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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可卿面有難色,賈玦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像長輩一樣囑咐。
“我知道你顧忌什么,不過是智能兒出身水月庵,但既然她于鐘兒兩情相悅,何不成全他們,需知這天底下最難得的便是一顆真心,若沒有一個(gè)真心待你的人,便是配上侯府公門,又有何益?”
一句話說進(jìn)可卿心底,再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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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議定,賈玦拖走了擱這跟秦鐘依依不舍的寶玉,二人一塊回了西府,早有周瑞帶了幾個(gè)小廝守在門口等著,一見賈玦、寶玉立馬忙迎了上來。
“二位爺!可回來了,老太太、太太聽說你們砸了水月庵,都急瘋了,那可是佛門重地,怎可不敬!忙讓小的來找你們過去訓(xùn)話?!?p> “?。 睂氂癞?dāng)時(shí)就慌了,看向賈玦,賈玦卻沒有走的意思,反倒問那周瑞,“璉二奶奶呢?可和老太太她們在一處?”
周瑞雖不明覺厲,但礙于賈玦威勢,也只得暫耐心中焦急,“二奶奶未曾過去,這個(gè)時(shí)間她應(yīng)該在管事房……我的二爺誒,你要找二奶奶且待會(huì)再說,老太太、太太,都等著呢?!?p> “這個(gè)不妨事的!”賈玦卻哈哈一笑,把寶玉推出來,“有寶兄弟足矣?!?p> 寶玉:“……”
賈玦甚至還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lì),“寶兄弟莫慌!你自去回了老太太她們,我去找個(gè)幫手,隨后就到?!?p> ……
和寶玉分開后,賈玦一路來在了西府管事房,迎面撞見正往出走的平兒。
卻見她上身穿一件蜜合色錦緞羊絨小襖,下身著鵝黃色碎花百褶洋縐裙,蹬一雙紅底的繡鞋,手里托著個(gè)紅木漆的雕花盒子。
賈玦見了歡喜,上前攔住去路,平兒一見他從路邊竄出來,唬得一跳,趕忙把盒子往袖里藏。
賈玦只笑吟吟的望著她,“好平兒,手里藏了什么寶貝,拿來我瞧,不然不教你走!”
平兒苦笑兩聲,卻不提盒子的事,“我的爺!別頑了,我身上有正事呢。”
不想賈玦冷笑兩聲,“好丫頭,死到臨頭,還在裝憨,你家奶奶背地里做得好大事!”
平兒只當(dāng)賈玦說的是盒子的事,嚇得駭然失色,“二爺,你…你都知道了?”
賈玦哪里知道這些,只自顧說道,“那有什么不知道的!鳳姐姐收了賈芹多少孝敬,你直說就是!”
“賈芹?”平兒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誤會(huì)了,暗地里松了口氣,一面打馬虎道,“他不是三房里的老四嗎?二爺這是聽了哪來的耳報(bào)神?我家奶奶跟他也就年節(jié)上見個(gè)一面,私下里并無交集?!?p> “人都已經(jīng)招了,你個(gè)小蹄子還在哄我!”賈玦冷哼一聲,猛一甩袖,“也罷!我且不與你說,自去找你家奶奶,看這潑天大禍,她與我如何分說!”
不用賈玦往里進(jìn),里頭王熙鳳早聽見動(dòng)靜出來,卻見她穿著桃紅撒花襖,披著石青刻絲灰鼠披風(fēng),下身著一件大紅洋縐銀鼠皮裙,先端端正正的走出來,又很沒形象的啐了一口,“死蹄子,讓你辦點(diǎn)事怎這般磨嘰,在門口胡羼什么?”
平兒知道手頭的緊要,再顧不得和賈玦說話,躬身應(yīng)是便自走了。
王熙鳳這才像剛看見賈玦似的,大大咧咧的笑著,“誒呦喂!這不是族長弟弟嘛?怎這樣大脾氣,到姐姐這擺威風(fēng)來了?”
賈玦冷著一張臉不說話,只瞇眼瞧她,卻把王熙鳳唬的心里發(fā)虛,剛才賈玦和平兒的話,她模糊聽了個(gè)大概,不由自忖:這倒底是哪件事給這小魔頭揪住了把柄?
兩人互相打量著彼此,各自鳳眸中閃過千種計(jì)較,百般謀算,長久的沉默后,王熙鳳笑了,“玦兄弟,你唬我?”
賈玦也笑了,把先前智能兒的供詞甩在她懷里,“鳳姐姐…你來看!”
王熙鳳拿過供詞一瞧,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好半晌,才仰起臉來,有些茫然的看著他,“這…這…玦兄弟,我不認(rèn)字……”
“這……”賈玦捂著額頭深深嘆了口氣,“抱歉,忘了!”
遂拿過供詞給她念了一遍,王熙鳳安靜聽了,眼神莫測難明,待賈玦念完,才勉強(qiáng)笑了笑,“這好端端的家廟,沒想到卻被賈芹這個(gè)賊子,弄得烏煙瘴氣以至于此,實(shí)在可恨!”
賈玦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嘴角輕輕一勾,又拿出一本賬冊來在手里晃了晃,“鳳姐姐何必裝相,這賈芹聚淫賭博所得,十之八九都進(jìn)了姐姐口袋,白紙黑字賬冊本目,清清楚楚,你倒還要抵賴?”
“我哪里知道,他這錢是這樣來的!”這架勢,王熙鳳情知躲不過,心道一聲苦也,苦笑兩聲,打起感情牌來,“好弟弟…你是知道姐姐的,我便是豬油蒙了心,也不敢教他作這事啊,我只當(dāng)給他找個(gè)活計(jì),誰知道他……這……
姐姐我這下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好弟弟,好玦兒,你最好了,千萬幫姐姐瞞著,不能讓老太太、太太知道呀!咱們私下里把這賈芹……”
說話間,王熙鳳面上討好之色轉(zhuǎn)瞬一逝,眼中有厲色閃過,趁賈玦不備,驟然撲上來要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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