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降臨,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年邁體弱的父親為了讓年少的她能活下去,把家里僅有的一點(diǎn)糧食都留了給她,自己撒手人寰。
她傷心欲絕,肝腸寸斷。
但是父親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承載著父親的希望,她跟隨著災(zāi)民一起朝著富庶的江南逃荒。
那一路,食不果腹,她啃過草根樹皮,躲過搶劫兇殘的暴民,吃盡了苦頭。
瘦骨嶙峋的她,一路奔波勞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草鞋早已破爛不堪,雙足傷痕累累,鮮血淋漓,但她已然感覺不到疼痛,依舊拖著瘦弱不堪的身子,緩慢的朝著充滿希望南方走去。
......
夏欣然猛的從夢中驚醒,臉色蒼白,冷汗涔涔,感覺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使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下意識的撇了眼雙足,白皙水嫩,卻有些隱隱作痛。
宿舍里其他人都已經(jīng)安然入睡,夏欣然卻反反復(fù)復(fù)做著這個夢,夢境那么真實(shí),就連夢里的痛楚都能感同身受。
她撫了撫胸口,起身換了身睡衣。
“欣然,你又做噩夢了嗎?”付思瑞被她的動靜吵醒,知道她總被噩夢驚醒,關(guān)切的給她遞上了一杯熱水。
夏欣然接過道了聲謝,蠟白的小臉恢復(fù)一絲血色。
“欣然,要不我過來陪你一起睡吧?!备端既鸩坏认男廊粦?yīng)允,便鉆進(jìn)了她的被窩,夏欣然雖然平時(shí)喜歡獨(dú)來獨(dú)往,但這個時(shí)候有人陪著才覺心安。
夏欣然總是身穿寬松肥大的衣服,顯得整個人又土氣又臃腫,付思瑞摟著她的纖纖細(xì)腰才發(fā)現(xiàn),這臃腫肥大的衣服下是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性格截然相反的兩個姑娘就這樣相擁而眠。
聽著付思瑞輕淺均勻的呼吸聲,夏欣然卻再也沒有了睡意。
她干脆走到陽臺,這時(shí)已夜深人靜,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蕪城大學(xué)此刻褪去了白日的喧囂,在月光籠罩之下,一切顯得靜謐而美好。
她望著天空中那輪皎潔的明月,思緒也隨之飄向遠(yuǎn)方。
往事漸漸浮現(xiàn)在眼前,從懂事起她就跟著爺爺在偏僻的鄉(xiāng)下生活,對父母的印象早已模糊,迄今為止,除了小時(shí)候爺爺這樣摟過她,再也沒有人這樣摟著她睡過。
想到這里,夏欣然的眼眶有些微微發(fā)熱。
聽人家說,極度思念一個人的時(shí)候,他就會來到自己的夢中,可是爺爺一次也沒有來過,如果真的有輪回,那么他現(xiàn)在該有五歲了吧。
爺爺生前一直以她為傲,夸她天資聰穎,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汗水和努力才考上的蕪城大學(xué)。
夏欣然收回思緒,白皙的手指輕輕拂去臉色的淚痕,她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沉浸在悲傷的過往之中,而是要帶著爺爺?shù)钠谕?,好好的生活?p> 她輕手輕腳的回到了床上,給付思瑞掖了掖被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付思瑞化好精致的妝,穿著小碎花裙,扎著兩小丸子頭,青春可愛。
“走吧,欣然,一起去看比賽,我們系年年輸,得去給他們加油打氣?!?p> “去吧去吧,有好多帥哥!”小姐妹們都跟著湊熱鬧。
夏欣然面露淺笑,禮貌的搖了搖頭。
“那我們走了,拜拜?!?p> 夏欣然收回視線,看著空蕩蕩的宿舍,倒也十分清凈。
這時(shí)她的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一段畫面:夢里的她拖著疲憊的身體,暈倒了。
夏欣然頭疼欲裂,極力控制自己不去回憶那個夢境,拿起書埋頭苦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