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開山斧
一個接著一個,三尊八王鼎的血光越來越濃,祭司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將嫌棄的目光放在同樣這么干,卻始終見效不大的五位王爺哪,最終一擺手。
大內(nèi)禁衛(wèi)上前,面無表情的一把抓起人,不顧對方的掙扎跟哭喊,蒲扇大的手掌包住腦袋微微一用力,腦袋就被硬生生拔了出來,然后舉起尸體,脖腔子沖著鼎內(nèi)一擠,一股子熱血夾雜著內(nèi)臟就噴涌到鼎中,手段之殘酷,讓周圍的大臣跟皇親國戚目瞪口呆,不少人直接就吐了,同時一些聰明的立刻發(fā)現(xiàn)了不對,這次的千年大典絕非普通的大典。
隨著手段殘酷的血祭,五尊八王鼎上的血光越來越盛,但是相比其它三尊八王鼎圓潤一體的血光,這五尊鼎的血光卻是斑駁不堪,更有裂縫時隱時現(xiàn),讓祭司眉頭直皺,但是毫無辦法,畢竟當年不殺個八王祭天,大周朝還真不一定能撐得過去,后來有了先例,殺八王續(xù)命就成了傳統(tǒng),可到了今天,就成了大麻煩。
失去八王嫡系的血脈,八王鼎就失去了根源,導致鎮(zhèn)壓在鼎內(nèi)龍珠破封而出,讓八王鼎也跟著受了些損傷,眼下只能用血祭來彌補。
至于會死多少人,祭司并不在乎,千年等待只為了今天,過了今天,八王就沒用了。
“血祭成,龍珠歸位?!泵銖娡瓿裳?,將鼎內(nèi)禁制激活,祭司暗自松了口氣,然后迫不及待的對顏旭等人說道。
顏旭毫不猶豫的站起來,第一個走上祭臺,臉色微微一變,不過腳步不停,手里的龍珠就跟燙手山芋一般,直接丟進八王鼎中,哪嫌棄的模樣讓祭司都多看了他一眼。
顏旭上祭壇的時候拉了馬德一把,這位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緊跟在顏旭身后,只不過對手里的龍膽槍有些戀戀不舍,直到顏旭瞪了他一眼,才把龍膽槍丟進八王鼎中。
當安南王一登上祭壇,整個祭壇頓時矮了三寸,相對于九丈九高的祭壇,矮了三寸并不起眼,但是對于祭司而言,這就要了親命了。
千年大典,從千年前就開始準備,從京城的建筑,到九州水道的梳理,到八王的血祭,無一不是精心準備的,作為祭壇,自然也有嚴格的標志,別說矮了三寸,差了一分都要砍掉工匠的腦袋。
安南王將鑲嵌龍珠的金瓜錘丟進八王鼎,不過卻沒有下去,而是冷冷的盯著金轎,同樣持有龍珠的少年劍客跟花魁,丟完龍珠后也沒有下去,分別站在安南王的左右,這架勢,來者不善。
“下去?!苯疝I中傳來強忍著怒氣的聲音,但是安南王不為所動。
“把他帶下去!”老皇帝怒了,但是讓他為之一驚的是,三千大內(nèi)禁軍不為所動。
“還真是小看你了。”
話音一落,金轎中走出身穿九龍黃袍的古稀老者,雖然氣息蒼老,但是威嚴仍在,剛一露面,三千大內(nèi)禁衛(wèi)瞬間跪下,低頭不語,渾身冷汗直流,周圍的大臣武將皇親國戚同樣盡數(shù)下跪,這就是老皇帝六十年積累的威望。
不過老皇帝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緊盯著如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的安南王,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與羨慕,但是沒有必要,只要千年大典圓滿結(jié)束,他想要的,他夢想的,一切的一切都會實現(xiàn),所以他沒有繼續(xù)理會這個最像他的兒子,而是從袖中取出玉璽,一步一步走向八王鼎中間的主鼎,也就是由皇家供奉鎮(zhèn)壓的山河鼎。
少年劍客不知從哪摸出一把黑白相間的短劍,一捏劍訣,瞬息來到老皇帝面前,帶著生死之意的劍意,直斬而下。
“陰陽宗的余孽,難為你能找得到?!崩匣实垡谎郾阏J出對方的來歷。
陰陽宗當年也是人族最為古老的傳承之一,可惜不識抬舉,被大周朝的歷代皇帝打壓,早已灰飛煙滅,只剩下些許傳承還在流傳。
“還不夠,陰陽宗的功法是少數(shù)不受皇宮禁制影響的功法,但是,還不夠,你還是太年輕了。”老皇帝腳下不停,周身九條金龍流轉(zhuǎn),任由劍氣生死變化,虛實相間,依然透不過防御。
花魁水袖一展,輕歌曼舞,心志不夠堅定的,轉(zhuǎn)眼間便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一時間莊嚴的千年大典成了花魁個人的歌舞表演。
“小的時候,你就總能給我?guī)眢@喜,竟然是飛仙宗失傳已久的九天弦歌?!崩匣实畚⑽⒁恍?,開口稱贊道,不過腳下依然未停。
介于生死之間,能夠穿透諸多禁制的陰陽劍,能讓仙人留步的九天弦歌,對有九龍圖護體的老皇帝來說,就是個笑話。
老皇帝看著依然擋在他路上的安南王,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親兒子又如何,擋了他的路,也只有死,不過當他看到安南王手中把玩的斧型玉佩時,頓時臉色大變。
“開山斧怎么會在你手中?。?!”畢竟八十歲高齡,老皇帝這一聲吼差點把自己送走,趕忙捂著胸口,掙扎著掏出一枚丹藥硬生生咽下去,才算是緩過這口氣,同時口氣也沒有那么大了。
“老三,你是我最看重的一個孩子,只要千年大典成功,皇位就是你的,日后你百年歸去,你我父子還能再次相見,共坐神皇之位。”老皇帝的腳步終于停下來,苦口佛心的勸說道。
“父皇,你老了,若是二十年前,你絕對不會這么說,另外,你的話太多了?!卑材贤跆痤^來,握緊玩具一般的斧型玉佩,狠狠劈在老皇帝身上,那環(huán)繞周身的九條金龍毫無反應不說,還主動避讓開,讓這把巴掌大的玉斧劈在老皇帝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究竟為什么?它為什么會在你手上???”雖然傷的不重,但是老皇帝卻如同受到巨大的驚嚇,踉蹌后退半步,指著安南王手中玉斧哆嗦著說道。
“很意外不是嗎,早就失蹤的開山斧就這么巧的出現(xiàn)在我手里,我也覺得很巧,更巧的是,開山斧是唯一能夠破開皇帝身上九龍圖的寶物,你說巧不巧?!卑材贤踝猿暗恼f道,他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看不出這里面的問題,可看得出歸看得出,這是陽謀,他只有接受或者拒絕兩個選擇。
可實際上他沒得選,因為拒絕是不可能拒絕的,他人生只剩下跟那個老東西討個公道,雖然作為皇家子孫想要公道這種東西挺蠢的,不過安南王本身就是一個很純粹的人,現(xiàn)在他只想報復,哪怕為此會破壞掉大周朝千年謀劃也一樣,早在二十年前,這些就跟沒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