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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風(fēng)起

明末風(fēng)起

走地蟬 著

  • 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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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4-2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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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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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獵戶

明末風(fēng)起 走地蟬 2811 2021-04-27 21:34:55

  崇禎二年六月,天蒙蒙亮,山西太谷縣境內(nèi)的山區(qū),一戶人家中早已有了響動,院子非常簡陋,兩間茅草屋,一圈雜木籬笆,屋檐下四、五張毛皮,就是全部,是個獵戶的家。

  響動來自于兩個人,一老一少,年長的大概有五十歲,兩鬢斑白,但身材高大,腰桿挺得筆直,看起來依然孔武有力,年少的大約十七、八歲,身材和眉眼與年長的相仿。

  年少的赤著上身,額頭上滿是細(xì)密汗珠,雖然疲憊,但是手腳不停,不斷地從各個角度向年長者揮刀砍去,刀是木刀,刀法大開大合,舞得虎虎生風(fēng),頗有氣勢,年長者動作不多,只是騰挪躲閃,碰到攻來的刀式角度刁鉆時才偶爾格擋。

  在側(cè)身閃過直劈面門的一刀后,年長者突然快進(jìn)兩步,用刀柄在年少者胸前猛然一磕,鉆心的痛使得他握刀不住,急速后退兩步,還沒站穩(wěn)身形,一柄粗糙的木刀已貼上咽喉。

  這一幕剛好被后院出來的一個農(nóng)婦看到,驚呼一聲,直奔到兩人中間,一把推開木刀,在年少者胸前就是一陣亂摸。

  “安子,疼得厲害嗎?有沒覺得哪里不對勁?”

  年少的推開農(nóng)婦的手,連聲道不疼,在感受到濃濃母愛之余,陷入了沉思,少年名叫徐安,但此徐安已不是以前的徐安,一個后世的靈魂穿越后依附在了他的身上。

  來自后世的靈魂也叫徐安,就是太谷縣的一名公務(wù)員,在一次雨天下鄉(xiāng)公干中,車子打滑,不慎跌落懸崖,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穿越回了古代,附身在了跌落同一懸崖,瀕死的年輕獵戶身上,思念父母妻兒,企圖回現(xiàn)代,不顧重傷的身體,掙扎著要去懸崖再跳一次,可身體不爭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懵懵懂懂兩個多月,融合了兩世記憶,多次掙扎無果,無面對了現(xiàn)實(shí),接受了新身份。

  教徐安練刀的叫徐虎,徐安的父親,四十八歲,獵戶,農(nóng)婦是母親,路翠鳳,幾年前躲避山東亂,全家逃到了這里,靠著打獵為生。

  “大驚小怪什么,我留了幾分力?!币慌缘男旎⒋舐暤?,把徐安又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路翠鳳一聽,頓時大怒,道:“你個老東西,不知道下手輕點(diǎn),這是你親兒子啊,傷才剛好,哪經(jīng)得起這樣折騰?”

  徐虎沒接路翠鳳的話,一臉嚴(yán)肅對徐安道:“練武講究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天都不能停,耽擱了這么久,腿腳都不利索了,是不是把之前教的都忘了...”

  見徐虎不搭理自己,路翠鳳更生氣,叉起腰,大聲吼道:“練武練武,練那么好你要干什么,咱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就不行,非要一天打打殺殺...”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一個男人,沒有身好武藝怎么在外面行走?”徐虎來了氣。

  今天是傷好后第一天練刀,徐安自小跟父親進(jìn)山打獵,身強(qiáng)體壯,受那么重的傷,兩個多月竟然就恢復(fù)了,見父母二人就要吵起來,徐安連拍幾下胸脯,證明全好了,并說餓了,想趕快吃母親做的飯。

  勸走母親,徐虎臉上緩和下來。

  “胸口還疼嗎?”

  “不疼?!?p>  徐虎微微點(diǎn)頭,道:“想想我怎么教你的,不要亂砍亂劈,看準(zhǔn)再出刀,腿腳跟上,就是記不住,生死對決就是一刀的事,你上躥下跳的,光是白費(fèi)氣力?!?p>  徐安點(diǎn)頭應(yīng)下,又開始對練,這次沉著多了,徐虎點(diǎn)了點(diǎn)頭,喃喃道:“這還像點(diǎn)樣子,受傷之后倒是能熬得住了,以前說你幾句,就哼哼唧唧的?!?p>  練完,吃過飯,徐虎拿出一張獵弓,父子倆出了門,才翻過兩座山頭,就發(fā)現(xiàn)一只壯碩的野豬,正把成片的高粱拱倒,徐虎往下一蹲,隱住身形,取下了弓箭。

  “父親,讓我試試?!毙彀部吹焦?,不覺有些手癢,前世早已進(jìn)入火器時代,但徐安卻對冷兵器情有獨(dú)鐘。

  徐虎一愣,還是把弓箭遞了過來,徐安伸手拉了拉弓弦,弓很硬,力道很足,躲在一塊凸起的坡地后,抽出一根羽箭,輕輕搭上,默默回憶著射箭要領(lǐng),三點(diǎn)一線,瞄準(zhǔn)野豬眼睛稍高的地方射出,正中,父子倆趕緊起身沖了出去。

  走到跟前,發(fā)現(xiàn)野豬已被一箭貫?zāi)X,死的不能再死了,只有四條腿在不甘地抽搐,徐虎在豬頭上系上一根麻繩,表明有主后,就繼續(xù)向別處搜索。

  一早上再沒收獲,徐安背著野豬走在后面,徐虎贊許道:“不錯,出箭能沉得住氣了,你摸弓五年了,按理早該練出準(zhǔn)頭了,以前就是因?yàn)槌敛蛔?,射出去的箭都是歪的。?p>  徐安臉上一紅,也沒有回話,生怕說錯漏了餡。

  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下,徐虎就讓徐安把野豬送到縣城西北十五里外曹家莊去,曹家莊占地廣闊,周圍上畝良田都是曹家產(chǎn)業(yè),此外,縣城中還有好多糧鋪、貨棧、雜貨鋪、鐵匠鋪等,家大業(yè)大,是本地頭一號豪強(qiáng)。

  徐安家所在的山也是曹家產(chǎn)業(yè),所以想在山中打獵,就得每月上繳一定數(shù)量的野物才行,徐安背著野豬,步行走了幾十里路到曹家莊,雖身強(qiáng)體壯也很有點(diǎn)吃不消。

  到了曹莊,跟著一個家仆由偏門往后廚送,穿過長長的走廊,繞過一個拐角,就是后廚,剛放下,來不及揉揉發(fā)痛的肩膀,身后一聲帶著欣喜的聲音傳來。

  “安子,你來了。”

  徐安回頭一看,來人是曹家二公子,曹義輔,雖然是二公子,但是由于其母原是一個丫鬟,身份卑賤,姿色也不出眾,曹老爺一次酒后荒唐,才有了曹義輔,加上原配勢大,大公子又是本縣縣丞,家中越發(fā)沒有娘倆的地位,平日和仆人無異,但和每月來送月供的徐安很熟絡(luò),此時,曹義輔正穿著一間粗布單衣,向著徐安快步走來。

  “原來是二公子,我這才剛到。”

  曹義輔走到徐安面前,臉上滿是喜悅,對這一旁立著的家仆道:“這沒你的事了,下去吧?!?p>  家仆臉上露出一絲譏諷,懶洋洋地應(yīng)了聲就走了,邊走邊嘟囔:“好大的架子啊,真拿自己當(dāng)公子了。”

  曹義輔臉上的喜悅瞬間消失,變得青一陣紫一陣,片刻后,才對著徐安笑道:“安子你好久不來看我,是不是把我給忘了?!?p>  徐安也笑道:“哪有,前一陣子受了點(diǎn)傷,剛好就來?!?p>  “哪里受傷了,讓我看看。”

  “早好利索了,今天你有空?”徐安指著頭后的一片傷疤。

  “我呀,一直都有空,走,到我房里,有個事情和你商量?!?p>  徐安跟著進(jìn)了一個偏僻的小院,院子非常簡陋,當(dāng)中一張有裂紋的石桌,三個石凳,外加一顆大杏樹,其他一概也無,剛坐下,曹義輔就要開口,徐安揉揉發(fā)痛的肩膀道:“二公子,能不能先給我口水喝啊,扛著一頭豬走了一上午,嗓子都快冒煙了?!?p>  曹義輔尷尬地笑笑,從屋內(nèi)端出一個裝滿水的青瓷碗,看著徐安一口氣喝完:“不夠還有。”

  “夠了夠了,你剛才要說什么事?”

  曹義輔開心地道:“去家中店鋪幫忙的事,父親終于同意了,我明天就去糧鋪,安子,咱們是好朋友,我?guī)阋黄鹑ァ!?p>  徐安有點(diǎn)驚訝,這沒問自己的意見,直接就算進(jìn)去了。

  “我去能做什么???”

  “我做學(xué)徒,你進(jìn)去先打雜?!?p>  徐安心道,原來是拉自己一起去店鋪?zhàn)鲭s役啊。

  也許是覺得徐安臉上表情有異,曹義輔嘆了口氣道:“我讀書不成,成不了大哥那樣,只能想其他辦法,但家里什么也不讓碰,我求了父親好久,才有這么個機(jī)會,安子你剛才也看到了,連下人都看輕我,說是二公子,其實(shí)連下人都不如,但我不想一直這樣,凡事總得爭一爭,安子,和我一起去吧,遇事也有個照應(yīng)?!?p>  徐安此時心中想的是另一回事,自己和父親整日在山中打獵,對外界一無所知,去糧鋪?zhàn)鲭s役能多和外界接觸,總比一直在荒山里強(qiáng),想到這里,也為了照顧好朋友的情緒,就笑著道:“沒問題,我回家和爹娘說一聲,他們應(yīng)該會同意?!?p>  “肯定會同意,那就說定了啊?!辈芰x輔開心地伸出右手。

  “好,說定了。”兩只手掌擊在一起。

走地蟬

新手,不足之處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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