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繼續(xù)
把衣服穿好,站起來扣上扣子,再戴上領(lǐng)帶夾,舉手投足間,盡顯優(yōu)雅。
被踹倒的醫(yī)生,看著他這不緊不慢的動作,內(nèi)心越發(fā)的精心驚膽戰(zhàn)。
這位爺這這幾天陰晴不定的,昨天意外受了傷,脾氣更是大得離譜,恨不得把跟在他周圍的幾個人都砍了泄憤。
“霍……先生,我可以走……走了嗎?”他實在是害怕這位爺拿他開刀。
霍廷堯整理好衣物,撇了一眼地上畏畏縮縮的男人,冷聲道:“滾?!?p> 男人得到命令,連滾帶爬的跑了。
等到門被關(guān)上,霍廷堯站在里原地,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神色晦暗難明。
突然,門被敲響,下一秒,武絳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先生?!?p> “找到了嗎?”霍廷堯淡淡的問。
“對不起先生,人跑了?!毕氲浇酉聛硪鎸敉虻呐穑浣{自覺的低下頭。
像是知道了這結(jié)果,霍廷堯沒有出聲,可越是這樣沉默,武絳心里就越發(fā)心驚膽戰(zhàn)。
上一次為他的失誤,導(dǎo)致顏蕎被帶走,自己雖然負(fù)傷,也無法作為自己失職的理由。
但霍廷堯不但沒有責(zé)怪自己,反而讓他在醫(yī)院調(diào)理好身子,在前些日子才來到這里。
他的職責(zé)就是保護(hù)顏蕎的安全,以及觀察島上任何不對勁的動向。
可不曾想的是,對方來勢洶洶,卻又精通布局,機動性很強,以至于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抓住對方,只是抓住了幾個被指使的本地人。
而且,昨天還導(dǎo)致霍廷堯受傷了,這理應(yīng)也是他的失職。
如果霍廷堯直接發(fā)火,他還心安理得一點,可如今他什么也不說,就讓自己覺得更加辜負(fù)于他!
良久,久到讓武絳有些撐不下去的時候,霍廷堯開口了:“加強海邊別墅的防護(hù),一旦有人靠近別墅,直接綁了?!?p> “是!”聽到霍廷堯的吩咐,武絳松了一口氣。
“還有,你讓人注意優(yōu)利卡的動向?!?p> 提到優(yōu)利卡,武絳愣了一下,雖然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養(yǎng)傷,但是他也知道了霍廷堯用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把在F國鉆石業(yè)橫行多年了布朗家的獨苗苗送進(jìn)了監(jiān)獄。
只是現(xiàn)在優(yōu)利卡不應(yīng)該在監(jiān)獄里嗎?
但霍廷堯吩咐下去的,他雖然有疑問,但也只能照做。
等到武絳離開之后,霍廷堯動了動自己受傷的手臂,最后猶豫了一下,也還是回了別墅。
夜晚,汽車大燈的光束照到別墅的小院,伴隨著陣陣海浪聲,霍廷堯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打開了別墅門。
屋內(nèi)一片冷清,月光透過窗戶像銀沙撒在地上、桌上,泛著清冷的光。
霍廷堯慢慢往樓上走去,越是接近房間,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放輕,像是害怕打擾到里面的人。
終于他推開了門,借著月光,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塊,之前那冷若寒霜的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但他沒有立即上前,而是從衣柜里拿出睡衣,換掉身上硬質(zhì)的衣服,這才上一床,略帶著滑稽,躡手躡腳的躺在了她的身邊。
小心翼翼的將人摟在自己的懷里,鼻息間全是她的味道,這讓他感到滿意,滿意到全身的細(xì)胞都像是在呼吸。
閉了閉眼,他就像一個癮君子一樣,有些貪婪的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一只手掌撫摸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這個孩子才三個多月,今后的日子里他會一點一點成長,這不單單是長在顏蕎的肚子里,還長在了他的心里。
他的心會隨著這個孩子的長大,一天天被撐大,最后被塞得滿滿的。
想到這里,霍廷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把頭埋在她的后勁處,閉上眼睛。
果然,只要她在身邊,他的睡眠質(zhì)量都會變好。
就當(dāng)霍廷堯的呼吸逐漸平緩的時候,剛才一直在“熟睡”中的顏蕎睜開了眼。
其實在他的車燈晃過窗戶的時候,顏蕎就已經(jīng)醒了。
她有些驚訝于霍廷堯這么晚了還回來,但也好奇他這兩天遇到了什么棘手事情。
她一直在裝睡,就是想從霍廷堯身上得到點什么線索,果不其然,當(dāng)他靠近的時候,她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兒和藥味。
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讓她的鼻子有些不舒服,但她更在意的是,是誰能傷到他。
看來霍廷堯的敵人還真是有點多啊。
顏蕎一直在思考著,但奈何懷孕之后的她,精神確實沒有以前那么充沛,沒多久她就感覺到了濃濃的睡意,幾分鐘之后,也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顏蕎睜開眼,就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上搭著一只手,這讓意識回籠的她反應(yīng)過來,昨晚并不是夢。
轉(zhuǎn)過身子,顏蕎看向霍廷堯,見他以往白皙的下巴處冒出了零零散散的胡茬,還有些詫異。
看來這一次的對手還還真有些棘手,能把霍廷堯都逼成這樣。
那如果說霍廷堯都解決不了的人,能不能為她所用呢?
顏蕎思考著這個可能性,但是衡量到其中的危險性,她又收起了心思。
伸手戳了戳霍廷堯的臉,既然他回來了,霍大廚就要上班了!
她餓了。
在沉睡中被打擾,霍廷堯的眉頭一皺,隱隱有發(fā)怒的樣子,不厭其煩的睜開眼,顏蕎就對上那滲人的戾氣。
看著清楚靠在自己臂彎里的顏蕎,沒用到一秒的時間,霍廷堯收斂了自己的寒意,換上一副冷冷淡淡表情,卻滿眼都是她。
“你不知道早晨的男人最好不要招惹么。”霍廷堯的聲音還有些喑啞。
顏蕎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說的招惹指的是什么。
霍廷堯垂眸看著顏蕎難得露出懵懂的表情,撫在她小腹的手收回來,放在她半露的香肩上。
“聽說懷了孕的女人,需求會更大,看來是真的?!被敉蜃旖菕熘荒ㄐ靶?。
感受到他的指尖在自己的肌膚上滑過,顏蕎低頭看了看衣服,瞬間明白了他在說什么。
這狗男人,是說她一大早在勾一引他嗎!
她只不過是因為睡覺把睡裙睡亂了而已,怎么就勾一引他了?
而且之前不都這樣,他也沒說什么,難道就因為自己今天先醒,然后手賤的戳了他,他就因為自己在暗示他什么?
這人……
顏蕎感覺到他手逐漸不老實起來,嘴角也揚起一抹弧度,纖細(xì)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用大手指指腹撫摸著他冒出的胡茬,調(diào)笑道:“難道你不想?”
果然說完這話,霍廷堯的呼吸都沉了沉,一雙眼睛也變得深沉起來。
指尖細(xì)膩嫩滑的觸感,本就讓素了幾個月的霍廷堯心猿意馬,如今加上她這有意的勾一引,和氣吐如蘭的語氣,有什么東西正在他體內(nèi)蠢蠢欲動。
喉頭不自覺的上下滑動了一下,他的手在一處停下,回答了她的問題,“想。”特別想。
顏蕎看著男人眼中的欲一望,伸手撫著他的側(cè)臉,遺憾的說:“不可以哦。”
霍廷堯當(dāng)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可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不是那么好喊停的。
附在她身上的手動了動,另一只手也扣住她的后腦勺,以一種禁錮的方式,牢牢的把人鎖在自己的懷里。
他微微低頭,用自己的鼻尖觸碰著她的鼻尖,低啞著聲音,“有些事情你騙不了我?!?p> 說完,也不給顏蕎開口的機會,直接吻住了她。
然而這個吻就如同天雷勾地火,直接把顏蕎燒著了,等一切結(jié)束,她都沒有力氣發(fā)脾氣了。
她只感覺好餓,她想吃東西。
然而霍廷堯這個狗男人,卻一臉饜一足的洗漱出來,看著她無力的樣子,蹲下身子,又在她嘴角親了親,“很舒服,你呢?”
顏蕎只恨她素質(zhì)太好,不然肯定給他罵回去,這人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滾?!鳖伿w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個字。
霍廷堯含笑的看著顏蕎憤憤不平的樣子,也不打算再逗她了,用熱毛巾給她收拾了一番,穿好衣服,抱到樓下,放在沙發(fā)上,而自己則去廚房弄吃的。
饑餓加上剛才的折騰,顏蕎累的手指都不想動了,靠在沙發(fā)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耳邊是海浪聲,腦海里卻計劃著。
她在想霍廷堯還會不會出門,又是什么時候出門,她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么。
剛才的事情讓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沉溺在霍廷堯的陷阱里了,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之后的發(fā)展更加不可控制。
還有一點就是,剛才她竟然產(chǎn)生了就這樣的念頭!
就這樣?難道不是代表解釋霍廷堯的意思?
就因為他最近溫柔了,她就能忘記他不是顧尋安的事實?
又或者是現(xiàn)在這具身體是顧尋安,所以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排斥了?
這樣的想法讓她心里一緊,隨之而來的是對自己的唾棄。
顏蕎你怎么敢,顧尋安因為你變成這個樣子,你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去接受!
現(xiàn)在她離真相只差一步,只要她查到一年前的事情,她就完成了對顧尋安交代,也完成了對自己的交代!
既然這件事情的受益著是霍廷堯,那么他身邊的人,每一個人都有嫌疑。
她需要見到霍家的人。
甸子藍(lán)
甜的也快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