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鷹推門進(jìn)來,徐子陽以為是羅彥青去而復(fù)返,剛想要開口叫彥青,卻看清來人是徐鷹,這才沒有叫出口。
徐鷹道:“師兄,你和她談得怎么樣?”
徐子陽反問道:“談什么?”
徐鷹道:“師兄,你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當(dāng)然是讓她留下來呀?!?p> 其實(shí)在徐子陽的內(nèi)心深處,何嘗不想把羅彥青留下來,沒有誰能明白他對她的思念到底有多苦。二十年很長,七千多個日日夜夜,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想到她,一遍又一遍,難以入眠,即便是睡著了,夢里也總是少不了她的影子,失而復(fù)得,夢醒成空。二十年很短,轉(zhuǎn)瞬即逝,物是人非,可他對她的思念始終從未變過。
徐子陽無奈的道:“她明天就要走了?!?p> 徐鷹那道:“你沒有挽留她?”
徐子陽道:“沒有,賢杰中了毒,他要帶著賢杰回靈山找他師兄幫忙解毒?!?p> 徐鷹道:“賢杰身上的毒齊秦子能解,我們把賢杰送過去就行了,可是師兄,你怎么能這樣,這么好的機(jī)會你怎么能白白錯過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好意思跟他說,這樣吧,我去跟她說去?!?p> 徐子陽道:“不用了?!?p> 徐鷹著急的道:“師兄,既然你那么喜歡她,為什么不說出來呢?原本她深愛著的師兄齊秦子辜負(fù)了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二十年來,她一定是在悔恨中度過的,師兄你對她如此情深,我相信只要是個女人都會被你所感動,說不定現(xiàn)在她想和你在一起,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p> 徐子陽道:“不會的,她不會這樣,你根本不了解她。”
徐鷹道:“師兄,人的性格是會變的,尤其是過了這么多年,有些事她一定想明白了。”
徐子陽道:“不會,她是不會變的。”
徐鷹道:“你都沒有問,怎么知道她不會答應(yīng)?!?p> 徐子陽道:“我的直覺已經(jīng)告訴了我,還有她的眼神也告訴了我。”
徐鷹道:“師兄,錯過這一次機(jī)會,這輩子只怕很難再見到她了?!?p> 徐子陽道:“我知道?!?p> 徐鷹道:“師兄,你已經(jīng)遺憾了二十年,難道剩下的日子,你還想一直遺憾下去嗎?”
徐子陽道:“你不懂,如果有機(jī)會的話,我就不會和她分開??墒俏覜]有一丁點(diǎn)機(jī)會,她心里始終只有她的師兄。二十年前她沒有答應(yīng)我,,二十年后的今天,她還是一樣不會答應(yīng)我,因?yàn)槲姨私馑?,明明知道會被拒絕,又何必再提呢?能夠見她這一面,往后余生,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我徐子陽一生從未對別的女子動過真情,卻唯獨(dú)對她戀戀不忘,欲罷不能,我心中的痛苦只有我明白,這也許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吧?!?p> 徐鷹道:“師兄,別太難過了?!?p> 徐子陽道:“我怎么還會難過呢,我這是高興,原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沒想到還能和她朝夕相處這么些天,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徐鷹無奈而又委屈的叫了聲師兄,徐子陽眼中閃爍著淚花。
徐鷹道:“師兄,時候不早了,你早點(diǎn)休息。”
徐子陽點(diǎn)點(diǎn)頭。
雨兒臥房外,張發(fā)平在不停的敲門。
雨兒問道:“誰呀?”
張發(fā)平道:“雨兒,是我?!?p> 雨兒問道:“二師兄,有事嗎?”
張發(fā)平道:“雨兒,我有東西想送給你。”
雨兒道:“二師兄,很晚了,你送的東西我都不喜歡,你還是回去吧。”
張發(fā)平道:“我保證這一次你一定會喜歡的?!?p> 雨兒問道:“是什么東西???”
張發(fā)平把一個鴿子籠舉到雨兒面前,說道:“是一對小白鴿?!?p> 雨兒道:“鴿子呀,得每天喂它吃喂它喝的,煩死了?!?p> 張發(fā)平道:“可它們能給你帶來快樂啊?!?p> 雨兒道:“鴿子能給我?guī)硎裁纯鞓罚俊?p> 張發(fā)平道:“它們能飛很高很遠(yuǎn),更重要的是它們飛到千里之外也能飛回來?!?p> 雨兒道:“你說的是真的嗎?!?p> 張發(fā)平道:“當(dāng)然是真的?!?p> 雨兒心道:“如果有了這個小白鴿,大師兄不管去到哪里,都可以給我寫信了,我也就不用提心吊膽的整天瞎擔(dān)心了。”說道:“那我收下了,謝謝二師兄。”
張發(fā)平道:“不用謝,只要你喜歡就好?!?p> 雨兒接過鴿子籠,說道:“那我先回屋了。”說完關(guān)上了房門。
張發(fā)平欲言又止,最后悻悻的離開。
第二天一早,徐子陽由羅彥青攙扶著,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去,王鳳英在后面牽著兩匹馬,尹賢杰躺在擔(dān)架上,由兩名師弟抬著,雨兒陪在他旁邊,張發(fā)平跟在雨兒后面,雨兒不小心險些摔倒,張發(fā)平去扶,被雨兒閃身躲開。
張發(fā)平道:“雨兒,你沒事吧?”
雨兒道:“二師兄,我沒事?!?p> 羅彥青見已到了山下大道上,說道:“子陽,就送到這兒吧!”
徐子陽道:“我再送你一程。”
羅彥青道:“你大病初愈,不宜勞累,要不然身子會吃的消的?!?p> 徐子陽道:“我聽你的,彥青,這些天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可惜美好的日子總是那么短暫,我一直在想,你要是能一輩子陪在我身邊,該有多好?!?p> 羅彥青道:“子陽,我該走了,忘了我吧,我根本沒你想像中那么好?!?p> 徐子陽道:“這世界上,你是我唯一一個愛上的女子,除你而外,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p> 羅彥青道:“我已心有所屬,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知道你對我一片真心,可是我心已死,只想孑然一生,你對我的癡情,只有來世再報了,但是有一點(diǎn),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你,永遠(yuǎn)會把你當(dāng)作好朋友?!?p> 徐子陽道:“我知道,彥青,你多保重?!?p> 羅彥青道:“你也多保重,記得一定要按時吃藥?!?p> 徐子陽欣慰而又無奈,深情而又自嘲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