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的三個字,那天晚上寧蘭君又是親歷者,對凌云樓自然更加上心。
如今橫空殺出的赤木蛟,竟然和凌云樓的倒塌有關,這完全出乎寧蘭君的意料。
他讓自己冷靜,盡量看起來面色如常。
“什么真相,說來聽聽。”
“四十年前,我被人封印在凌云樓,直到前些日子那天晚上,得高人相助,我逃出凌云樓,才有了凌云樓的倒塌和大火。”
真相竟然是這樣。
寧蘭君望著灰蒙蒙的天空,良久無言。
太多問題縈繞在腦海,以至于不知道從何開口。
過了會,思路趨于清晰,他道:“是誰將你封印在凌云樓?目的何在?”
“寧公子,此事暫時還不能如實相告,實在是有難言之隱,還望寧公子見諒。”
這蛟龍不愿說,寧蘭君也沒法勉強,他又問:“是誰助你脫困?”
“目前不得而知?!?p> 寧蘭君臉上的高興,因為這一問三不知,瞬間冷卻。
“你剛才說,有性命之憂,讓我救你,是什么意思?”
“公子,有人過河拆橋,自然想著殺人滅口,我的價值已經(jīng)沒有了,結果可想而知?!?p> 寧蘭君怒了,聲音斷然冷了幾分:“你什么都不說,我怎么幫你?”
“公子不用多慮,今日我送你一份大禮,他日在下蒙難,還望公子施以援手。”
寧蘭君大概明白了:“交易嗎?”
“公子可以這么理解?!?p> 如果是交易,那還可以考慮。
略微思考了一下的寧蘭君道:“你可以讓這雨停下?”
“是的?!背嗄掘曰卮鸬暮芸隙?。
日后能不能救這赤木蛟,那得視自己有沒有能力,現(xiàn)在先收了定金,以后就算辦不到也不算虧。
這交易,劃得來。
袁鎮(zhèn)朝著寧蘭君點點頭,自然也是在說,此事可行。
“好,我可以答應你?!?p> “多謝公子,若是需要雨停,兩日之后,隨時可在這清安江邊呼喚,自然可以讓大雨停歇,云開霧散?!?p> 兩天,寧蘭君一陣無語。
“為何不是現(xiàn)在雨就停?”兩天要死多少人。
“公子,恕在下道行低微,只能兩日后施法,才可讓這雨停下?!?p> 寧蘭君無奈的嘆了一聲:“我希望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p> “在下自然不敢欺騙公子?!?p> 寧蘭君轉(zhuǎn)身離開,一路往金華縣而去。
半路上,寧蘭君道:“此赤木蛟,不可信。”
袁鎮(zhèn)沒看出來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納悶問寧蘭君:“怎么說?”
“他的話漏洞頗多?!?p> 寧蘭君心思縝密,能發(fā)現(xiàn)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的地方,袁鎮(zhèn)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不管如何,還是要等兩天看看,他能不能讓這雨停下?!?p> 寧蘭君認同的點點頭,到了那邊的路口,飛速上馬,疾馳而去。
……
道路泥濘,不斷落下的雨滴,砸的渾濁的泥水,四濺開來。
低暗的天空下,無邊雨幕,讓這一刻只剩下雨聲風聲的寂寥曠野,平添了幾分沉悶的蒼涼。
金華城外官道上,一僧人踉踉蹌蹌的往城中的方向而來。
他渾身濕透,一身僧衣黏在身上。
花白的胡子,雨水順著落下,擠成一團,尖尖的垂在下巴上。
偶爾停下腳步,沉重的呼吸幾下,繼續(xù)一手捂著胸口,艱難的踩著泥濘往前走。
兩匹馬從身后疾馳而來,正是寧蘭君和袁鎮(zhèn)。
大雨天,一個僧人,沒有雨傘,踉蹌著艱難趕路。
怎么看都覺得的很奇怪。
到了近前,寧蘭君放慢速度,看清楚了,那僧人不是別人,正是不歸和尚。
寧蘭君飛速下馬,走過去扶住不歸和尚:“大師,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歸和尚看了一眼寧蘭君,有過一面之緣的熟人。受傷之際,卻眉頭緊皺:“大師,不中聽!”
這老頭!
寧蘭君真想一把扔地上,都什么時候了,還這么固執(zhí)。
行吧,沒轍,誰讓他寧蘭君尊來愛幼,當世無雙的翩翩公子呢。
“你老這是怎么了?”寧蘭君換了種稱呼。
不歸和尚咳嗽了一聲,吐出嘴里的雨水:“小伙子,你想和一個受了重傷的老頭,在這漫天風雨的荒野,談佛論道直到天明嗎?”
寧蘭君只能以微笑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小子考慮不周,你老上馬?!?p> 寧蘭君和袁鎮(zhèn)兩人合力,將不歸和尚扶上馬,一路進了金華城。
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棧,將不歸和尚扶了進去。
……
天黑了,外邊的雨聲沒命的隨著風聲呼嘯。
客棧的房間里,寧蘭君和袁鎮(zhèn)已經(jīng)吃過晚餐了。
和尚沒醒,兩人也不打算回去了。
“你可知道,這和尚四品巔峰的實力。一州奉天司指揮使才堪堪四品,四品高手鳳毛麟角?!痹?zhèn)面露凝色。
“四品,這和尚厲害?!睂幪m君贊嘆了一聲,這可能是他來到這世界以后,見到的實力最強之人了。
“這和尚確實厲害,可是更厲害的是能打傷四品高手的人,難道小小金華縣也有三品高手?”袁鎮(zhèn)搖了搖頭。
三品,那更是寧蘭君無法想象的存在。
“等這和尚醒了,問問便是?!?p> 又等了不到一個時辰,不歸和尚經(jīng)過簡單的療傷,已經(jīng)好多了。
寧蘭君和袁鎮(zhèn)進了和尚房間。
不歸和尚在床上打坐,寧蘭君和袁鎮(zhèn)站在那里,等著不歸和尚開口。
不一會兒,不歸和尚睜開眼。
他望向袁鎮(zhèn):“此人可信得過?”
寧蘭君不解的道:“你老覺得我能信得過?”
“除了不知道你帶把的東西有多長,你這小子,我還是知根知底的,有啥信不過的?!?p> 寧蘭君無語的腹誹,要不要掀開褲子給你老量一下?
保證嚇你一跳!
“袁鎮(zhèn)信得過,你老放心,他是清江府奉天司校尉,斬妖人之后?!?p> 不歸和尚收回目光,幽幽道:“斬妖人,奉天司校尉,嗯,還可以,比你小子強多了,還當個行刑官,有什么奔頭?”
寧蘭君大眼瞪小眼,這和尚是來找茬兒的嗎?
寧蘭君加高聲調(diào),換了種語氣:“你老還是說說怎么回事兒?在那受傷的?被誰打傷的?!?p> 不歸和尚倒不墨跡,當即道:“蘭若寺,空明那禿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