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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敬把文章一一看罷,獨拿出那篇【所謂平天下在治其國者】仔細審了,輕輕頷首。
“不錯,最近這幾篇進步很大,尤其是:天下為公,所以治國者以之平天下也!
這才是破題嘛,你以前破的那……罷了,不提也罷……”
其實這還是黛玉給精加工過的,都已經(jīng)是她先審過了沒問題的,所以賈玦也不太擔心,只在下面低著個頭,恭順的侍立一旁,一句話不敢多說……
賈敬細細再看過,欣慰笑了笑,“不錯,功底扎實,破題也長進不少,可見在家是用了功的,若有此心,持之以恒,來年正好下場,高中或不敢言,一個舉人的功名還是有的,且上前來,我再為你細講。”
賈玦:“……”
精加工也只得個舉人嗎?那我原稿粗制濫造的再打個折,整半天就一秀才啊?再要考又得等三年,唉,令人頭禿……
………
待賈敬一篇篇的講解完,天色已是黑了,賈玦正要告退,忽然神色一動……
尋思出去又要找那黑心老道進貨,這一直用清心散也不叫個事,遲早被查覺端倪,要不……
賈玦停下腳步,迎上賈敬疑惑的目光,意味深長道,“父親,可知秦氏的事?”
一句話駭?shù)馁Z敬魂飛魄散,他還以為他的事發(fā)了呢!
所幸到底年深歷久,面上穩(wěn)住心神,聲音卻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你…都知道了?”
“這有什么不知道的,府里都傳遍了,卻不知父親何以姑息養(yǎng)奸?”
原來你知道啊,那還放任賈珍?賈玦糊涂了……
“?。《贾懒??”賈敬當時心道完了,賈府明天就抄家……
賈玦見老爹嚇得眼睛發(fā)直,人都癔癥了,也是唬得一跳,忙上前安慰,“父親莫慌,些許流言罷了,都不叫事!”
這還不叫事?
賈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賈玦,機械的張了張嘴,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父親放心吧,有兒子看著呢,沒讓大哥得手,不過大哥這性子,我也不好說他,這事啊,我看還得您老來。”
“這里面怎么還有你大哥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小子少打馬虎眼,給我詳細說清楚!”
好家伙,賈敬被賈玦開頭一句話唬住,賊人膽虛,心神恍惚,到這會子才回過味來,察覺不對,真要那件事發(fā)了,這小子早跑路了,還有心情擱我這不叫事呢?
不想賈玦聽了這話,居然老臉一紅,“這……父親這種事怎么好詳細說?再說各中內(nèi)情,我不過聽了兩句閑話,又不是當事人哪里知道,您得問大哥嘛。”
賈敬這下徹底知道不對了,冷笑兩聲,“撿你知道的說?!?p> “哦!就是大哥垂涎秦氏美色,欲圖謀不軌。”
“逆子!他怎么敢?不要命了!”賈敬又驚又怒,騰一下從蒲團上站起來,勃然色變!
正要出門往家走,清理門戶,忽又頓住,狐疑的打量起賈玦來,“此事,你如何知曉?”
瞧了賈敬氣成這樣,賈玦哪還敢說自個和可卿交往過密??!只干笑兩聲。
“父親忒多疑,我豈會拿著沒影的事攀誣大哥,若真要害他只去告了老太太,自有他的好,何必來找父親?
別說大哥還沒得逞,便是真得逞了,咱這樣的人家,鬧了父親這來,也不過打罵一頓,還能殺了他不成?
原是怕大哥一時糊涂,鑄成大錯,到時候傳了出去,讓人笑話,這才想讓父親教誨了他以后改了,也就是了,不想父親竟還疑我……”
賈敬此時已冷靜下來,深深的看了賈玦一眼,沉吟片刻。
“秦老先生乃我至交,當年為父費盡心機讓他把女兒嫁給蓉哥兒,現(xiàn)下好不容易秦氏進了門,賈家照顧還來不及,絕不能受半點委屈!
玦兒,你如今是族長,此事當慎思之!
什么我們這樣的人家,不過打罵一頓之言,切莫再提,回去告訴你大哥,若他真敢做下這等禽獸之事,我非打死了他,絕無幸理!”
賈玦被賈敬這殺氣騰騰的話,唬得一跳,老爹似乎話里有話,可既然沒明說,那估計就不打算告訴他。
暗自皺了皺眉,心說不會吧,上輩子聽說的什么可卿身世不祥的陰謀論,不會是真的吧?
老爹您這是背著家里做了什么好大事???細思極恐,又不好問,便也暫且不去想他,一臉為難。
“那個……父親,你讓我給大哥說這沒用??!他能聽我的才有鬼呢!”
賈敬一聽,也覺有理,嘆了口氣,“也罷,你把那逆子叫來,我自告他?!?p> “那兒子就先告退了?”
“去吧!你切記,秦老先生是我至交,斷不能讓秦氏在賈家受了委屈,回去后你可盯緊了你大哥,隨時有個什么風吹草動的速來告我,否則為父無顏見秦兄矣!”
“唯!”
…………
賈玦這里火急火燎的回去,二話不說就奔賈珍處來了……
“小弟給大哥請安!”
“二弟……你今個怎么有空過來?”
這個……很奇怪??!黃鼠狼給雞拜年,賈珍開始慌了……
“父親久未見大哥,想你了,讓小弟告你過去一趟,大哥,請吧!”
賈玦親切的笑了……
賈珍:“……”
………
卻說賈珍也不知他又鬧了甚么幺蛾子,心里沒底,一路忐忑不安來在了玄真觀,結(jié)果還沒進門,正猶豫呢,就被“逆子!”“孽障!”的,稀里糊涂罵了一通……
真是打死他也想不到,賈玦居然因為最近手頭緊,舍不得買清心散了,就把他賣了……
直到被賈敬狠說一通,這才知道是可卿的事!心道一聲好賊子!擱父親這上眼藥是吧,咱倆半斤八兩的誰怕誰啊!
當即就一臉委屈,開始哭訴,“父親!二弟他忒不要臉,賊喊捉賊,簡直厚顏無恥!
咱家里就算真有人要跟兒媳不清不楚,那也輪不到我這啊!分明是二弟他……
唉,秦氏苦玦久矣,真是敢怒不敢言!”
賈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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