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黃。我是一只狗,按照人類給我們的分類。我是一只犬科魔獸。喜歡群體生活捕獵,成年一般長1米5 、高一米左右。
狗如其名,我是只大黃狗,一身金黃色光滑柔順的毛發(fā),不長也不短一順兒朝下。
二哥撿到我那天對著二嬸猛喊:“我可以養(yǎng)他嗎?我可以養(yǎng)他嗎?看他多可愛啊,求你了求你了”。
二哥是在小楊河邊的草叢里撿到我的。那天我才滿二個月,我不知道我為什么在那里,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我餓的之前的記憶都模糊了。只知道再晚兩天,我就要餓死在那里了。
二哥是只鐵包金敖犬,二嬸是只雪獒,他們是夫妻。輩分好亂啊。
其實我之前叫的是二叔。可是二叔說:“阿黃,你以后得叫我二哥,你叫我二叔,那些小母狗們就會覺的和我之間有代溝,有代溝就不好溝通了,不好溝通,二哥就會覺的很冷很寂寞的?!?p> 雖然不懂他說的啥,我還是乖乖的點點狗頭,看著不遠處橫在地上的斷樹后,露出的一只白色的耳朵,默默為二哥祈禱著。
當(dāng)天晚上,二哥果然很寂寞很冷,二嬸把他從溫暖的樹洞里踹了出去,他趴在冰冷的石臺上,寂寞的嗷嗷叫了一宿。我趴在二嬸的懷中睡的可暖和舒服了。之后二哥再提起小母狗都要先東張西望好一會。
二哥素來有撿孤兒的愛好。在我之前撿了兩只小熊,叫熊大毛和熊二毛。
他們的媽媽小楊河一霸,灰熊大力丸在和妖虎王三墩子爭奪地盤的時候,激戰(zhàn)了三天三夜。最后一起掉落山崖,大力丸當(dāng)場摔死了。三墩子據(jù)說也摔了個半身不遂,王位都被篡奪了。兩只小熊在石洞里餓了三天后,趴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還好那天二哥二嬸在那附近聽到大毛的哼哼聲,就把他們叼了回來。問他們?yōu)槭裁床怀鋈フ页缘?,他們說之前在等媽媽,然后等想起自己去外面找點東西吃的時候已經(jīng)餓的爬不動了。所以說笨狗熊笨狗熊嘛。呸,罵熊干嘛帶上我們狗。
在我們之后又撿了個樹懶卡姆,卡姆從他媽媽背上掉了下來,他媽媽懶的下去撿他,自己慢悠悠從樹上爬走,去其他地方吃樹葉了。
卡姆在那天就成為史上最疑惑的孤兒了。咦?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地上干啥呢?媽媽怎么不下來背我呢?
在他被其他魔獸吃掉前,二哥發(fā)現(xiàn)了他,把他叼了回來。
妮妮和娜娜是從山脈邊界撿回來的白狐,她們是雙胞胎姐妹。據(jù)說不是我們卡洛斯山脈這里的物種。是人類從其他地方帶回來的白狐的后代。
據(jù)二哥說,其實魔獸也分資質(zhì)的,白狐的種族資質(zhì)很好,絕大部分都是幻獸。而她們姐妹兩個只是普通的魔獸。賣不了幾個錢,人類估計一生氣就把她們?nèi)恿恕?p> 哎,我們魔獸也是要看運氣的,人類喜歡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終究還是要看世界樹的恩惠。
畢竟魔獸和幻獸都是從動物進化而來的。我們自己無法選擇。一切都得看造物主,世界樹選擇誰進化了。
“咕咚咕咚”。我和二哥趴在河邊喝了一肚子水。撐得肚子脹的鼓鼓的。二哥警惕的看了下人類村莊的方向。
“應(yīng)該是沒發(fā)現(xiàn)我們”二哥接著說道:“走,快點回去,妮妮娜娜要餓哭了。阿黃,羊奶可別掉了啊,這次一鬧。至少一個月不能去混羊奶了?!?p> 我重新叼起了奶瓶,點點頭。哎今兒個運氣不好,偷羊奶被人類發(fā)現(xiàn)了,還是要怪二哥。瞎擼什么,擠半天才發(fā)現(xiàn)擠的是只公羊。
我?guī)状我嵝阉€噓我。噓噓噓,噓你個頭啊。還好我機靈,找了個空奶瓶從母羊身下擠了滿滿一瓶。要不今天妮妮娜娜得哭一晚。
前面那會,他那邊擠的滿頭大汗,狗屋外躺著的黑白有點納悶的問我“二傻子在干啥呢?”
黑白就是二哥平時嘴里經(jīng)常提起的小母狗之一,長的有點小漂亮。
二哥說,黑白是人類買來看羊的牧羊犬,二哥第一次帶我見到她的時候,我很奇怪,為什么她脖子上有一根繩子呢,還把繩子綁在了狗窩前的鐵柱上。
我不喜歡這樣,這樣還能自由的奔跑嗎?
二嬸經(jīng)常為二哥偷羊奶花的時間太長、身上有黑白兩色的毛揍二哥。再之后干脆就不要二哥去偷羊奶了。二嬸自己親自出馬。
其實要不是最近二嬸身體不好,也不會是我們二個來偷羊奶。二哥估計也是最近這活干的少了。公羊母羊都認錯了。
我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對黑白說:“怕公羊驚醒,二傻子,哦不,二哥在安撫他?!?p> 黑白一副我都懂的樣子笑笑著說道:“阿黃,你真是個好孩子,以后他們不要你了,來和姐姐一起看羊,有吃有喝,還安全,比在野外生活安逸多了?!?p> 嗯??墒菦]有自由啊。我沒說什么,點點頭。
黑白姐姐你還真是看羊的呢,偷羊奶就與你無關(guān)了是吧。
其實和二哥來過第一次后,我就知道二嬸確實是冤枉二哥了。黑白看二哥的眼神,鄙視里帶著輕蔑,輕蔑里帶著不屑,卻唯獨不帶著一點點喜歡。
據(jù)黑白說,二哥幾年前第一次來偷羊奶的時候,她看到二哥是準(zhǔn)備叫人的。但是二哥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她,狗爪子在自己的脖子從左到右的劃了過去。然后跟她說:“我是來偷點羊奶的,連個雞蛋都不會多拿,你要是敢叫,我就死在你面前,再變成鬼在你的狗窩邊上尿尿?!?p> 黑白說:“變鬼了都只敢在我窩邊尿的狗,這是何等的慫且無恥,我當(dāng)時都驚呆了。后來想想,反正人類買我也只是為了看羊,又沒叫我看羊奶。我也就隨他去了?!?p> 卡姆后來問過我,要是換我變鬼會怎么辦?我想了三秒,堅決的回答他:“至少也要去仇人床上尿啊。”
噼里啪啦一聲,然后伴隨著二哥啊嗚啊嗚的慘叫聲。我和黑白抬頭一看。二哥半截身子卡在羊圈外,屁股在羊圈內(nèi)。
那只公羊終究還是被擼醒了。他眼睛都紅了,身下還有半瓶打翻的羊奶。嗯?我和黑白疑惑的對望了一眼?哪來的半瓶羊奶?
公羊往后退了兩步,朝著二哥屁股又頂了過去,一下,兩下,三下.......。二哥的哀嚎聲越來越大了。
黑白緊張的對我說:“快走,人類來了你們就走不了了”。我也幫不了你們了”然后就汪汪汪的大叫了起來。
嘈雜的人類聲音開始越來越近了?;鸢验_始照亮了村莊。黑暗像潮水一般慢慢退去。
我腦子一下子亂了起來。怎么辦?我不能丟下二哥一個人跑啊。回去怎么交代???
就在這時,黑白猛的撲向公羊,在他尾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公羊更憤怒了,猛的一頂,把二哥從羊圈里撞了出去。黑白低聲說了句:“走啊”。
我一口叼起了羊奶,從洞口鉆了出去。和二哥飛快的跑出了村莊。一路跑到了家門口的河邊,才敢停下來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