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陸放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自己竟然把“做生意”的事給忘了。
昨晚,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使用狂暴術(shù)。
第一次,總有點在所難免,控制不住。力度大,后遺癥也大。
這一次的后遺癥,險些讓他當場暈厥。那時,他給蜘蛛怪刻個木雕,其實是本能。至于旁邊其余那些改造人的尸體,完全沒想起來。
右手握拳,重重錘在自己左掌心上,
“大意了啊?!?p>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傳來,聲音中帶著點少女的甜脆。
“咦,你醒了?。俊?p> 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夏飛燕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過來,揉著眼睛,打著哈欠。
陸放點點頭,問道:
“對了,昨晚后面怎么樣了?”
“后來?”夏飛燕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思考,
“后來我就扶著你回來了啊。打斗的時候,動靜不小,很多人都聽見了。聽說我們走后,沒多久,楊縣令就帶著白露縣的百姓出來了......好多老百姓對著法明和尚以及五斗冠道人又跪又拜的?!?p> 又跪又拜?這有什么用......陸放問道:“其余改造人的尸體呢?”
“連夜拉回京城了,聽說是朝廷那邊緊急要求的。
“什么?”
晴天霹靂,陸放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
狂暴術(shù)的后遺癥,主要是虛脫,休息過后就沒事了。
而且,這里是女孩子的房間。
所以陸放醒來后,就匆匆忙忙告辭離去。
夏飛燕送到門口,只是兩人剛走到門口,迎面就走來幾個人。
縣令楊青志,寒山宗五斗冠道人蔣千城,以及神經(jīng)病的法明和尚。
楊青志和法明和尚當場給陸放鞠了一躬,激動地表達自己的謝意。蔣千城略有遲疑,但也跟著做了個鞠躬動作??赡懿涣?xí)慣,所以他說那兩個字的時候,很小聲。
陸放表面上笑嘻嘻地應(yīng)對著。
淦,就是你們把我的生意搞沒了。
然后,說著說著,楊青志忽然嘆了口氣,
“唉,可惜的是,從昨晚找到現(xiàn)在,附近幾座山都找遍了,就是沒找到那些被綁走的村民的下落。”
陸放聞言,眼珠子咕嚕轉(zhuǎn)了轉(zhuǎn),
“我好像知道他們在哪。”
......
不管是蜘蛛怪楊航還是人猴林煙,在他們記憶里,都提到過一個地名。
谷雨鎮(zhèn)。
那是一座距離白露縣大概二三百里的小鎮(zhèn)。
根據(jù)記憶,林航讓人先把擄走的老百姓秘密送往谷雨鎮(zhèn)。雙方在那里匯合,把谷雨鎮(zhèn)的百姓順帶著一起擄走,最后再一起前往大光明宗。
所以,若要想救回被擄走的百姓,還得跑一趟谷雨鎮(zhèn)。
......
如果有人說自己知道自己知道失蹤百姓的位置,法明和尚等人肯定嗤之以鼻。
但,說這話的人是陸放。
昨晚上,幾乎以一己之力,戰(zhàn)場蜘蛛怪,救了他們性命的陸放。
沒有絲毫遲疑。
夏飛燕,陸放,法明和尚以及蔣千城四人,一起出發(fā)。
大街上,楊青志認真整理衣冠,對著幾人的背影,深深作揖。
......
三個村莊,那么多人,能藏到哪去?
云端之上,法明和尚等人正認認真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陸放雖然從記憶里得知這些人可能藏身谷雨鎮(zhèn),但也不知道他們藏身的具體位置。所以,他也在想這個問題。
但除了這個問題,他此時還在想著的是腳下這片云。
前世好歹坐過飛機,所以陸放對于在空中飛,其實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如果真要說有,也就是想著安不安全。
實心的,這云踩著和地面沒什么區(qū)別。但......天上風(fēng)大啊。而且,這要真摔下去,不說摔不摔得死,就也很難再找回來了啊。
陸放無奈。
多危險吶,就不能安個柵欄什么的嗎?
實在不行,備幾根吊繩也行啊。
.....
飛了整整一上午的時候,眾人才抵達目的地。
幾百人,官府就算再眼瞎,也不可能看不到。所以,陸放他們猜測改造派的人沒有把百姓帶到谷雨鎮(zhèn)里,而是藏在附近山里一些諸如山洞等的東西。
四個人,谷雨鎮(zhèn)東南西北四個角,一人負責一個方向的山脈。
藏身山洞,雖然推斷出這一點,但其實還是難找。
陸放被分到的地方是北方,夏飛燕分到的地方是東方。
夏飛燕剛想出發(fā)去找,然后就被陸放攔住了。
夏飛燕:干嘛?
陸放沒有回答,而是帶著一臉疑惑的她走進谷雨鎮(zhèn),找到間酒樓吃飯。
一口氣點了十幾個菜,看得店小二一直守在陸放他們身邊,生怕這兩人吃霸王餐走了。
直到后來,陸放丟出一顆銀錠結(jié)賬。
店小二暗自捏了捏銀錠,感覺沒問題,一顆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
“爺,您吉祥。慢慢吃,小的就不打擾了?!?p> 肩膀上的白毛巾一甩,還想走,然后就被喊住了。
陸放往自己嘴里夾了塊松鼠鱖魚,一邊吃,一邊問道:
“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特別大方的客人?”
店小二不說話了。
“當啷”一聲,一顆碎銀滾到他面前。
飛快收好,店小二笑了笑,
“爺,這可是我們酒樓的機密,您就別為難我了?!?p> “當啷”一聲,這次是一顆銀子,瞧著起碼有二兩。
店小二把銀子塞進衣服里寶貝著,跟做賊似的左右看了下,這才小聲道:
“特別大方的客人沒有,但一次性買了不少飯菜的人,倒是有?!?p> 陸放問道:
“本地人?”
店小二點頭,
“就潑皮阿三,不務(wù)正業(yè),但最近不知道從哪撿到的銀子,也不知道干什么。一出手,就是幾十人飯菜的打包,現(xiàn)錢。而且還不止一次。他現(xiàn)在來一趟,酒樓起碼能賺這個數(shù)?!?p> 說著,比出幾根手指頭。
頓了頓,又繼續(xù)道:“客官您要是和潑皮阿三打好關(guān)系,以后肯定......”
這是把陸放當成搶客人生意的酒樓同行了,陸放打斷道:
“知不知道那個潑皮阿三在哪?算了,這樣,你把人帶到我這里,這銀子就是你的了?!?p> 說著,拿出一個銀錠。
“知道知道。”
店小二猛然點頭。
其實是不知道的,但這銀子太多了。
他伸手就要去拿銀錠,但是,被陸放拍開了。
意思很明確,人找到了,錢才是你的。
店小二滿臉堆著笑,
“爺,您稍等。”
轉(zhuǎn)身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去。
夏飛燕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險些都忘了吃桌上的飯菜。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
帶那么多人趕路,肯定是要吃飯的。幾百個人,就是幾百張嘴。光靠山里的吃食,可解決不了問題。
所以,一般得來酒樓訂餐。而且,光一家酒樓還不夠,肯定得好幾家酒樓。
如此一來,隨便找一家酒樓問問,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