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家祖祠中,三族老乾鳴、五族老乾傲都已表明態(tài)度,此時乾守義還是想看看二族老乾宇跟三弟乾守信什么態(tài)度。
如果乾家族老會能統(tǒng)一意見,那想怎樣處罰乾城都沒有任何問題。
看二族老乾宇完全不理外物,風燭殘年的樣子,乾守義最終將目光落在乾守信身上。
“守信,你怎么看?”
嘴里塞滿糕點的乾守信想說話,糕點碎渣直掉。
“該罰、弄出這么大事了,必須要罰,老爺子那邊還沒回信嗎?”使勁半天才咽下去,又喝了口茶才緩過勁來,一邊說著該罰,一邊看向乾守義詢問著。
提起此事,乾守義眼皮微微抽動了一下。
因為老爺子那邊并沒消息。
“老爺子舊病復發(fā),現(xiàn)在養(yǎng)傷為主,等有時間自會定奪。但有些事情不能耽擱,我的意思是族老會先進行處罰,最后決議由老爺子清醒時定奪?!?p> 既然已經說到此了,乾守義直接拋出他的想法:“首先我們必須暫時限制乾城以乾家長孫在外邊胡來,失去爵位繼承權的他,也沒資格,不配再以此身份行事?!?p> “其次,他帶人毀掉乾家護府大陣,毀掉乾家大門、門房,造成巨大損失,這個應該從他月例里邊扣除。只要大門、門房、護府大陣重建之錢一日沒扣完,他將沒有資格領取月例?!?p> “為了避免再發(fā)生類似事情,我建議將其禁足,等待最終決議之后,才看情況定是否解禁。”
老爺子那邊不論是想拖延,還是真的療傷閉關不知此事,乾守義這番話都沒毛病。
一旦如此處罰,乾城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沒有了。
失去繼承權,連月例都沒有,乾家雖然依舊會養(yǎng)著他,但卻跟幽禁沒啥區(qū)別了。
當然,等重新確定繼承權之后,他也將跟其他數(shù)千年來其他乾家子弟一般,離開主家,到時候給他些營生也無妨了。
“我早就說過,乾家怎么能由這樣的敗家子繼承,這已經算對他客氣的了……”七族老乾傲軍伍出身,早就看不慣乾城,要不是他是繼承人,乾傲無權隨意懲處,早就動手收拾這小子了。
三族老摸著自己的禿頭,氣惱道:“就該如此,絕對不能再讓他這么胡鬧下去了,再讓他折騰下去,乾家以后還如何在京城立足,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
“該罰、該罰、關一下也好,等老爺子最后定奪……”乾守信剛剛拿起糕點,突然發(fā)現(xiàn)二哥目光盯著自己,忙賠笑的說著。
雖然二族老昏昏欲睡,一言不出,乾守信這家伙還想兩頭不得罪,但結果乾守義很滿意。
“這里是你們來的地方么,立刻出去……”就在此時,外邊突然傳來喝喊之聲。
祖祠之中有陣法,此刻乾守義開啟的是內部聲音隔絕,也就是他們里邊的聲音外邊聽不到,但外邊的聲音他們卻能聽到。
不過祖祠之內開族老會,誰敢在外邊喧嘩,何況他還特意讓兒子乾圖守在外邊,此舉就是為了給乾圖多展現(xiàn)自己的機會,可此刻外邊顯然鬧了起來。
乾家、祖祠外。
乾城正帶著三師姐、老馬進入院中,門口就有人要攔阻,只是那幾個人剛要攔阻,就被老馬狐假虎威的抬腳踹人的架勢嚇跑。
這些人雖然心中罵這個馬屁精、夜香王囂張個屁,但看到后邊的乾城,還是懼怕的讓開。
身為乾家紈绔敗家大少爺,乾城可不是什么好人,更加不是好脾氣的人。
而跟在他身邊的老馬自然也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慣了,之前乾城出事他被欺負,如今大少爺回來,剛一回來就做了天大的事,如今老馬再度抖了起來。
見其他家丁侍衛(wèi)被老馬喝退,乾城等人走了進來,站在祖祠門口的乾圖卻惱了。
喝罵一聲后,大步向前,指著老馬:“馬屁精,不是讓你去倒夜香去了么,這種地方是你們能來的么,立刻從這給我滾出去。以后再敢狗仗人勢,跑這邊搗亂,家法伺候?!?p> 乾圖身邊也帶著幾個人,一看乾圖發(fā)怒,這些人立刻跟著攔阻在乾城等人身前。
別看老馬敢對其他侍衛(wèi)、家丁狐假虎威喝罵,但乾圖一出來,這家伙立刻一縮頭,本來一副忠心開路的他也停了下來。
乾城就跟在身后,看著乾圖在那指著老馬,連他一起罵著,他邁步上前。
“把你的爪子放下,否則我這個當哥哥的就得好好教教你怎么說話。還有,馬英雄是我乾城身邊的人,什么時候論到你來安排事情了,你算老幾?”當乾城直接走近,乾圖本來伸出去的手指嚇得下意識收回。
此時面對面,乾圖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本跟他個頭相仿、比他瘦弱不少的乾城,此刻竟然給他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家伙才出去沒多久,竟然長高了不少,比自己高了半頭。
乾城俯視著他,讓他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乾圖緊握手中長劍,微微昂頭:“乾城,這里是祖祠,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愿意要這個倒夜香、拍馬屁的,那就讓他跟著你,但這里可不是你來的地方,立刻離開?!?p> “你在這看門還看出優(yōu)越感來了,我不能來,誰能來?小屁孩一個,滾一邊去,跟你一個主桌都上不去的小屁孩說不著?!备忉屒嵌枷淤M事,根本不打算跟他慢慢說什么。
要知道,身為長子長孫,家中大事他都有權參與。
祭祖,他是可以跟在老爺子身后。
吃飯,他是可以跟老爺子、族老們坐一桌,而乾圖他們這些連長輩桌都上不去,得在小輩那一桌混著。
在乾家他就是太子的角色,雖說是小輩,但卻也是半個主人,非其他晚輩可比。
被乾城這么一罵,乾圖心中那股從小嫉妒的火焰瞬間升騰而起。
雖然以前乾城也紈绔敗家,張口罵人,對他也沒客氣過。但那種簡單的辱罵,所有話語加在一起,都不如此刻乾城這話傷害大,這是直接在傷口上撒鹽,然后又弄了一堆螞蟻在上邊爬。
雙目赤紅,怒目而視:“你已經失去爵位繼承權,一個失去爵位繼承權的人,自然也失去了乾家繼承權,你現(xiàn)在還敢在這跟我大放厥詞,用不了多久,等族老會議開完你就什么也不是了?!?p> “到那個時候,有你哭的?,F(xiàn)在想進去,做夢去吧,有本事你叫人來將這里也拆了,真以為這京城沒規(guī)矩沒王法了是吧。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奉族老命令看守祖祠,任何膽敢亂入著,絕不輕饒。”
看到乾圖如此硬氣,如此篤定說出乾城要徹底失去繼承權,他身邊的人也一個個氣勢十足,底氣十足。
剛剛幾個被老馬嚇退的人也都上前來,擋在老馬身前,一副老馬敢動,就收拾他的樣子。
還有幾人圍住三師姐,只不過三師姐根本沒時間去理會他們,如果一會真要動手,早餐打壞了可就浪費了,她正在迅速解決手中的吃食。
再度聽到乾圖說起自己即將失去爵位、失去繼承權,乾城也是一頭霧水,但他并不打算在這跟乾圖耗下去,更加不打算詢問他。
此刻乾城可不在乎這家伙的威脅,直接邁步向前。
以兩人此時這距離,乾圖要是不避開,乾城將直接撞到他。
“你敢……”乾圖此刻也急了,力量運轉,伸手就要抽劍。
只是乾城這一下看似不快,但動作卻比乾圖抽劍要快,沒等乾圖抽劍,他已經一膝蓋頂在了乾圖腹部。
“嘭……”乾圖的身體向后飛去,只是人還沒等飛出去,乾城伸手一把又將乾圖拉了回來。
“啪!”
被乾城重重的砸在地上。
乾城身體被劍意淬煉過,比一般中品都強許多,僅憑身體也不是乾圖可比。
連劍意都不用催動,輕松將乾圖砸在了地上。
隨手一彎腰,抓起乾圖松開的長劍,帶著劍鞘,直接當成棒子使用,重重的砸在乾圖身上。
“嘭嘭嘭……”
“啊……你敢……打我……”
“你們還看著,攔住他,打死他……啊……”
乾圖被打得慘叫連連,呼喊其他侍衛(wèi)跟家丁動手。
“放開二少爺……”幾名侍衛(wèi)跟家丁立刻就要上前。
“嗚…開打了……”三師姐將剩下糕點塞入口中,剛準備動手。
“啊……”老馬也是嚇了一跳,渾身緊繃,心說這下要壞事了,沒想到大少爺出去幾天竟然敢動手了。
以前動手的事情都是他們來,大少爺那是動嘴不動手,關鍵是,大少爺動手也打不過誰。
可今天這是怎么了?
他之前聽別人說起大少爺帶人毀掉大門,卻并沒說大少爺也這么厲害了。
“以下犯上,你們想死么!”只是沒等那些人動手,乾城目光冷冷掃視眾人,雙目之中蘊含劍意,那股劍卒劍意似要殺人。
嚇得其他人一個激靈。
這要是對外,這些人恐怕連猶豫都不會猶豫,可乾城畢竟是乾家大少爺,是主子。
他與乾圖之間再怎么斗,那都是自家兄弟之間的事情,他們要是動手……
這些人一猶豫,乾城已經打得乾圖皮開肉綻,從之前的喝罵變成了痛苦叫喊跟求饒。
“別打了……啊……大哥,別打了……”
這一切都很快,乾城瞬間抽了十幾下,連劍鞘都抽碎,隨手扔到一旁。
“跟你好好說你不聽,非逼我動手,現(xiàn)在知道我文武全才了吧?!笨粗吭诘厣?,已經開始告饒的乾圖,乾城直接從他身上邁過,想著祠堂中走去。
這一切的變化都太快,快到其他人反應過來,已經沒辦法動手。
而乾城則不管那些,直接推開祠堂大門,邁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