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夜半三更,安末被餓醒了。她從床上坐起來,思考著人生的終極問題:該點什么外賣吃呢?
‘說到夜宵那就是燒烤和炸雞啊。可是大晚上的,吃那么油膩也太罪惡了。那就點個輕食?可是這個點,還有輕食店開門嗎?那就喝粥?不過,這個點,還有的選嗎?不如去樓下便利店得了。不對……什么不對來著……嗯……按她的設定應該點不起外賣的吧?唉?好像不是這個不對,是什么來著?什么來著?么來著?’
“唉。”
安末最終決定還是去廚房找個糯米團子吃。
烏漆麻黑的廚房難免有磕碰。
“哎呦!”
“哎呦!”
安末被什么尖尖的東西撞到了額頭。
‘是什么?那個好像是猥褻物的東西是什么?是誰?這個聲音不是平丁開,這個人是誰?福爾摩斯說過:排除一切不合理的,剩下的那個就是正確答案。’
安末拉開了廚房的燈。
等下……為什么廚房有燈可以拉?(這不重要。
對面是一個額頭上長了一個角的人,正跌坐在地上。
安末趕緊拍拍屁股站起來,吆喝了兩聲給自己壯膽:“呔,小~賊~,哇呀呀呀……”
“我不是賊。”
“那你是什么東西?”
“我不是東西?!?p> “哦,你不是東西?”
“不是,我是說……唉,我是說,你這梗也太爛了。”
頭上長角的人拍拍屁股站起來,找了個板凳優(yōu)雅地坐下:“我是妖?!?p> 就這破地方,就這丑陋的面龐,裝什么裝?“是嗎?犀牛怪。”
“什……什么?”犀牛怪……啊不,頭上長角的人一臉驚訝:“你說我是什么?”
“犀牛怪啊,你頭上不都寫著的嗎?!?p> “我不是犀牛怪?!?p> “那你是什么?”
“我是妖?!?p> 等下,話怎么又說回來了。
“我是來給你送糯米團子的?!?p> “什么?大鍋里的糯米團子居然是你送的?!?p> “不然呢,你以為天下有免費的糯米團子嗎?”
“我還以為是作者隨意設定的呢,那你為何要每日給我們送免費的糯米團子?”
“嗯,大概我愛慕你。所以看著在平丁開的保護下你過上了一貧如洗的乞丐生活,實在是不忍心我的窮苦鄰居吃不上飯,于是才每天來施舍你。”
哼,會不會說話,你才一貧如洗……額,她確實一貧如洗。
安末掀開鍋拿了個糯米團子,而后離開廚房:“謝了,犀牛怪?!?p> 看著那人的背影,犀……阿,頭上長角的人突然開口:“君主……君主近來過得可還好?”
要不要這樣?。慷颊f她記性不太好了,怎么一個兩個的都當她是故人???
“這個君主到底是個什么稱呼啊,跟在和平番市喜歡稱呼人美女是一個意思嗎?”
安末轉頭問他,臉上寫滿了求知的欲望。
“不是?!鳖^上長角的人臉上多了一副無鏡片眼睛,“君,主,都是帶有等級的稱呼,都代表了你的階級。當我這樣稱呼你,簡單的意思是說你比我高一個階級,這代表了被統(tǒng)治階級對于統(tǒng)治階級的臣服,當然,如果我們小說的主題里還有熱血這個命題,這還可以代表我對你的尊重……”
這是在說些啥子嘛?安末打了個哈欠:“阿拉,好困啊?!?p> 她看了看頭上長角的那個人,他的角上居然有回旋的紋唉,就好像催眠的咒,讓她精神昏迷,忍不住昏倒。
“君……”
頭上長角的人企圖伸手接住安末,結果掌心飄過一縷白發(fā)。
“妖,也配來稱呼君主嗎?”
平丁開懷抱安末瞬移去往她的房間,把她輕放到床上。
“她真的都不記得了?”
頭上長角的人變成了一個長發(fā)的美人,站在安末房間窗外,他長著一雙桃花眼。
平丁開背向他,望著床上的熟睡的安末,眼神黯淡:“還能活著,就不錯了?!?p> 窗外吹過微風,平丁開的白發(fā)在吹拂下發(fā)絲閃閃發(fā)光。
“你這頭白發(fā)……真是令人羨慕啊。”
“叮鈴~”
遠處響起了伏妖人的鈴鐺聲,窗外的美人只好化作青煙離開。
“為何要殺人?”
“為何不殺?”
‘餓著肚子被人迷暈了,居然還要做夢,這個作者究竟是不是人??!’
“妖,是被人類傷害的其他物種的怨念。鬼,是被人類傷害的其他人類的殘破靈魂。魔,是傷害萬物的人類的骯臟欲望。神,是人類掩飾這一切的借口。倘若人類不自己作死。這世間也沒有神魔妖鬼。”
“作死兩字,讓這段話顯得好沒有逼格啊?!?p> “倘若人類不自己作孽?!?p> “嗯,好像聽起來也不像是那回事唉?!?p> ‘原來她就是從這時候起,變得不正經(jīng)的?!瘔衾镉幸粋€紅衣女子,還有一個男子。這個男子老是殺人,還中二的告訴她什么是神魔妖鬼。他是誰?。坎恢匾?,反正醒了估計又要忘掉。
“我說的沒錯,你有天賦,只是缺少練習?!?p> 終于這一次,妖被魔打倒了,他閉上了雙眼,做好了等死的準備。
魔舉起手中的長劍,刀光閃爍,利刃插入了妖身旁的土地。
妖緩緩睜開眼睛,魔只剩了一個走遠的背影。
“回家吃飯了,少年?!?p> 昨晚后半夜下了一陣小雨,清晨起來還有雨后濕潤的氣息。
隔壁點心鋪的老板姚珽推著小車來七半賣貨:“安老板,今天你家的糯米團子給您放在這了?!?p> 安末伸了個懶腰,望向門外,門外響起了平丁開的聲音。
“君主,團子我來收就好了?!?p> “好的,辛苦你了?!卑材┤嗳嘈殊斓乃?,原來她的糯米團子是這樣來的啊,她還以為只是作者的設定呢,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啊。
“你做什么?”
姚珽被平丁開按在七半的側墻上質問。
“輕點輕點。我總不能一直做好事不留名啊,昨晚被她撞見了,索性日后都白天過來得了,不能老熬夜,對身體也不好。”
“那你打扮成這樣又是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阿開?!?p> 安末一入眼便是這副糾纏不休的場景:“你們……我……不好意思……”
“咳!”姚珽推開了平丁開,“安老板怎么還自己過來了。這種小事,讓你家伙計做就行了。還是說,你信不過我?!?p> “怎么會怎么會,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誠信了?!?p> “不愧是安老板,通透。”說著,姚珽攬上了安末的肩膀。
“君主……”
姚珽轉身訓斥了一聲平丁開:“老板說話,下人不要插嘴?!?p> “安老板啊,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咱們去我家店里坐坐?”
看著自家老板被犀牛怪拐走,平丁開一拳打穿了七半的墻壁:“早晚要扯下你的花襯衣,看你個犀牛怪還有沒有臉大白天拋頭露面?!?p> 平丁開懷著心事擦著桌子,右眼皮突然跳了。
他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姚珽那張好胡說八道的嘴,千萬不要什么該不該說的都往外吐啊。
“阿開?!?p> “君主……”
安末的臉色看著有些奇怪,他的眼皮又忍不住一跳。
“阿開,沒想到你為了讓我吃上糯米團子居然做出這樣的犧牲,其實……”
“噗噗!”安末吃了一嘴的灰,“這家伙百米沖刺的速度倒還挺快?!?p> “噠噠噠~哎呦!”
姚珽在自家書房哼歌澆著花,又一次被平丁開按到墻上。
“你跟她說了什么?”
“實話實說?!?p> “你到底要做什么?”
“幫你啊?!币ΜE拍開了平丁開的手,“經(jīng)過這一大劫,你還不看不清楚啊,這丫頭遇上感情耳不聰、目不明,你這樣默默付出一點用沒用。被千寺那個死狐貍陰了一次還不長記性。”
“她不能想起以前的事。”
“你以為她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嗎?”
姚珽給平丁開倒了杯茶,招呼他坐下。
“至少她愿意裝不知道?!?p> “你是想重新來過?那也要進攻啊,你老是……”
“叮鈴~”
外面又響起了伏妖人的鈴鐺聲,平丁開緊張地看向了姚珽。
姚珽氣定神閑的喝了口茶:“無妨。我既然敢現(xiàn)身,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打算?!?p> “他是非要趕盡殺絕啊。”
“那他為何還讓你把安末救回來?!?p> “如今不是又找來了嗎?”
“嗯,所以千寺為何又找過來?”
平丁開沒有說話,姚珽看向他:“怎么了?”
“整整五章了,突然正經(jīng)的說話,居然有些不習慣。所以你跟安末到底說了什么?”
“啊,就跟她說,你為了幾個糯米團子,不惜在晚上……來我家……委……”
嘭!
姚珽的頭被按進了桌子。
【空格】
作者的話:???該我出場了嗎?哦,我突然想起來七半后院是怎么有頂?shù)牧?。就是這樣,然后這樣,然后這樣。懂了嗎?不懂也沒關系,看小說就圖一樂嘛。當今這個時代,除了作者,誰還把小說當回事啊。自家孩子自己當個寶,在別人眼里算逑啊。唉,這一章里埋的線,有誰會在乎呢?YO!人生就是一擊啊。YO!人生就要HAPPY啊。YO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