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是差了幾分運氣
岑裕清楚的記得,銀月魔狼雖然實力強悍,但尚未開智,其所有行動都遵循本能。
但現(xiàn)在魔狼違背了它的本能,所以極有可能是被人控制了,只是以魔狼的實力,想要控制它實在是不容易,如果都有了這樣的修為,為什么不直接對陸天辭下手?
專門潛入劍仙門做這些,豈不是更麻煩?
這一點估計要抓到幕后之人才能知道,岑??戳艘谎鄯角嗪蛷埍?,他們傷得不輕,但還能喘氣——只要還活著就足夠了。
魔狼繼續(xù)撲向陸天辭,他被冉戈護著左躲右閃,岑裕知道,如果陸天辭死了,下一個被針對的就是他們三人,況且不弄清楚陸天辭是誰就讓他死在劍仙門,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主要是能讓人耗費這番心思,陸天辭一定不是普通人。
岑裕翻出符咒,企圖確定魔狼身上的控制是怎么回事,但魔狼的行動太迅速了,他很難捕捉到,折騰了半天,也只有一張符咒派上用場。
符咒接觸到魔狼的毛發(fā)便開始燃燒,明明不是什么顯眼的東西,魔狼卻痛叫一聲,攻擊陸天辭的動作也停頓了兩秒,陸天辭因此能夠喘一口氣。
他狼狽的起身躲遠,眼里有些遲疑,旁邊的冉戈似乎感覺到什么,使勁按著他的手。
“不……”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因為魔狼又攻擊過來,顯然是剛剛的符咒力度不夠。
“怎么回事,你剛才那是什么?”
陸天辭看出魔狼剛剛的停頓是岑裕弄的,便覺得這或許是個突破點。
“照著書瞎畫的,不知道有用沒用。”
岑裕又捻起一張符咒,陸天辭見此便準備往岑裕這邊跑,嘗試著給他創(chuàng)造機會。
因為魔狼的目標是陸天辭,而岑裕上趕著去,所以方青和張丙辰暫時安全下來。主要是幕后之人覺得他倆不足畏懼,便先放在一邊。
反正已經進來了,還能活著走出去?
岑裕和陸天辭想辦法對付魔狼,方青和張丙辰這邊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們身上有不少血,被魔狼這一抽,戰(zhàn)斗力剩不了多少。
這其中最嚴重的是方青,他本來身體就不好,又受了傷,現(xiàn)在別說跑了,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去……你去躲起來。”張丙辰艱難的站起來,然后指著一個角落,“到時候我過來接你。”
“可是……”
“閉嘴!”張丙辰不耐煩的罵了一句,“你要是死了,你們方家就斷后了,與其這樣,你爹送你來劍仙門圖什么?圖死無全尸?”
當初死在方家好歹留個尸首,現(xiàn)在死估計就是魔狼遲來的午餐了。
張丙辰的脾氣本來就不怎么好,現(xiàn)在亂成這樣自然沒有好語氣。
“我告訴你,我雖然不算個好人,但咱倆好歹認識這么多年了,要是讓別人知道我把你扔下了,我還要不要臉了,我們張家還要不要臉了?”
他這樣說著,實際上的意思方青也明白,哪怕他們其實并不是一類人,但終究是從小認識的,他沒辦法見死不救。
張丙辰混是混了點,但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壞。
方青縮了縮脖子,張丙辰看他不說話了,便拖著傷處往岑裕那邊去,他好歹是這里修為最高,年齡最大的,這點責任都擔不住,怎么算是張家的人。
用他爹的話說,這點事都辦不好,將來怎么管理張家?
他把壓箱底的符咒都扔給岑裕,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岑裕對符咒的了解比他們之中任何人都透徹,只有給岑裕才能發(fā)揮最大的用處。
因為不是魔狼的目標,也不是幕后人的目標,再加上是最廢物的一個,所以方青成為最安全的人,他看著岑裕他們狼狽的躲閃,一種陌生的感覺讓他的手指都在顫抖。
方青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眼淚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他咬牙抹去,手上的血混著泥土抹了他一臉。
“哭什么,是你自己沒用,是你自己廢物。”
方青罵著自己,連滾再爬的往一邊,混亂不堪的腦子里想要找出幫忙的方法,可是他什么也想不出來。
他真的是個廢物啊。
方青的情緒岑裕不知道,他也無暇顧及,魔狼接連的攻擊讓他們的體力極速下降,冉戈和張丙辰身上全是傷,只有他和陸天辭身上比較干凈。
陸天辭是被冉戈護著的,他完全靠自己躲避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不知道是魔狼的情緒還是幕后之人的急切,魔狼的攻擊陡然加快,它的利爪猛地襲向陸天辭,即便冉戈再靈活,也沒辦法扯著陸天辭躲開。
魔狼嘶吼著,中間夾雜著一聲不大的,就像是貓咪恐嚇別人一般的聲音,冉戈撲倒在陸天辭身上,硬接下這一爪,同時腳下用力,借著魔狼的攻擊,抱著陸天辭滾得很遠。
“冉戈!”
血肉飛濺,一聲凄厲的貓叫聲混在陸天辭的聲音中,翻滾的過程中冉戈的身體就在極速縮小,等到陸天辭灰頭土臉的停下的時候,他懷里只剩下一只毫無知覺的黑貓。
原來是一只貓妖。
岑??吹们宄缓笾浪麄兪チ艘粋€戰(zhàn)力,沒人能保護陸天辭了。
與此同時,身體的本能讓他抓住這個空隙,將手上的幾張符咒貼到魔狼身上,隨著符咒的燃燒,魔狼嘶吼著,攻擊有些漫無目的。
張丙辰一時之間躲閃不及,被擊中翻滾了很遠,然后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一邊吐血一邊看向魔狼,它的目標似乎變了,從陸天辭便成了岑裕。
魔狼的目標是變了,因為他短暫性的恢復了野性,然后岑裕就得出了兩個結論,一個好的一個壞的。
好結論是他大概知道幕后人是誰,并且知道怎么解開魔狼的控制。
壞結論則是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和情況無法解開控制,而且幕后之人恐怕不會出現(xiàn),更不可能利用魔狼來解決掉他。
岑裕一邊躲避著魔狼,一邊苦笑,他還真是差了幾分運氣,怎么偏偏就趕上了這種邪術,那么小的概率都被他撞上了。
更讓他苦笑的是,他體力的消退讓他躲避的越發(fā)吃力,終于是到了躲不過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