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相】
衛(wèi)姝勾唇一笑：“懷璧之罪！”
見他二人神色正了一瞬，衛(wèi)姝又道：“但，皇上也知道我身上沒有他想要的東西，而你們……”
衛(wèi)姝意味深長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流連過去，俞鴻歡苦笑：“侯爺，若說我們也不知道，您信嗎？”
衛(wèi)姝搖頭：“自然不信！”
“我們真的不知道。”喬鐵柱急了。
衛(wèi)姝目光直直落在俞鴻歡身上，俞鴻歡滿嘴苦澀。
砰砰！
衛(wèi)姝心臟急速跳動了幾下。
來了，她想知道的事情今兒就能得到真相！
往事不堪回首，回憶有些沉重。
俞鴻歡滿臉糾結(jié)與唏噓，緩緩地開口道：“將軍十七歲嶄露頭角時，你祖父還是個伙頭軍……”
但凡歲數(shù)大些的，有點歷史背景的人物在追溯當年的時候，總會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
衛(wèi)姝好整以暇地等著下文，終于在晌午的時候，衛(wèi)姝聽完了這個故事。
她的手指無意識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茶碗蓋，俞鴻歡和喬鐵柱兩人滿面悲涼，坐在桌子旁，還沒從往日舊事中回過神來。
俞鴻歡閉了閉眼，開始做故事的總結(jié)：“先皇還沒登基的時候，一直依仗將軍打天下。先皇再怎么花心，待將軍也是端莊有禮……”
“那時，我們都以為先帝是個靠得住的，誰曉得仗打勝了，竟然想把將軍擄進宮當后妃。啊呸，先帝那個賊囚根子，也不怕折了壽！”喬鐵柱接過話罵罵咧咧的道。
衛(wèi)姝手一抖，覺得這位喬掌柜果真是性情豁達。
俞鴻歡微微張口，顯然被喬鐵柱的話也驚呆了。但他還是補充道：“先帝生了魔障，最后娶了和將軍有八分相似的太后。卻……”俞鴻歡住嘴不說，面露難色。
真相，他實在說不出口，最后只好一語帶過。
“太后有孕之后，先皇震怒，竟賜了將軍一杯毒酒！”
俞鴻歡說到這里，滿臉悲戚地道：“我們一干屬下得知消息，便舉兵攻城，想救下將軍。可……”
他渾身一顫，眸中痛意明顯。
“當我們到了宮中的時候，先帝正抱著將軍的頭顱。而殿外，正跪著一個和將軍一模一樣的男子。”
俞鴻歡哀聲道：“那人正是你的祖父，受了先帝之命易容成將軍的模樣，得了靖遠侯之名。而我們……”
頓了頓，他才道：“我們這些追隨將軍的舊人，先帝明面罷官，背后卻派死士追殺。最后只剩我和老鐵兩個人，后來，我們才知道，原來先帝在找一樣將軍留下的東西。似乎關(guān)系著國家安穩(wěn)的東西，而這個消息，是你祖父透露給先帝的！”
衛(wèi)姝聞言愣住。
他祖父？那個白撿了靖遠侯來當?shù)淖娓福?p> 他說這個的目的是什么？
視線落在俞鴻歡和喬鐵柱兩人身上，她心里一動，脫口道：“我祖父恐怕是為了救你們才這樣說的?！?p> 這下，換俞鴻歡和喬鐵柱二人愣住。
衛(wèi)姝琢磨片刻，道：“或許將軍與我祖父是姐弟，不然，為什么陛下要讓我祖父假扮將軍？而且……”
等等，不對。
如果先帝因愛生恨，直接讓他們背一個舉兵謀反的罪名！要了他們的小命不是輕而易舉么？為什么要繞這么大的圈子，最后還整出啥秘密來？
至今，她只能想出是將軍臨死前和先帝交換了什么條件，讓先帝放過她的舊部。
而先帝在殺了將軍以后，想把和將軍有過接觸的人通通賜死？
然后作為將軍親弟弟的賀蘭哲，看不下去了，只好進宮面圣，說將軍留下了一個可以動搖江山社稷的王牌，如果皇帝再殺下去江山就要亂了。
所以先帝相信了。
衛(wèi)姝有些無語。
她把這個猜測說出來以后，俞鴻歡和喬鐵柱又同時呆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也覺得貌似有幾分可能。
俞鴻歡搖了搖頭，抬頭看著衛(wèi)姝，道：“仔細瞧瞧，你的眉眼和將軍有些像?！?p> 喬鐵柱一聽，立馬鼓起眼睛盯了過來。
盯了半響，也點點頭，道:“確實像！”
衛(wèi)姝抽了抽嘴角，忽然問道：“那將軍的尸骨，你們埋在何處？”
“先帝在世時一直霸占著將軍的尸骨?！?p> 喬鐵柱冷哼道：“先帝死后，我們把將軍的尸骨從皇陵里偷了出來，埋在法元寺后山上。”
衛(wèi)姝點頭，無論如何，她都要去法元寺拜一拜這位奇女子，因為，靖遠侯府真正的主人應(yīng)該是她。
衛(wèi)姝心里忽然閃過一絲念頭，太后為何對自己這么好？
俞鴻歡忽然道：“侯爺，您讓我去查關(guān)于沈氏之死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p> 衛(wèi)姝穩(wěn)住心神，道：“如何？”
“沈氏臨死之前見過賀蘭文鈞，至于兩人在牢中說過些什么，卻不得而知。不過根據(jù)消息透露，賀蘭文鈞曾讓沈氏安心等待三日，三日后，他就能接沈氏出獄！”
衛(wèi)姝挑眉，能得救還尋死？
此事看來也沒那么簡單！
“此事，還要勞煩二位掌柜繼續(xù)查下去?！?p> 俞鴻歡沉默片刻，對衛(wèi)姝道：“侯爺，將軍確實留有一物！”
衛(wèi)姝挑眉，喬鐵柱已經(jīng)跳了起來：“老俞，那東西說好了誰也不能動！”
俞鴻歡苦笑，目光卻直直對著衛(wèi)姝：“侯爺，您這么聰明，大約也知道當今皇上架空靖遠侯府的目的！”
衛(wèi)姝點頭：“您是說兵符的話，我猜測了七八分。而且我還知道，這兵符大約就和將軍的尸骨埋在一起！”
喬鐵柱又跳起來：“哇靠，你怎么知道？”
衛(wèi)姝勾唇，做了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將軍戎馬一生，兵符是她命中之重，俞鴻歡和喬鐵柱二人定然會將這東西和她埋在一起。
俞鴻歡驚訝之后，也正色道：“侯爺猜的不錯，雖兵符猶在，可將軍留下的勢力卻已經(jīng)被皇上打散?！?p> 衛(wèi)姝笑了：“二位掌柜請放心，兵符對我來說只是虛物?！?p> 俞鴻歡和喬鐵柱二人交換了個神色，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
如果衛(wèi)姝想要兵符重建兵權(quán)，他們自然也不會阻止。
可將軍身死多年，她的尸骨，可以說是他們一直守護的寶物，旁人要去動上一分都是會疼到極點。
如今這樣便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