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岑子衿接到了謝禮的電話,那頭還帶著呼呼風(fēng)聲。
“謝哥?!?p> “你出來了沒,我等了半小時都沒看見你人?!?p> 謝禮站在圍欄后,踮起腳瞭望著接機口里空蕩蕩的出口,他還在想是不是人還沒出來。
岑子衿腦瓜子一激靈,想起自己還沒跟謝禮說不用接機。
“哥,對不起,我忘跟你說我到家了?!?p> “到家了?這么快?”
岑子衿帶著歉意道:“我跟江槿軒一起回來的?!?p> 謝禮往回走的腳步頓了片刻,“他過去找你了?”
真是愁死他了,他希望岑子衿能在這迅速發(fā)展的感情中保持理智和清醒,誰知道越陷越深。
他像是擔(dān)心閨女被豬拱了的老父親,滿心憂思,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才憋出一句話。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小心保護自己?!?p> “嗯?”岑子衿迷茫,疑惑,不解。
謝禮還是不放心,“你在家是吧,我現(xiàn)在去找你?!?p>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完全不給岑子衿拒絕的機會。
岑子衿拿著被掛斷的手機,看著紆尊降貴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又想起謝禮說的大豬蹄子,噗嗤笑出來。
面對男人的疑惑,岑子衿彎腰在沙發(fā)上壁咚他的大豬蹄子,然后在豬蹄子臉上親了一口。
然后低聲道:“大豬蹄子挺好,又軟又糯,我喜歡吃?!?p> 看見男人變了眼神,在魔爪向他襲來的瞬間蹦到旁邊。
“嘿嘿,我去給你們倒水?!?p> 金昭卿略帶局促地接過杯子,用余光看著boss的神情,生怕自己被趕出去。
岑子衿把水放在茶幾上,江槿軒的視線一直跟隨著他。
“你什么時候走?”
水在嘴里含了兩秒才咽下,“我才喝上水?!币馑际且巫佣紱]坐熱就叫我走。
“謝哥快到了。”
江槿軒簡直不可置信看著他,臉上明晃晃表示你竟為了他讓我走?
金昭卿咬住下唇口腔里的肉,就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來。
果然,只有在岑子衿面前才能看見江槿軒這樣的表情。
最后江槿軒還是走了,金昭卿先下去開車,幾分鐘后江槿軒才頂著微腫的嘴巴下去。
寬闊的后車廂,江槿軒的身形有一半隱匿在黑暗中。
借著過往的車燈,金昭卿從車內(nèi)后視鏡里看到一雙幽暗的眸子。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上司如此激烈的情緒波動。
濃烈的,無邊無際的占有欲被主人狠狠壓制,卻還是像落入油鍋的水滴,沸騰著,翻涌著,響聲不絕。
像是察覺到金昭卿的目光,那眼睛瞬間變得狠厲,透過眼眸,金昭卿看見了被人打擾的野獸,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進攻姿勢。
好似下一秒就會有鋒利無比的利爪閃現(xiàn)到你眼前。
一滴冷汗從鬢角滑落,金昭忙不迭移開視線。
手指緊緊抓著方向盤,粗重的呼吸好一會才恢復(fù)正常。
這時,后座突然出聲。
聲音沉重,低啞,意外的好聽。
“幫我約個心理醫(yī)生。”
每次見到岑子衿,他就想把人鎖起來,關(guān)起來。
這樣他就不會被傷害,不會走,不會離開。
江槿軒意識到他的想法是多么可怕,多么想讓人逃離,所以他每次都在克制自己。
然而每當(dāng)看見岑子衿的背影,他就覺得,有那么一瞬,他把岑子衿弄丟了,不會回來了。
整個人都被恐慌包裹,他想每時每刻都能看見他。
每時每刻。
只有看見他,內(nèi)心才會有著片刻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