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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春秋我為王

第八十八章 覓長生開羅天大醮

紅樓春秋我為王 九命貓零 2001 2021-06-22 19:25:02

    ………

  賈蕓前腳剛走,賈玦正自沉吟,此事到底有沒有德治帝的意思在里面,后腳卻見來福就又站住了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賈玦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何事?”

  “回爺?shù)脑?,老爺讓您過去?!?p>  “嗯……”

  趕巧在這時候老爹來找我,莫非這段時間真要有什么天變不成?賈玦暗自心驚,應了聲知道,就理了理衣衫,強行定下心神,往賈敬暫居的寧仁堂而去。

  轉過一路的假山頑石,抄手游廊,就見寧仁堂一如既往大門緊閉,賈玦便于門外長揖一禮,“父親!”

  “進來!”

  隨后自有清風、明月開門來請,賈玦剛要邁步,清風、明月卻止住了他,取來一頂香葉冠,一雙青絲履,并杏黃色八卦道袍,給他換上。

  賈玦雖然莫名其妙,但知是賈敬的意思,不好違逆,也便從了。

  穿上后只覺大小合適,輕薄合身,顯然是老爹早就備好的,想到這一層,賈玦不由忐忑,難道老爹這是終于忍不住要對我下手了?要拉我去給他繼承道統(tǒng)?

  搖了搖頭,賈玦穿好道袍,往寧仁堂里屋挑簾而入,卻見一應家私陳設已盡數(shù)搬空,只屋角擺了四只影青印花帶座雙耳的香爐,一時香煙裊裊,恍登仙境。

  再看這屋中卻連床都不見,只當中擺了兩個蒲團,賈敬正端坐其上,聽見賈玦動靜,半開半闔的眼眸微微睜開,也不說話,只示意賈玦過來坐下。

  賈玦越發(fā)覺得高深莫測,不明覺厲,又不好說,只得在對面的蒲團坐下。

  賈敬卻仍不言語,如此待了約莫有一個時辰,賈玦實在有些受不了,剛要開口相詢……

  打這時賈敬陡然睜開眼,滿意的看著他,微微頷首,“不錯,第一次入定便能坐一個時辰,我兒果有仙根。”

  賈玦苦笑搖頭,“父親,您快別戲弄孩兒了,您這樣一心向道的有道全真都成不了仙,我這俗世濁物就更別提了,今個到底有甚么事,您就直說吧。”

  早知道這小兒子的脾性,最是不尊仙重道的,然道在無為,不強于人,由是賈敬便也不惱,只淡淡吩咐。

  “九月初八是太上皇七十大壽,他老人家一生信道,如今年事已高,更求仙法覓長生,早先張道友已跟貧道通了氣,說是要辦羅天大醮。

  到時內相必來請,貧道老了,不愿再惹是非,只求青燈枯坐了此一生,且賈家也早就不是當年的賈家了,到時便由你穿這身替貧道去,也算全了最后的君臣之義。”

  賈玦面上沒有變化,心海早已翻騰!就是這個!天變!

  太上皇幽居萬壽宮已歷一十三年,怎么突然要辦羅天大醮?……薛家鋪子、煙花份額、忠順王、孫德龍、內相九千歲、新黨、舊黨、張道士、太上皇、德治帝……

  這里面錯綜復雜的關系,越理越是一團亂麻,而老爹在這其中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難道真如他所說,已是出塵了道,不惹是非?

  原先就因為賈蕓所言而心煩意亂,卻在得知了天變真相后,賈玦不但沒有開解,反而更覺不寒而栗。

  隱約間似有兩只遮天蔽日的大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開始較勁發(fā)力,而他只是這其中一顆隨時可能被碾碎的棋子。

  又或許他們一直都存在,只是他才剛剛有資格成為棋子,而能夠有所察覺?

  賈玦自嘲的笑了笑,不去想太多,至少知道老爹應該不至于害他,因問道,“父親,那玦兒去了以后,需要做些什么?”

  賈敬看著他,眼神晦明莫測,搖了搖頭,“不要多說,不用多做,多聽,多看……”

  “唯!”賈玦恭敬應是,便要告退,賈敬卻又叫住了他,“按歷年的慣例,過兩日掩了宗祠,撤了遺真影像,貧道便該去了?!?p>  “??!這才十數(shù)日,父親怎就要走?”賈玦大驚,老爹眼下正值多事之秋,要沒你在家兜著我可束手束腳!

  見賈玦情真意切是真的想他留下,聽說他要走,臉都白了,眼圈也紅了,賈敬也不由心生惻隱。

  想到賈珍到底還是從小帶大,獨這個小兒子,出生便落在了外面,好不容易回來,家里又是這番光景……

  到底是負了他們母子,賈敬心下一嘆,便又改了口,伸手輕輕拭去賈玦眼眶淚花,“何嘗我就去了?都是要進考場博功名的人了,怎還作此小兒女態(tài)?!?p>  “玦兒本來就是您的小兒女嘛?!闭f著賈玦吸了吸鼻子,期待的看著賈敬,“這么說父親不走了?”

  賈敬看著他笑了笑,“不走了,本來是要走的,但念及你再有兩月便要下場,為父便多留些日子,多少教導你一番也罷了?!?p>  “如此,多謝父親!玦兒必定用功讀書,好掙個狀元回來?!?p>  賈敬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思忖片刻,“少要驕狂,你的那起子學問,能中個舉人,便是祖宗保佑了。

  這樣吧,下面兩月,你每日卯時來我這作早課,辰時開始做文章,未時聽講,酉時作完晚課方止。”

  賈玦又喜又憂,喜得是有了老爹每日親自指點考場上當更有把握,憂的是看起來老爹可比林妹妹嚴格多了……

  不過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疑點,不由面色古怪,“父親這進學也便罷了,只這早課、晚課,不會是孩兒想的那個吧?”

  “自是跟為父一塊念經學道!”賈敬理所當然,微微頷首。

  賈玦:“……”

  賈敬見他一臉不情愿,不由冷笑兩聲,“少要作怪,為父還能害你不成?多學多背,興許有用,亦未可知也。”

  只是他說這話時,語氣都十分不確定,面上更有迷惘之色,賈玦當時心就哇涼哇涼的,有用個鬼啊!你個糟老頭子準是琢磨著,讓我哪天去給你繼承道統(tǒng)呢!

  但國朝以孝治天下,賈敬既然開口,賈玦自然沒有反駁的余地,只能悶悶的應下,躬身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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