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雅如姐,你不覺得三月九日這個日期很耳熟嗎?我像是在哪聽過,而且你就在場?!?p> “蠢貨,才一年過去,什么都忘記了?你這樣還如何為鄒雯雯學姐查清真相??!”
“對!鄒雯雯學姐!”郭娜娜如夢初醒,確認道,“我就是從鄒雯雯學姐的口中聽到的!去年我和雅如姐你去采訪她時,她就曾提到過這個日期——三月九日!怪不得那么耳熟!”
這丫頭……見郭娜娜茅塞頓開后興奮地大吼大叫,電話那頭的連雅如也替她感到開心。
“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鄒雯雯當時還提到了什么?”連雅如幫自己的小下屬慢慢地理清思路。
郭娜娜回憶了片刻后答道:“那個男生!鄒雯雯學姐說二零零七年三月九日那天有一高一男生與她在樓梯上相撞,他們差點跌倒,事后男生只問了她一句今天多少號?!?p> 連雅如聽后大吃一驚,因為郭娜娜她回答的絲毫不差,與那天鄒雯雯回憶的基本無二。
“那依雅如姐你的意思,差點撞到鄒雯雯學姐的高一男生究竟會是誰呢?”
“這個問題你還來問我?”連雅如繼續(xù)幫郭娜娜分析道,“不是那個男生會是誰,而是誰會做那種蠢事?鄒雯雯是下樓,而男生他是上樓,誰又會為了問今日是幾月幾日而特地跑上樓去!”
一個名字突然浮現(xiàn)在了郭娜娜的腦海里:“Dicky?”也就Dicky能做出那種蠢事了。
如果真的是Dicky的話,那所有的事情就能串在一起了。Dicky應該早就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故意去試探鄒雯雯學姐,就說明“三月九日”像是一個暗號,只有知道它的人才懂得那是什么意思,而Dicky的用意就是想尋找到知道那個擁有特殊含義的日期的人。
于是,Dicky找上了鄒雯雯學姐。當然,他在那之前也用同種方式試探了許多人。
許多人,那些人與鄒雯雯學姐擁有共同點的人。在他們身上至少會發(fā)現(xiàn)到一兩種與鄒雯雯學姐相同的地方,比如:性別、年齡、年級、家庭背景……到底是哪種情況?
情況有很多種,猜想也會有所不同,這樣就給郭娜娜的調(diào)查增加了很大的難度。如果換作在今天之前,她可能想破腦袋都不一定會想得出來。但是,此時此刻,就不同了。
因為今天的郭娜娜去參加了霍佳妮的新書簽售會,從而得知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三月九日”對霍佳妮來說也是一個很特殊的日期,大概是關于她母親的。
霍佳妮心里的“三月九日”與Dicky口中的“三月九日”指的是一個意思嗎?還是,僅僅只是一個巧合?
第六感告訴郭娜娜,這不是一個巧合,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多的是因果關系。
“可能真如你所言,我與他的關系是永遠割不斷的。”郭娜娜的耳邊響起下午霍佳妮跟她說過的一句話。就因為那句話,所以郭娜娜才更加確定了,霍佳妮與Dicky之間必定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而“三月九日”這個日期就是關鍵。準確點,霍佳妮的母親才是關鍵人物!
霍佳妮與Dicky二人的關系不僅僅是前任關系,還有另外一種固定的關系!
“鄒雯雯學姐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個人的那一種關系,所以才會被他們殺人滅口的。”
“娜娜,你老實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你憑空瞎猜的?”O(jiān)wen向郭娜娜投來質(zhì)疑的目光。她理直氣壯道:“我是一半靠感覺,一半靠推理,所以我的答案八九不離十!”
“之前我們通過幾次電話,你不是告訴我霍佳妮是鄒雯雯女士的多年摯友,她又怎么會殺了鄒雯雯女士呢?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在你面前表演的未免太好了吧!”
“就是因為她們倆是多年摯友,互相知根知底,所以唯有鄒雯雯學姐被殺。雖然她作為霍佳妮的閨蜜,但是她發(fā)現(xiàn)了一些對霍佳妮不利的事情,霍佳妮只好忍痛殺之?!?p> Owen小飲了一口咖啡,搖搖頭,對郭娜娜的觀點表示不贊同:“我覺得鄒雯雯女士不大可能是被霍佳妮殺死的。我還記得你曾經(jīng)跟我說過,在鄒雯雯女士死后,她的兒子便被霍佳妮領養(yǎng)了。”
“假設鄒雯雯女士的確是死于霍佳妮之手,讓她的孩子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那她的心理承受力該有多大?。 ?p> Owen說得挺有道理的,連郭娜娜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猜想了。就算如此,她還是不死心,無力地辯解了一句:“有可能……她這樣做是出于愧疚?”
Owen撓了撓腦袋,二人沉默了良久。
“娜娜,我的想法是鄒雯雯女士是被Dicky殺死的,是他單獨做的案,反正就是在霍佳妮不知情的情況下,霍佳妮并沒有參與?!?p> 霍佳妮并沒有參與殺害鄒雯雯學姐一事,完全是Dicky單獨做的案……
郭娜娜又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就算霍佳妮事前不知道,那她事后知不知道呢?”O(jiān)wen明白她話中意思:霍佳妮知道事情真相后是不是在一直包庇Dicky?
“像他那種人最不配當?shù)木褪锹蓭煛被艏涯莸哪蔷湓捤查g讓郭娜娜豁然開朗,她現(xiàn)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霍佳妮在知道好友是被Dicky殺害的真相之后,她還包庇Dicky。
“霍佳妮有沒有包庇Dicky已經(jīng)不重要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利用目前唯一的、最關鍵的線索‘三月九日’,查清他們二人之間有何聯(lián)系。令我更害怕的是‘九九年公寓爆炸案’的真相不會也與他們有關吧……雖然他們倆當時還只是個小孩子。”
一九九九年的港城公寓爆炸案理應與霍佳妮、Dicky無關。“Owen,我問過霍佳妮,關于‘九九年公寓爆炸案’一事,她對我的回答是她不知情?!惫饶认M艏涯菔钦娌恢?。
目前二人手上僅有的線索就是“三月九日”,這個有著特殊含義的日期。于是,他們倆討論的話題又重新回到了“三月九日”上。
“三月九日這一天對于霍佳妮或她的母親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郭娜娜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這個問題我曾和雅如姐交換過意見,我認為三月九日是霍佳妮她母親的忌日,雅如姐則是覺得那一天一定是霍佳妮母親的生日?!?p> “雅如姐的理由是霍佳妮從小被母親拋棄,沒有母親的半點消息,母親的生與死她根本不得而知,更不可能知道母親的忌日是具體到哪一天?!?p> “那她就一定知道她母親的生日嗎?又是從何而知的呢?”
父親嗎?雖然很有可能是霍佳妮從她父親的口中得知的她母親的生日日期。但是,通常情況下,對于那個說拋棄就拋棄他們父女倆的狠心女人,霍佳妮的父親不應該避而不談的嗎?
郭娜娜就是因為從父親的角度來看待問題從而分析得出邏輯不通,所以她才提出與連雅如截然不同的想法。
“總體看來,這兩種可能性一樣大,不知我與雅如姐誰對誰錯?!惫饶葻o力地唉聲嘆氣?!叭戮湃铡钡降字傅氖鞘裁匆馑迹渴腔艏涯菽赣H的生日,還是她母親的忌日?
“或許你們兩個人都錯了?!監(jiān)wen意味深長地說道。
他這是在挖苦自己?不,他說這話時很一本正經(jīng)。
Owen又義正辭嚴道:“娜娜,你有沒有想過它還有第三種可能,沒有吧?所以說,你思考問題時要多動動腦子,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郭娜娜驚詫萬分,直呼:“第三種可能?不是她母親的忌日就是生日,你倒是和我說說哪來的第三種可能?”
“她母親離開他們父女倆的那一天?!?p> 望著熱氣裊裊的咖啡,Owen不緊不慢地闡述著自己的想法:“據(jù)連雅如的回憶,霍佳妮這么多年來都拿著一束花去這座城市與鄰市港城的邊界線,這就可以確定一個信息,她知道她母親的去向——港城?!?p> “可這又是誰告訴她的呢?排除她的父親,最有可能的就是鄰居和其他的村民。不管是誰都不外乎是一個外人,他們知道她母親的去向,也知道她母親離去的那一天,但唯獨知道她母親生日日期的可能性很小?!?p> 一般人們會把自己的生日透露給除家里人之外的人嗎?而且還是在那個年代?
郭娜娜仔細想來應該不可能,反正她是絕對不會輕易地將自己的生日日期外泄的。
三月九日,是霍佳妮母親的忌日、生日,還是她離開的那一天?不管是什么意思,每年的那一天向港城獻上一束康乃馨都代表著霍佳妮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那一份思母之情。
“娜娜,我昨天去Dicky在港城所讀的高中逛了一圈。”
“所以,你有何發(fā)現(xiàn)?”
“沒什么太大的發(fā)現(xiàn),只是我聽Dicky的高中班主任說原本他是不在零七年的學生外校學習名單之中的,是Dicky后來硬要的,班主任拿身為好學生的他沒辦法,只好將他的名字添加上去?!?p> Owen補充道:“現(xiàn)在看來他當初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地要來清風市,主要目的就是找霍佳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