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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魚的失蹤

金魚的失蹤

公羽百行 著

  • 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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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4-27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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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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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蹤的金魚

金魚的失蹤 公羽百行 3255 2021-04-27 10:35:45

  魯旦掙扎著睜開了眼。

  陽光晃疼了他的瞳孔。

  他合上眼皮,吐了一口濁氣,腿屈伸了一下,酒瓶哐當一聲被他踢倒在地。

  頭好像裂開了。

  喝的時候多痛快,醒來就有多痛苦。

  也許我已經太老了,老得不適合喝這么多。

  他側了一下身子,背對著窗戶,想到沒什么事情等著自己,還能隨隨便便地再睡上一覺,一股幸福感涌了上來,作為一個老年人,他擁有千金難求的好睡眠,雖然這種睡眠質量完全是酒給他的。魯旦的胳膊懶洋洋地一張,手放到了旁邊的飯桌上。

  他摸到了一罐啤酒。

  一罐奇跡般的沒開口的啤酒。

  魯旦微微打開眼皮,那瓶啤酒搖曳著呼喊著他,你渴嗎……你渴嗎……來啊……

  你這個臭婊子,魯旦罵了一聲,抓住了它,撕開它的矜持,倒入口中。

  他打了一個充滿酒氣的嗝兒,清醒了一些,充盈的尿意終于使他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魯旦踉踉蹌蹌地走到衛(wèi)生間,對準馬桶,思考了一下,又靠近了一步,快要像個女人一樣騎在馬桶上了,就這樣還是尿濕了腳。

  年輕的時候,按著按著尿塌墻,老了,扶著扶著尿濕腳。

  魯旦想不起是哪個作家說過這么一句話了,也許是賈平凹,但說的真他娘的對。

  他把腳伸到洗拖把的池子里,沖洗了一下,又撕了一張紙擦了擦馬桶沿兒上的尿跡。

  魚缸上的水草燈昨晚忘了關,游曳在水面上的紅斑馬和白尾孔雀看起來興奮異常,玫瑰扯旗、大鉤扯旗占據了中層水域,羞怯的紅綠燈和兇猛的虎皮在底層的大三角莫斯水草上不停地翻撿著什么。

  給你們開飯了,小寶貝們。

  魯旦拿起了一瓶薄片魚食,倒在瓶蓋上一些,該死的,手又哆嗦起來,倒多了。他用拇指撥回去一些,把剩下的全倒在水面上。

  薄片在水面上散開,斑馬和孔雀立刻瘋了似的開始搶食,扯旗和虎皮不甘示弱,從中下層沖了上來,加入了饕餮大宴,只有羞怯的紅綠燈還在左左右右地巡游,等魚食緩緩沉了下來,這才開始進食。

  魯旦看了一會兒,走到了另一個魚缸前,這里養(yǎng)著神仙魚、米奇、迷你燈和白云金絲,還有幾只辣椒蟹,但是很久沒見它們的蟹影了,倒是那兩個青蝦時不時地出來游上一圈。

  魯旦欣賞了一會自己造的大河入海水景,然后在缸壁上貼上了一片貼片魚食。

  接下來是重頭戲了,我的國壽們。

  想到那些肉嘟嘟的、沒有背鰭的紅白精靈,魯旦心情有些激動,連宿醉的不適都消逝了許多。

  他快步朝陽臺上的木海走去,木海上用幾個高低錯落的花盆組成的滴濾依然有條不紊地工作著,涓涓細流不停地落入地上的大木盆中。

  魯旦微笑著看向綠水之中。

  他愣住了。

  水中空空如也。

  我一定還沒睡醒。

  魯旦一屁股坐到圈椅上,揉了揉眼睛。

  水中空空如也。

  巨大的失落感淹沒了他。

  繼而是憤怒感。

  什么天殺的人會偷幾條金魚呢?

  魯旦手又抖了起來,他摸索著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慢慢地想起來了,自己這七條三年齡的精品國壽還是值幾個錢的。

  聽一個魚友說,似乎能值個一兩萬,但一兩萬現在也不算錢了。

  魯旦抽了一口煙,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這個屋中也找不出一兩萬以上的東西了。

  昨天魚在嗎?

  一用腦,他的頭又疼了起來。

  集中注意力,老家伙,好好想想。

  昨晚喝酒以后的事情就不用想了,一團亂麻,不可能想得起來,但是喝酒前,他應該在這把凳子上坐了個把小時,如果木海里沒有魚,他不可能喝得下酒。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有人趁他睡得正香,做了梁上君子,偷走了他的魚。

  魯旦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隨手拿起表面破得斑駁的皮夾子和鑰匙,打開了綠色的大門。

  狹窄的樓道里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雜物,各家各戶不舍得扔又嫌占屋中地方的陳芝麻爛谷子都堆到了樓梯的拐角處,魯旦側著身擠下樓梯,大門前是一條坑洼的城中村街道,幾個無所事事的老婆子坐在路邊的石階上聊天,看到有人出現,馬上用充滿探究的目光掃視過來。

  “喲,是小魯啊,剛睡醒?”四樓的老大姐用譴責的目光看著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光棍簡直是她的眼中釘,“真了不起啊,這么大年紀了,還像年輕人一樣能睡這么久?!?p>  “劉大姐,我到你這個年紀要能有你一半的活力,就謝天謝地了?!濒數╇S便應付了一句,準備離開,沒想到幾個老太太笑開了花,“我就當這是贊美了,小魯,前天和你提的那個張小姐,你什么時候見見啊,人家可是等著見你呢。才四十多歲,就離過兩次婚,人長得還像個小姑娘……喂,小魯,你聽我說完!”

  魯旦充耳不聞,快速走了幾步,又左轉了兩次,終于把那些熱情的老太太隔絕到了另一個世界。

  “老魯,昨晚又喝酒了吧?”賣早餐的小王邊說邊盛了一碗胡辣湯,又切了兩塊錢的油餅,給魯旦送了過去。

  “今天聽到什么新鮮事兒沒?”

  “你指什么?”小王笑瞇瞇地站在魯旦身邊,用圍裙擦著手。

  “有沒有小毛賊光顧這里?!濒數┖攘艘豢诤睖?,能喝出來這是加熱過的湯,味道不及幾個小時前剛出鍋的時候,但是這個點過來,也不能要求那么多了。

  “您一定在跟我開玩笑,”小王看著魯旦把油餅泡到了湯中,吃的胡子上都沾上了湯,“這種事兒您老人家是專家,還用問我,就是您老人家不知道,問問二蛋不就行了?!?p>  二蛋是附近三個村的小偷兒頭子。

  “知道二蛋在哪兒嗎?”

  “他早上倒是來喝湯了,還問起你,后來去哪兒了我就不知道了?!?p>  “他問起我了?”魯旦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小王,“問我什么了?”

  “沒什么,就問你來這兒吃飯了沒。”

  “知道了,忙你的吧?!?p>  溫熱香辣的胡辣湯和油餅趕走了殘留的酒意,魯旦的腦子慢慢清晰起來。二蛋并不常來這里吃飯,他還刻意問到了我,這簡直是向我宣告他知道點什么。

  魯旦幾口喝完了湯,把錢壓在碗下面,搖搖晃晃地朝益民路走去,那里是麻將館和撲克店的大本營,二蛋很可能在那里消磨時間。

  他隨便走進了一家。

  “老魯?來上一輪?”看見他進來,坐在近門麻將桌邊的人立刻和他打起了招呼。

  “不了,”魯旦眼睛掃了一圈兒,“見二蛋沒?”

  “他可能在李寡婦那兒?!?p>  “好。”

  不知道那些混蛋給國壽喂食了沒有?魯旦邊走邊想,不過還是不喂的好,金魚換地方會受驚嚇,不適宜立刻吃食。

  不過我猜偷魚的那些混蛋也不會在乎。

  益民路上高樓林立,樓與樓的空隙間除了棋牌店,還有不少低矮的小館子,小館子上寫著“好吃再來”,棋牌店上則寫著“來去自由”。

  路邊的綠化樹新栽不久,每個樹苗不慌不忙的長了些也不算稀疏的葉子,散開一片,有一兩棵樹像個盆景里養(yǎng)的大樁,頭上只頂了緊致的一小簇葉子。

  魯旦停到了李寡婦麻將店前,點了一顆煙,這才走了進去。

  “喲,是老帥哥啊,”李寡婦坐在門口嗑瓜子,看到魯旦進來,立刻站起來熟絡地打招呼,“摸上兩圈兒?”

  “我找二蛋?!濒數┏虚g靠右的那張桌子走去,二蛋正叼著煙打出了一張東風,看到魯旦,他騰地站了起來,“李寡婦,過來幫我打兩圈兒?!?p>  二蛋親切地攙住了魯旦的胳膊,“大哥,咱們后面說話去。”

  后面是李寡婦的廚房兼臥室,透著寒酸的樣子,用完的塑料瓶、紙箱子沒有扔,被改裝成調料瓶、花盆、收納箱,幾條疊得整齊的鋪蓋用一條藍白相間的方格子布蓋著。不管怎么說整個空間收拾得還算整潔。

  “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兒?”二蛋給魯旦遞了根煙,幫他點上,“手機丟了?我馬上幫你找回來?!?p>  “我那老爺機沒人偷,”魯旦坐到了凳子上,凳子吱嘎響了一聲,“我的魚呢?”

  “什么魚?”

  “金魚,國壽,養(yǎng)在陽臺上,你上次見了嘖嘖稱嘆的那七條魚?!?p>  “全丟了?”

  “全丟了。”

  “少見,偷錢包的、偷手機的我天天見,偷魚的可是沒見過,大哥,這個忙我?guī)筒涣四懔?。?p>  “說得太快?!濒數┎[起眼看著二蛋,“你小子搶著說話,必然是心虛。早上你向小王問我干什么?”

  “看你說的,我在你樓下喝湯,能不問問你老大哥身體康健不、心情愉悅不?”二蛋委屈地說,“這都算是我的錯了?要是這樣的話,我以后躲著您老人家不就行了?”

  “真不知道?”

  “用我發(fā)個誓不?”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發(fā)的誓嗎?”

  二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大哥,你到底怎么才能相信我?別的不說,這些年我對大哥你不是一直恭恭敬敬的嗎?”

  這話倒是不假,魯旦站了起來,“一點信兒都沒有?”

  二蛋猶豫了一下,立刻引來魯旦拷問的目光。

  “大哥,你聽我分析下,能在你屋里偷魚,可能是內賊。我就說這么多,別的再問也不知道了?!?p>  “看來你小子還是知道點什么?!濒數┌櫫艘幌旅?,知道再多問也無用,他朝外走去。

  “這就走啊。”李寡婦打了聲招呼,把座位讓給了二蛋。

  魯旦揮揮手,走出了麻將館,朝派出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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