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主機位于宇宙劇場下方的中樞控場中。
一臺巴掌大小的量子計算服務(wù)器。
巴掌大小。
在科爾·夏弗萊德的陪同下，林楓來到了這里參觀ETO當(dāng)前的最高科技結(jié)晶。
“你知道嗎，你們給了我一種錯覺：ETO遠比三體世界強大?！?p> 科爾連忙否認這種說法：“委員長先生說笑了，我們可比不過三體世界。一個很直接的例子——智子。”
“我知道，只不過這種直觀的事物更加沖擊人心。”林楓死死盯著那臺懸浮在控場中央的量子主機，渴求之意溢于言表。
“這個控場怎么取消，回去之前我想把它給偷回去?！绷謼骱茏匀坏貑柨茽枴?p> 科爾：“……”
“破壁人？”
“破壁老泰勒是我的責(zé)任所在，委員長先生不要再打趣我了?！笨茽枔u了搖頭，“您這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剛剛觀察你的那段時間?！?p> “那才是我，謝謝?！绷謼骱吞@地說道，“請告訴我方法?！?p> “好吧，泰勒先生，與你說說也無妨?！笨茽栕罱K妥協(xié)了，“中樞控場，本質(zhì)上是電磁力場，但它與一般的電磁場是有區(qū)別的。”
“因為里面充滿了光量子，屬于第二類光鑷?！绷謼饔挠牡卮驍嗫茽柕慕榻B，“中樞控場，人類文明也有，只是還處于實驗室階段罷了。原理你不必介紹了。”
“好吧。突破的中樞控場的方式不少。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直接以蠻力突破，不過碳基生物再怎么進化也不可能突破你眼前這個力場。另外一種直接的方式就是切斷能源供給，同樣的，一個碳基生物就不必考慮了。溫馨提示，當(dāng)前最先進的機械替身也做不到上述的事情。
“然后嘛，是一些人類該用的方法。你可以突破河的所締造的控制系統(tǒng)，奪取中樞控場的控制權(quán)，這樣你就可以把力場關(guān)掉。你也可以策反河，讓她幫你關(guān)閉中樞控場?！?p> 林楓：“有沒有更靠譜的，我可以做到的方法?！?p> 科爾：“你可以去和伊文斯或者胡亥談?wù)?。這是我能想到的最靠譜的方法。但是委員長先生，我勸您三思?！?p> “我知道。”林楓一本正經(jīng)，“這些年，你們辛苦了。”
“哈哈，委員長先生，您不要一副‘同志們辛苦了’的樣子，在我看來真的很不習(xí)慣。”科爾很放松，“到時候人類文明收編于ETO，相信組織會給您一個合適的位置？”
“哦？會給我什么位置呢？”
“怎么說？您要帶領(lǐng)人類文明投降嗎？”
“沒有，我拒絕了伊文斯他們的提議。我們絕不投降?！?p> “是這樣啊?！笨茽栍行┿皭潱澳俏揖筒磺宄?，畢竟到時候究竟能不能見到您都是一個問題?！?p> 林楓笑了笑：“沒關(guān)系，我能把河帶回去的話，那就有的打?！?p> 科爾聳聳肩，并不在意林楓的話：“希望您能成功?！?p> ……
“河。我想問一些或許很蠢的問題?！?p>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之后，林楓叫出了河來交談。
“您問?！?p> “你的能力，和你的自我，是怎樣的關(guān)系?！?p> “對于您的問題，我有專門的語句進行回答。我是可以成長的，所以我的能力和我的自我是一種從屬關(guān)系?！?p> 也就是說，即便失去了所有能力，河依然是河，只是她將會從一個近乎無所不能的超級AI變成一個弱弱的智能AI。
“若是剔除那些需要大量算力的高精度，高性能功能，僅保留一部分語言……僅保留廣義上的‘自我’，狹義上的‘自我’也不會變化?！?p> 林楓：“……”
她在說什么？
哲學(xué)嗎？我討厭哲學(xué)。
林楓裝作一副懂了的樣子：“我知道了?！?p> ……
第三天。
宇宙劇場。
“這是什么？”
伊文斯來到宇宙劇場，剛進來就看見胡亥在擺弄著什么動態(tài)幾何體。
“這是與河類似架構(gòu)，我正在嘗試創(chuàng)造出第二個河?！?p> “現(xiàn)在的計算機工業(yè)都退化到這種地步了。怎么，編程需要你像跳舞一樣揮舞著手嗎？”伊文斯隨便開了個玩笑。
胡亥知道伊文斯已經(jīng)不懂這些最新的技術(shù)了，便解釋道：“常規(guī)的一維語言已經(jīng)不能滿足量子計算機的編程需求?！?p> “這個東西不可能有這么玄乎?！?p> “你大可用傳統(tǒng)的語言，但你要做好準(zhǔn)備，接受那遙遙無期的工程周期。”胡亥說道，：“當(dāng)初，科爾就是用傳統(tǒng)語言創(chuàng)造的河，工程量龐大到人類無法總結(jié)出最初的原理是什么。他們只是在解決一個又一個新的問題里，巧合地得到了河。
“但是現(xiàn)在，這個新的機器語言，可以很直觀地表現(xiàn)出河的構(gòu)架原理?！?p> 伊文斯：“……”
好吧，你是天才，你厲害。
“成功了?！?p> “？”
“我是仿制，不是自研。理解了一切原理之后，本就不需要多少時間?！?p> 伊文斯認為胡亥的話說的并不妥當(dāng)。他是很認可胡亥的才能和天賦，但是這對于一個人類而言并不合理。
“別多想，河也是有參與幫忙的。你要說的話，這相當(dāng)于她的孩子也是可以的?！?p> “原來如此?！?p> ……
伊文斯親自拿著新人工智能的主機，將它置入了宇宙劇場下方的中樞控場之中，與河的主機并排擺放。
同時，他完成了與他“姐姐”河的數(shù)據(jù)同步。
隨后，河的化身機器人出現(xiàn)在伊文斯身后，這次，是一個具有女性特征的純白人形。她問道：“到時候了嗎？”
“你先給你的小伙伴起個名字?！?p> “我將他稱為江?！?p> 河這句話是用英語說的，所以伊文斯聽到的名字是：“River?！?p> “他和你同名？”
“江?！焙佑弥形谋砻髁硕叩牟煌?。
“江河，江河，他為什么在你之前？”
“親愛的伊文斯先生，請容許我說，他將擁有更出色的能力，因此我將他排在我的前面?！?p> “真有意思。所以你希望我留下他？”
河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我希望能留在您身邊?！?p> 說話間，他們的四周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智子屏蔽室。
伊文斯沒有多想，他說：“我答應(yīng)你。不過我不清楚理由。對于那即將展開的大戲來說，你是否留在我身邊區(qū)別并不是很大?！?p> 河那純白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柔和的五官，她做出清冷但略帶微笑的表情：“比起林楓這個人類世界的面壁者，我更喜歡你這個ETO的締造者?！?p> “喜歡……”伊文斯摸了摸下巴，“從你這里聽到的感覺還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