給善解人意的范易點了個贊。
都說飽暖思**,吃好喝足的兩人,躺在長條凳上,仰望著天邊無限美好的晚霞。
“葉皚,你說咱們以后會怎么樣!”范易看著晚霞好像若有所思道。
十幾年養(yǎng)成的默契使得葉皚聽出了范易的言外之意,他們?nèi)齻€都生于風(fēng)林,長于寨子,自小習(xí)武讀書,對外面的世界多來自聽聞。三個人都只短暫的接觸外面的世界,他們有愛他們的家人,有保護(hù)他們的寨子,出生到現(xiàn)在只有小憂小慮,沒有太多需要他們擔(dān)心的。
“還能怎么樣,繼續(xù)練武學(xué)習(xí),接替父親他們維護(hù)好風(fēng)林縣和寨子。接著結(jié)婚生子、生老病死,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唄。”
范易皺了皺眉頭,似乎對葉皚的回答并不是很滿意,戀戀不舍的收回被晚霞牽扯的目光。
然后在項儲震驚的目光中拿走他面前的一碗加了三份醬肉的面。
遇事不決就干飯!
而葉皚的心情似乎也有些低落,不顧項儲不可置信的表情拿走了另一碗!
水足飯飽以后,土豪項儲帶著一絲怨念起身去付賬。
范易跟葉皚起身一邊商量著接下來怎么辦,一邊向著停在路邊的馬車走去。
就在葉皚拉開簾子準(zhǔn)備查看馬錢情況的時候,范易隱約察覺到不對勁,剛想拉開葉皚,只覺得眼前一黑。
葉皚聽見了身后的動靜,但面前的簾子已經(jīng)拉開,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直接被拉進(jìn)了馬車?yán)?,一聲沉悶的動靜過后,馬車又恢復(fù)了安靜。
付完錢的項儲回頭一看已經(jīng)沒了兩人的身影,下意識的以為兩人沒等他已經(jīng)跑到車上,臉上的哀怨又重了一分。
拎起另外打包的一大份醬肉,氣呼呼的來到馬車前,用力拉開簾子。
然后就故技重施,梅開二度了。
。。。
范易悠悠轉(zhuǎn)醒,迷迷糊糊的摸著自己的后腦勺,只覺得渾身酸疼。
我這是在哪啊?
范易努力地睜開雙眼,頭暈眼花中,勉強看到自己好像是在一片草地上!
天上的月亮還高高的掛在天邊撒下無限的銀光照亮了原本烏黑的夜晚,曠野上的小風(fēng)嗖嗖的吹,使得范易下意識地束緊了衣服。
嗯?月亮?
猛然間反應(yīng)過來的范易,瞬間清醒了過來。
自己在葉皚拉開簾子的前一刻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想要拉開葉皚,但為時已晚。
我好像是被打暈過去的,葉皚和陳莽呢?
范易連忙尋找兩人的身影,順著一些聲音發(fā)現(xiàn)這兩個家伙就躺著不遠(yuǎn)處。
額,怎么說呢,這兩個家伙現(xiàn)在的姿勢多少有些不雅。
互相摟著對方,口水橫流,鼾聲大作,還好衣著還算整齊,不知道兩個人做了什么夢都抱在一起了。
范易面色古怪的看著熟睡的兩人,根據(jù)自己身旁痕跡到兩人現(xiàn)在的位置來看,這兩個家伙背著自己滾草地了?
這要不是沒有手機,范易一定會記錄下這罪惡的樣子,以便以后拿來取笑兩人。
被這兩個家伙短暫的震驚到了,反應(yīng)過來的范易才連忙跑下去把兩人叫醒。
怎么說呢?劇烈運動后人是很疲倦的,所以范易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兩人叫醒。
清醒過來的兩人生動地展示了什么叫穿上褲子不認(rèn)人,雖然他們也沒脫。
互相指責(zé)對方睡覺不老實,那無情的樣子盡顯男人的丑惡。
“好了!先別管那個了,我們是誰?我們在哪?我們來自哪里?”范易強忍著笑意阻止了這場鬧劇。
葉皚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回答這個腦殘的問題,反而走向一旁觀察起四周的情況。
“你是范易、我是項儲、他是葉皚,在哪我們不清楚,但我們來自風(fēng)林縣?!?p> 項儲倒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范易的問題,不過也迅速反應(yīng)過來一臉的黑線地看著范易。
范易滿意的點了點頭,還好人沒傻!
站在一旁觀察的葉皚有了新發(fā)現(xiàn),三人躺著的地方在一條小路旁,而小路上三人的馬和馬車都在!
三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噓聲,小心翼翼地向馬車移動過去。
范易首先拉住拴在一旁的馬兒,項儲也安撫住拉車的騾馬。
葉皚看兩人給了自己一個鼓勵的眼神,無奈撿起路邊的一根木棍,慢慢拉開了馬車的簾子。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