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咚咚——
“請大四的學(xué)生到大禮堂集中,請大四的同學(xué)到大禮堂集中,畢業(yè)晚會即將開始,請穿戴好畢業(yè)服,到大禮堂集中......”
吱丫——
“快上,快上啊,刀他!刀他!”
“我在清線啊,兄弟,你自己加油。”
“啊啊啊啊,*他**的,你過來這波團(tuán)戰(zhàn)就贏了?!?p> “這不是補(bǔ)兵嘛,俗話說的好,團(tuán)戰(zhàn)可以輸,兵線必須補(bǔ)?!?p> “爬!”
……
就在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大門猛的被推開,一個渾身是汗,頭發(fā)巨長的男生喊到:“別打了!畢業(yè)晚會要開始了,趕緊過去,班長催了!”
“急什么,打完這把再說?!?p> “就是,翹課的時候都不見你急,這時候怎么這么急?!?p> “不是啊?!遍L頭發(fā)男生苦笑道:“我們的衣服不是拿出去干洗了,還沒拿回來啊!你們不是嫌棄校內(nèi)洗衣機(jī)不干凈,那個地方離我們這,很遠(yuǎn)??!”
原本吵鬧的宿舍猛的安靜下來。
“夭壽啦!快走快走!”
“不是,你急什么,誒誒,別拉著我?。 ?p> “快跑!”
一溜煙的,原本還人聲鼎沸的宿舍瞬間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再最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一個男生,男生帶著個厚厚的眼鏡,愣愣的看著跑出去的舍友。
眼鏡男生叫云白,他的反射弧相對于正常人來說,略微長了那么“億”點(diǎn)點(diǎn)。
等舍友都跑出去之后,云白才拿起了放在身旁的衣服,道:“衣服,我拿回來了?。?!”
……
“哇,你這臭小子,衣服拿回來不說?!?p> 走在去往大禮堂的路上,云白的身邊,一個體型彪悍的男生拍著云白的后背,這個彪悍的男生叫做武大航,和他的名字一般是一個大大咧咧的男生。
云白遲鈍了一會后,扶了扶那厚重的眼鏡,慢吞吞道:“嘿嘿?!?p> 見云白這樣子,武大航?jīng)]好氣的又是一拍拍在了云白的身上,道:“你嘿嘿個啥啊,怪不得你這么多年找不到女朋友?!?p> “你不是也沒找到。”這時候站在云白身邊的一個高個子男生說道:“還好意思說我們的小白子。”
高個子男生叫陳無土,換上了畢業(yè)禮服的他還是有一些小帥氣的,當(dāng)然,他在宿舍里的優(yōu)越感自然不是來源于他的帥氣,而是一整個宿舍只有他一個有女朋友。
“切?!蔽浯蠛讲恍嫉那辛艘幌?,道:“都四年了,還嘚瑟,女朋友只會影響我的手速,不要也罷。”
“也不見得你有多快啊?!?p> 這時候,在一旁的一個也帶著厚重眼鏡的男生說道,這個男生叫葉子奇,瘦瘦小小的一個。
武大航夸張的伸手到:“要死啦,一整個宿舍在畢業(yè)這一天聯(lián)合起來整我,誰來救救我啊,再這樣子下去,我要跳樓了都?!?p> “切?!?p> 葉子奇和陳無土不屑的切了一聲,武大航嘿嘿一笑,然后收回了手,感慨道:“不過這四年過的是真的快啊。”
“切?!?p> ?????
武大航三人看向了云白,這家伙在切什么?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是對之前武大航動作的切,算了,云白這反射弧,這么多年也習(xí)慣了。
“跳樓!有人要跳樓了??!”
一聽到這個,武大航瞬間來了精神,四處甩頭道:“跳樓!在哪?在哪?”
然后便看到了他們的教學(xué)樓下,一群人正圍在這里,在教學(xué)樓的頂端,一個女生已經(jīng)站在了那里。
四人也往人群的方向走,一接近就聽見了周圍的議論聲。
“怎么要跳樓呢,有什么想不開的?!?p> “這要是跳下去,我們學(xué)??删统雒税??!?p> “我認(rèn)識啊,這個女生好像叫陳梓晨,那個什么什么系的。”
“誒,是嗎?聽說這個女生成績不怎么樣,人品也······”
“別亂說,出事了怎么辦。”
“噢噢?!?p> ······
武大航比較粗神經(jīng),大咧咧的道:“這娃子咋這樣子想不開嘞,生活多簡單啊,打打游戲不香嗎?!?p> 陳無土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武大航:“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啊?!?p> 葉子奇抬頭看著教學(xué)樓的上方,道:“不過沒有人去救下嗎,老師呢?老師去哪了,電話打了嗎?”
陳無土接道:“對啊,再不處理一下,就要出大事了,你說是吧,云白?!?p> 誒,云白呢?
陳無土四周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云白的身影,趕忙拉了拉武大航和葉子奇,急到:“云白不見了?!?p> 武大航大咧咧道:“不見不見了唄,這么大的人,還會丟了不成?!?p> “不是??!”陳無土急到,云白雖然反射弧長了一點(diǎn),可是這家伙有一個壞毛病,就是熱心腸,這家伙該不會跑到上面去了吧。
還是葉子奇反應(yīng)快,道:“你是說,云白有可能跑到上面去了?”
陳無土點(diǎn)了點(diǎn)頭,武大航終于反應(yīng)過來,道:“這家伙難道想英雄救美?不錯啊,畢業(yè)這天脫單,也是一段佳話?!?p> 陳無土簡直不想理這個二傻子,焦急道:“換個人去都比他去好啊,他有多直男你們又不是不知道?!?p> “啊這?!?p> 兩個人同時呆住,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陳無土急的抬起頭,希望這個家伙不要刺激到那個女生,老師什么的怎么還沒來。
······
教學(xué)樓上的風(fēng)很冷,但是陳梓晨的心更冷,家里打來電話逼著自己打錢回去,陳梓晨在大學(xué)的這四年不僅要自己解決學(xué)費(fèi),伙食費(fèi)等問題,每個月都還要打錢回去給自己那賭鬼老爹。巨大的壓力壓的陳梓晨直不起身來,明天還要兼顧學(xué)業(yè),以及各種各樣的工作。
就在剛才,她那爹竟逼著她要她給他一萬塊錢,說不給就自殺什么的話。
陳梓晨哪里還能抗的下去,這一通電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稻草,她挺不住了。
她從生下來的時候,就不知道母親是一個什么樣子的存在,被這個賭鬼老爹撫養(yǎng)大,每天都是在挨打和挨餓中度過,不過陳梓晨也爭氣,考上了大學(xué),可是上了大學(xué)之后不但生活沒有更好過,反而是壓力更大了。
她真的累了,很累很累,今天,就讓一切都結(jié)束了吧。
一只腳伸出,伸到了空氣里。
人死的時候好像會聽到一些聲音呢,不知道,我的聲音究竟是怎么樣的呢。
“喂,你叫什么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