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毒蛇一般猛的朝他竄過去
“狗子,你昨天都去哪里找妹妹了?”
方青蹲在狗子身邊,溫言問著,他手里拿著地圖,不確定以狗子的年齡能不能看懂地圖。
事實上狗子是看不懂的,他琢磨了半天,也只能指出兩個方向。
“就一直往里面走,一直走一直走,然后左拐……”
總之具體去了哪里,狗子也不清楚他完全是憑借玩了許多年的經(jīng)驗,然后走進去再走出來。
“那你能不能帶著我們走一遍昨天走過的路?”
岑裕問狗子,后者必然是愿意的。
“大家把氣息收斂起來,靈力不要外放,時刻保持警惕?!?p> 岑裕囑咐大家,然后由狗子帶路,沿著昨天走過的方向,一路往鎮(zhèn)子外的樹林走去。
一進入樹林,岑裕的眉便微微蹙起,這里面不對勁的地方普通人感覺不到,但修行之人很容易就能感知到林中濃郁的妖邪氣息。
妖邪的氣息很濃,幾乎覆蓋了整片樹林,以覆蓋度而言,這應(yīng)該是一個很強大的妖邪,但這種強度,怎么會一直進不了鎮(zhèn)子?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以岑裕和葉楚憐的經(jīng)驗來說,已經(jīng)了解了這么多信息,妖邪的種類基本上也只剩下那幾種了。
這就是經(jīng)驗,因為課本上的東西始終是不全面的,剛出來歷練的弟子因為太過依賴書本上的刻板內(nèi)容,往往在處理信息的時候會不夠透徹和及時,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方青和張丙辰還處在一個奇怪的狀態(tài),并不能聯(lián)想到更多的可能性。
將應(yīng)對這幾種妖邪的方法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岑裕也做好所面對的妖邪不在這之中的準備,一行人便配合著狗子的步伐往前走。
日頭漸漸不那么足了,風(fēng)有些涼爽的感覺,狗子被吹得微微瞇眼,岑裕卻皺了皺眉,因為妖邪的氣息太重了,仿佛近在眼前一般。
“?。 惫纷油蝗唤辛艘宦?,他指著前面的一個樹下面,“那是妹妹的娃娃!”
他拔腿就像過去,然后想起和岑裕的約法三章,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
“神仙姐姐,那是妹妹的娃娃,是娘給她們做的!”
狗子急得要哭了,他只能依稀看到娃娃,但以葉楚憐的眼力,那娃娃上黑褐色的根據(jù)和干涸在上面發(fā)黃的乳白色,昭示著主人的存亡。
“神仙姐姐,神仙哥哥,求你們救救我妹妹,求求你們了……”
狗子看著岑裕和葉楚憐,滿眼的哀求,在他的意識里,妹妹只是被抓走了,只要抓到妖怪,妹妹就能回家。
死亡,甚至說是凄慘的死去,似乎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乖一些,如果找到你妹妹,我們必然會救她們?!?p> 方青安慰狗子,后者點點頭,沒有再吵鬧。
有道是七八歲的孩子狗都嫌,但狗子算得上是很懂事的孩子了,也是個很關(guān)心妹妹的大哥,明明害怕還出來找,明明年齡不大,卻沒有給大家添亂。
至于一些驚叫,一個普通人家養(yǎng)出的孩子,在面對妖邪時,不可能跟仙門弟子一樣的。
狗子顯然是惦記那個娃娃的,畢竟是娘親做給妹妹的,而且那對雙胞胎很可能……
多少也是個念想。
葉楚憐難得心軟了一些,但她不能隨便出手,而且那娃娃上的東西,不太適合讓孩子接觸。
葉楚憐原本想的是,等解決了妖邪,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里,雙胞胎還活著,哪怕只剩下一個,她就不管這個娃娃了。
但如果都沒了,她就回來一趟,把娃娃帶走,反正也不耽誤時間,算得上她少有的善心了。
葉楚憐的算計很好,但沒兩秒鐘,她就感覺到一種極其微弱的邪氣波動,這種波動太弱小,弱小到她差點忽略了。
凡事有利就有弊,因為太過微弱,容易被修為高的修士忽略,但因為弱小,岑裕三人這樣的修為正好能捕捉到。
當(dāng)然了,如果沒有岑裕,方青和張丙辰就算捕捉到,也難免會因為經(jīng)驗不足而有一些疏漏,這并不是說他們不優(yōu)秀,只是缺乏經(jīng)驗。
就算是葉楚憐和岑裕,也曾經(jīng)這樣犯錯。
“狗子,你過來?!贬^D(zhuǎn)頭叫狗子,“乖,過來?!?p> 一向聽話的狗子卻有點發(fā)愣,但似乎因為殘存的幾分理智讓他相信岑裕,使得他像是木偶一般步伐僵硬的往岑裕那邊走。
這個模樣,就算感覺不到什么東西也能看出不對勁,更別說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果然沒有把狗子送回去是對的。
“神仙……哥……哥……”
狗子眼神渙散,他艱難的喚了一聲,摞著補丁的衣服微微鼓起,細小的灰黑色藤蔓順著手臂從里面往外蔓延,而一邊的娃娃也有了動靜。
“救……救……”
剩下的話就說不出來了,藤蔓蔓延得很快,但更快的是岑裕,在察覺到異樣的那一瞬間,三張符咒便出現(xiàn)在岑裕的手中。
三張符咒分別貼在狗子的雙手和胸口上,林間像是響起了尖厲的叫聲,狗子身上的藤蔓便化為灰燼,他也失去了意識。
葉楚憐伸手扶住狗子倒下去的身體,失去知覺的孩子,嘴里隱約還叫著妹妹的名字,只是……
可能真的沒有可能了。
因為狗子身上的藤蔓被消滅,那邊有動作的布娃娃便要逃跑只是還沒逃出多遠,一個鐘型的透明法器便罩住了它。
在法器罩住布娃娃的一瞬間,布娃娃掉落在地上,一小節(jié)藤蔓破開布料,從娃娃的身體里飛出,然后猛烈的撞擊著法器。
不過很快,它同樣化為灰燼。
張丙辰再三確定法器中沒有邪氣,這才收了法器,方青上前把娃娃撿起來。
娃娃上面的血跡早就變成了黑褐色,一些白色粘稠的東西也發(fā)黃干涸在布料上。
因為剛剛藤蔓的舉動,娃娃的肚子破開一個大口子,里面本就不太干凈的棉花上沾著令人惡心的黑色粘稠液體。
方青忽然覺得很生氣,也很難受,他準備回去和岑裕他們站到一起,而他的身后,灰黑色的藤蔓纏繞著樹干,如同毒蛇一般猛的朝他竄過去。
閆期
我這兩天最大的夢想,就是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