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有燈，一閃一閃的，像極了鬼片里的場景。
程沫沫抿了下唇，“那個，秦晏，你要不要去拿手機？”
秦晏眼前視野明朗起來，心底的不安散去，點了下頭，“好，你等我下，馬上回來?！?p> 四班就在對面，少年大跨步進去，一分鐘不到就出來了。
程沫沫連恐懼還沒來得及升起來就看到了朝她而來的少年。
她走過去，和人并肩往樓梯走，低聲道，“這個燈怎么壞了……”
之前她這個時間點回去燈都還是好的。
現(xiàn)在夜深了，其他教室都空空蕩蕩的，安靜的可怕，冷風吹過，毛骨悚然。
“沒事，以后去閱覽室那邊吧，離寢室近?！?p> 秦晏抬頭看了眼，可能是電路不穩(wěn)，燈泡的光一閃一閃的，安撫著開口，垂眸瞥著那近在咫尺的手，抿了下唇，指尖在褲邊摩挲了下，還是沒伸出去。
“好?！?p> 程沫沫壓下心底的恐懼，抬眼去看，少年側臉輪廓清朗，眉眼深邃。
是那種在人群中一眼就能驚艷的長相。
“秦晏。”
程沫沫輕喊了聲。
“嗯？”
不知是不是夜色和緩，少年的聲音也格外好聽。
走在無人的走廊上，程沫沫挽住少年的胳膊，“沒，就是叫叫你?！?p> 女孩軟軟的身體離的很近，秦晏身子一僵，從胳膊處泛起酥麻，宛若電流般竄過全身，頓時腳步都變得遲緩了。
上次牽手還是因為趕車，趁人不注意牽上的。
這次.....
程沫沫臉有些熱，本來以為像挽著女孩子一樣，沒什么感覺。
但真正挽上了，莫名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的胳膊硬邦邦的，一點都不軟呼。
但手都伸出去了，哪里有收回來的道理。
程沫沫把頭一偏，假裝在看樓梯，轉移話題，“對了，你想考什么學校??？”
“我沒想好，你呢?！?p> 秦晏輕咳了聲，努力克制砰砰亂跳的心，一時間耳根紅透了。
聞言，程沫沫低頭思索了下，眼底綻放光芒，“我想考臨大。”
雖然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成績可不可以上，但她愿意為之努力。
臨安大學在省內，是一本院校。
這是她從高一開始一直沒有變過的目標。
臨大.....
秦晏眸底微暗，以他現(xiàn)在的成績，就是連個附屬學院都上不了。
“如果我考不上怎么辦？”
低低的聲音在樓道響起。
程沫沫腳步微頓，姜妮說的話仿佛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
如果他們分開了。
以他的相貌想要找到女朋友根本不是問題。
很多人都說，異地戀只要熬過來就是一輩子。
但她不信。
就像友誼，初中畢業(yè)之后，就算是同桌三年，只要一畢業(yè)各奔東西之后，就再也沒了當初的感情。
程沫沫扯了扯唇，沒再說話。
秦晏沒等到回復，低頭去看，走下樓梯后，到寢室還有一段距離，路燈是暖黃色的，但此刻卻顯得格外孤寂。
女孩小臉上沒什么表情，漠然又平靜。
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面對怎么樣糟糕的結果都無動于衷。
這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