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做人,不能喪了良心
冬天到了,賣獵物的獵人越來少。
王發(fā)財坐在自己的小店門口,雙手插在袖筒里,不停的打著瞌睡。
寒風吹得王發(fā)財一個哆嗦,也讓他精神了不少,抬頭看天,零零星星的雪花飄落而下。
“喲呵,下雪了!”
有些意外的嘟囔了一句后,王發(fā)財就起身準備去關(guān)門,這個時間點,也不會有人來了。
“王發(fā)財!”
王發(fā)財關(guān)門的動作一凝,轉(zhuǎn)頭看去。
陳小風站在門口笑容滿面:“我還你錢來了?!?p> “陳小風,我可聽說你死了,又活過來了?”
“我命大,沒那么容易死?!?p> “也是,一年到頭傳聞你死的消息得有幾十回?!闭f著,王發(fā)財哈哈地笑出來。
陳小風將手里幾只奄奄一息的活物往王發(fā)財面前一丟,“鍋的錢補給你,多的錢給我?!?p> 房間里一陣腳步聲后,一陣叫罵聲傳來:“誰tm瞎吵吵,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p> 伴隨著聲音,房間里鉆出來了一個背著槍,穿著守衛(wèi)軍服,面容和王發(fā)財八分相似的人。
他手里還端著一個大碗,筷子正在不停的往嘴里巴拉飯。
看到守衛(wèi)軍,陳小風下意識往后一步,整個人都警覺起來。
但看到這個人的面孔后他又反應過來,立馬鎮(zhèn)定道:“是我,陳小風!”
王富貴是知道陳小風的。
就算不認識,也擋不住王發(fā)財不時的念叨,畢竟陳小風可是王發(fā)財?shù)母P恰?p> 自己能坐到小隊長的位置,也有陳小風打獵的一份功勞。
“哈哈,陳小風,是你小子啊,來,坐坐坐?!?p> 兩人看起來貌似熟絡異常。
陳小風隨口問王富貴道:“你不是在部隊里面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王發(fā)財嘴里嚼著飯,罵罵咧咧道:
“聽說西風道南邊出現(xiàn)了小股尸鬼,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聽說一個見過尸鬼的朋友說那玩意兒不怕子彈,兩三米高,還吃人,我他娘的才不去送死呢,就偷偷溜回來了。”
說話的時候,嘴里的飯到處噴,陳小風悄無聲息的躲開了二米遠。
尸鬼!
陳小風心里一突,來了么?
難道那些尸鬼真的會進攻人類的聚集地?
這些人看到的,莫非就是尸鬼提前派出的探子?
陳小風心思非轉(zhuǎn),心中陰霾也更上一層。
這時王發(fā)財關(guān)上了門,在一邊開始清理陳小風帶來的獵物。
王富貴繼續(xù)道:“可惜我手底下那九個人了,真遇到什么尸鬼,估計都得死在外面,嘖嘖,有一個孩子才剛剛出生,也夠倒霉的?!?p> “鐵鍋收你兩千五,這三個都是活的,等溫度升起來了估計還能活蹦亂跳的,一只給你三千五,沒意見吧?”
陳小風心里頭一合計,八千塊錢,妥了!
他還真沒想到活物竟然這么值錢。
“行!”
拿了錢陳小風也沒有多停留就轉(zhuǎn)身離開。
衡恒說過,自己沒回來的時候,有不少守衛(wèi)軍暗中去自己住的地方查探,這些人里面會不會有王富貴?
或者,王富貴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暗中通緝的消息?
看著陳小風的背影消失,王富貴和王發(fā)財對視一眼。
王富貴從床下掏出了一張紙,紙上面是一個人,雖然有些糊,但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就是陳小風。
王發(fā)財嘆了口氣,拍了拍王富貴的肩膀:“咱們做人,不能喪了良心?!?p> 王富貴捏著紙的手都在發(fā)抖:“可如果有了這筆錢,我們甚至可以……”
王發(fā)財伸手去取過了那紙,一邊看一邊對王富貴道:“沒有他,我這小店早就開不下去了,你也不會有幾次送禮高升的機會,指不定就死在什么地方了,現(xiàn)在估計墳頭草都得有一米高?!?p> 王發(fā)財劃燃了火柴,將那張紙點燃。
王富貴看著陳小風的照片燃燒,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色,許久,還是泄了氣般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雪花飄落的大了。
陳小風快步走在漆黑的街道上。
他每在西風道多待一天,自己被發(fā)現(xiàn)后吃子彈的危險就會增加好幾分。
黑夜中,孔先生的學堂大門緊閉。
孟白薯從黑暗中來,將一張紙從門縫塞進學堂,使勁敲了幾下門后,又快步往黑暗中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門打開,孔先生走出來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人,彎腰從地上撿起了紙。
衡恒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翱桌蠋煟钦l???”
孔先生看著信紙上的字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沒事,進去吧?!?p> 教了這么多年的學生,自己怎么會看不出信上是誰的字跡?
只是送出這樣的一封信,一旦被發(fā)現(xiàn),都會讓她送命的啊,老天爺保佑吧,孔先生在心中默默祈禱。
回到房間,衡恒激動的手舞足蹈。
“孔老師,我不騙你!班長回來了,真的!他還拖著打的獵物,還有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阿姨跟著……班長?班長?。?!”
孔先生和衡恒回頭,陳小風站在門口。
“班長啊,你終于回來了!”
衡恒滿臉笑容,就要沖過去抱陳小風。
丑拒…
避開了衡恒熱情的擁抱后,陳小風來到孔先生面前:“孔先生,我回來了,這段時間,沒人來難為你吧?”
“我一個窮教書的,能有誰來為難我?”
看到陳小風平安歸來,孔先生十分高興,臉上也洋溢著笑意,“回來就好啊?!?p> 陳小風嚴肅的對孔先生道:“孔先生,最長五天,你要跟我離開這里?!?p> 說完陳小風看向一邊的衡恒,繼續(xù)道:
“你聽著,如果你想跟我一起走,就讓你爹媽悄悄收拾好東西,五天內(nèi),隨時都可能出發(fā),我把話說清楚,就算你們跟我走,我也無法證你們的生命安全,有可能會死!”
“班長,怎……怎么了?”衡恒被陳小風嚴肅的語氣搞得一愣,“怎么突然就……你說的離開,是指離開西風道?”
陳小風“嗯”了一聲,繼續(xù)看著孔先生,似乎是在征求孔先生的同意。
衡恒瞪著眼睛,好像自己聽錯了似的:“離開西風道?離開西風道咱們?nèi)ツ膬喊。吭蹅兊募叶荚谶@兒啊。”
“走馬道。”陳小風已經(jīng)有了打算。
“從這里走到走馬道去?聽說要走上十幾天……”
“閉嘴!”陳小風呵斥了衡恒一聲,“我沒逼著你跟我走?!?p> 孔先生坐回了凳子上,問陳小風道:“我如果說我不去,你會怎么辦?”
陳小風一笑,不容置疑道:“打暈,帶走。”
孔先生一臉無奈,“那你還來問我干什么?什么時候出發(fā),你通知我一聲就行?!?p> “孔老師,你……”
衡恒一堆話突然堵在喉嚨里面說不出來。
“好!”陳小風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學堂。
現(xiàn)在自己不能留在學堂里,留在這兒,只有可能給學堂招來災禍。
都說我是個天煞孤星,陳小風自嘲了一下,可能真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