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統(tǒng)到賬
八月,一個熱烈的月份。
進入下旬,中、小學(xué)生們還在享受著暑假的快樂,高中生已經(jīng)進入了人生的沖刺階段,而準大學(xué)生們已經(jīng)悄然開學(xué)。
一列列南下北上的火車,將五湖四海的大學(xué)生們送往白衣飄飄的大學(xué)校園,邁向那無數(shù)的父母、師長嘴里“能夠好好玩樂”的大學(xué)生活。
一列火車上,硬座三人座靠窗的席位。
陳未名,或者說他在這個世界的名字——范晨逸,眼前的《萌芽》雜志已經(jīng)許久未翻頁了。
跟坐在他旁邊的這個東北大漢一樣,他的心思早就不在雜志上了。
范晨逸一只手持著雜志,遮擋自己臉上的吃驚表情,另一只手死死地捏著身份證。
范晨逸,冀省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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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件照片上,發(fā)型是干練的短寸,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再配上一副微微有些拽拽的表情,任誰看這都不是一個能安生的主兒。
“好嘛,想不到我一介社畜,居然還能有這種奇遇?!?p> “雖然不是廢柴拯救世界那種驚天動地的劇情,但是能夠年輕一次,重新來過也算不錯?!?p> 初步適應(yīng)了當下的處境,范晨逸將《萌芽》放到了桌子上。
他一邊打開了手機,搜集范晨逸的個人資料,一邊分出了一部分精力饒有興致地觀察起了對面的一男二女、以及身邊的這位東北大漢。
雖然他們五人是初次見面,但是范晨逸卻對這四個人熟悉得如同老友。
按照逆時針的順序,從坐在他對面的那個男子算起,四個人依次是面相老成的路橋川,楚楚可憐的林洛雪,未來狗血劇的樞紐人物鐘大哥、肖海洋。
這四個人都是電視劇《一起同過窗》食物鏈的中下層角色,這也是他醒過來后第二個讓他覺得有些驚喜的地方。
他好像因為某種不知名的量子力學(xué)作用,穿越到了一部電視劇的世界里。
在手機上看到標注了“媽媽”的最新微信消息,范晨逸忍不住笑出了聲:“巧了不是,我居然也是電視攝影班的大一新生?!?p> 這下他連目的地的問題都解決了,一個全新的環(huán)境下,他也不用擔心沒有原主記憶的問題,而同時范晨逸也有了足夠的時間去追尋原主往昔的活動軌跡。
范晨逸的舉動讓對面三人投來了探究的目光,但是他絲毫沒有在意,也沒有收斂行為的意思。
或許一個人也只有經(jīng)過了一次真正的生離死別,帶著上一世記憶的他才能夠徹底地擺脫性格里的執(zhí)拗成分。
上一世他活得很壓抑,一些事情他明明心里不愿意做,論義務(wù)也輪不到他做,但是當別人提出請求后,他嘴里卻死活吐不出一個“不”字。
他就像一個被綁上了“好人”架的爛好人,活得很不開心。
所以,這一世他決定活得自在些,什么討好型人格都去死吧。
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這次的驟然離開,他唯一覺得辜負的就是父母了,他們二老要經(jīng)歷一番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
不過好在他不是獨生子女,自己離去后,家里尚有兄弟照顧父母。
而他意外保險的受益人也是父母,總算能使得父母的未來不至于老無所養(yǎng)。
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許愿,希望二老能早日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
了解到了自身的基本狀況后,范晨逸再次拿起了《萌芽》,認真地看起了文章。
自從高中畢業(yè)后,他就再也沒有讀過這些文藝月刊了。
想當初在高中的時候,盡管學(xué)業(yè)緊張、生活費緊張,他也總是要和同學(xué)拼個錢買個一期的《讀者》、《意林》、《獨唱團》……
當然更多的時候,他是站在學(xué)校超市的書架前白嫖,在那里度過一個又一個充實的周日下午。
“我叫林洛雪?!?p> 一頭金色染發(fā),穿著黃色連衣裙的女孩笑著自我介紹道。
對于剛剛結(jié)束了高中生活的準大學(xué)生來說,這種長發(fā)飄飄,女神味道十足的打扮殺傷力十足。
靠窗的男子,面相有些老成,討好地品鑒著女孩的名字。
他伸出手起調(diào),就好像是在點評一首達到了第三重意境的詩詞。
“林洛雪,很好聽的名字,不知道是哪個luo???”
“洛陽的洛?!绷致逖㈤L發(fā)挽在耳后,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的魅力。
“那雪字一定是出自唐朝詩人戴叔倫的《轉(zhuǎn)應(yīng)曲》。”
“邊草,邊草,邊草盡來兵老。山南山北雪晴,千里萬里月明?!?p> 聲情并茂地背誦出一首小眾詩詞,男子有些得意地問道:“是這首詩詞中的那個雪嗎?”
可惜這首詞顯然不在林洛雪的頻道上,聽著男子開始掉書袋,林洛雪表現(xiàn)得很直白,臉上帶著迷茫和不了解。
她的這種表現(xiàn)不但不會讓人覺得失禮,反而會讓旁人覺得這是這個男子的錯。
沒辦法,長得好看而且又會表現(xiàn)自己魅力的女孩子就是有這種特權(quán)。
而坐在面相老成的男子對面的范晨逸合上了雜志,曾幾何時他也是一個愛好文學(xué)的有志青年啊,可惜后來淪為了一介社畜。
“邊草,邊草,邊草盡來兵老。山南山北雪晴,千里萬里月明。明月,明月,胡笳一聲愁絕?!?p> 范晨逸的全詞背誦,及時地緩解了靠窗男子——路橋川的尷尬。
路橋川偷瞥著林洛雪,心里默默地給范晨逸點了個贊,他笑著伸出了手說道:“行家啊,沒想到你也熟悉這首詞,畢竟它不在考綱內(nèi)嘛?!?p> “你好。”
范晨逸一邊想象著詞中的意象,一邊說道:“這首小令以詠草起興,再加上兩段疊句,景象對照鮮明,意境含蓄,對得起佳作一篇的評價。”
“對,對。”
路橋川嘴上這么說著,其實心里已經(jīng)在想著如何把話題轉(zhuǎn)移回林洛雪身上。
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文學(xué)的吸引力遠比不上身邊的這位美女。
這也是剛剛結(jié)束了高中生活的準大學(xué)生們的普遍心態(tài),騷動,對異性充滿了好奇。
而林洛雪也笑著說道:“其實就是下雪的雪了。”
她笑著沖路橋川回話,眼神卻有意無意地瞟著范晨逸看。
畢竟結(jié)束了高中的生活后,大部分人都會留上喜歡的發(fā)型,以此來跟高中生活作別,并且給大學(xué)生活留個好的第一印象。
看他年輕的面容,他極有可能也是一個要開學(xué)的大學(xué)生,但是這個男孩子居然會喜歡留寸頭。
只是后者在說完“佳作一篇的評價”后,便繼續(xù)看起了手里的雜志,沒有了深入?yún)⑴c話題的意思。
沒一會兒,范晨逸就將雜志覆在腿上,瞇起了眼睛。
范晨逸這么突兀地退出話題,倒不是因為他情商高,懂得給路橋川當僚機,進退有序,而是他的腦海里剛剛“?!绷艘幌?。
此刻的范晨逸像是待在一個黑乎乎的房間里,眼前顯示出一面淡藍色的面板。
【“學(xué)神系統(tǒng)”已經(jīng)達到觸發(fā)條件,是否激活?】
面板下面的位置還帶著一行小字:“我們不生產(chǎn)知識,我們只是人類社會科學(xué)文庫的搬運工?!?p> “確認,沒有什么好猶豫的?!?p> PS:新書求推薦,收藏,意見或者好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