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來服務員,蘇何剛想掏出手機付錢,一張卡就出現(xiàn)在桌上。
“作為長輩,請晚輩吃飯理所當然?!?p> 看著許如曼的眼神,蘇何感覺自己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嚴重受挫。這種只會在自己奶奶眼里出現(xiàn)的慈愛光輝是怎么回事?我想追你而你卻只把我當孫子?
蘇何回到寢室,劉文宇和黃越正在午睡。他躡手躡腳的爬到床上準備休息,但腦子里卻反復咀嚼著她的那一句晚輩,十九年的平坦人生遭此重創(chuàng),哪還有睡覺的心思
小區(qū)樓下新開了一家飲品店,許如曼本想買一杯咖啡解膩不料遇到了自己的學生。
徐知薇驚道:“老師,你怎么在這?”
“我住這附近?!?p> “哦哦,好的,您稍等一會”
等了兩分鐘,許如曼拿過咖啡開口道:“非全日制勞動用工合同你應該學得挺不錯的,記得要學以致用,凡事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最好錄音留證,以免吃虧?!?p> 她沒由來的一番話讓徐知薇半天才反應過來,“謝謝老師關心,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p> “嗯,下班后早點回學校。”
回到家里,許如曼總算是松了口氣,無人的環(huán)境讓她暢快地打了個飽嗝。
喝完咖啡躺在沙發(fā)上,電視里放著泡沫劇,但她完全沒有心思去看,腦子里全是小鬼精彩得像川劇變臉一樣的表情。到底還是年輕了點,不懂得遮掩自己的情緒,教人能一眼看出他的心思。
許如曼感覺蘇何就像是一張白紙等著她去著色,桀驁的少年還不懂成年人之間的勾心斗角,而她就是他通往殘酷社會的擺渡人。
第二天是周末,許如曼多年未見的好友聽說她回了江平特意上門拜訪。
見到她如今的模樣吳清月驚得合不攏嘴,“我的天,你還是許如曼嗎?怎么變得這么好看了,簡直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本人?。 ?p> “你也太夸張了?!?p> “這是自然反應!對了,你回來咋一點消息都沒有?。 ?p> “又不是什么大事,沒什么好說的?!?p> 吳清月環(huán)顧屋內發(fā)現(xiàn)只有她一個人的居住痕跡,“周全呢?他沒跟你住一起嗎?”
許如曼沉聲道:“我跟他已經(jīng)分手了?!?p> “為什么?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怎么……”看著對方平靜的樣子她欲言又止。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許如曼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上的杯子。
“你們分手多久了?”
“四年。”
吳清月訝然,“你這幾年沒遇到合適的嗎?”
腦子里飄過小鬼的臉,許如曼的手放松下來:“有啊?!?p> “嗯?長得帥不帥,家里條件怎么樣?”
“你咋跟我媽一樣?!?p> 吳清月不理她的白眼,八卦之心熊熊燃燒:“快說快說!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樣的人能讓咱們許大小姐看上。”
她緩緩道:“面如冠玉,貌若潘安。”
“你這文縐縐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一下,從初中聽到大學,聽你說話像背《滕王閣序》一樣?!?p> 許如曼扶額,“難道我要說,他有著刀削一般的臉龐,鼻梁高挺,深邃的眼神里帶著三份薄涼三分譏笑以及四分漫不經(jīng)心。家里掌握著全市的商業(yè)命脈,僅一個電話就能讓王氏破產(chǎn),這樣你才能聽懂嗎?”
“別別別,還是你那八個字好,言簡意賅!”
兩人又聊了一會,吳清月便離開了,屋子里又歸于平靜。孤獨的空氣充斥著每一個角落,這樣的日子許如曼已過了四年。身在異國他鄉(xiāng),她早已習慣了獨自面對生活承受生活。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時間沒有磨平她的棱角,反倒鋒利了她身上的每一根刺。成群的刺保護著一朵孤獨的花,它們是反抗敵人的武器,也是誤傷善意的罪人
到了下午茶的時間,許如曼想起大學時經(jīng)常去的那家茶餐廳,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驅車前往。
茶餐廳裝修華麗但位置卻很隱蔽,如果不是這家店的老顧客是很難在地圖上找到它。進入餐廳,服務員領著她到了一個靠窗的雙人位上,坐在她這能一覽江平的特色景點──瀾湖。
點完單后不一會,服務員便端上菜。
“你們林老板在嗎?”
“請問您指的是?”
“林修燦?!?p> 服務員搖頭,“不好意思女士,我們餐廳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
許如曼疑惑道:“那你們老板是哪位?”
“趙惟瀾?!?p> “好的,不好意思打擾了?!?p> 喝著咖啡,許如曼也不再管餐廳老板到底姓什么,可能有的人注定無緣再見,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欣賞一下窗外的美景。
咖啡的醇香和奶油的甜膩在嘴里糅合,她感覺世界都因為這些食物的存在變得美好起來。
許如曼叫來服務員結賬,卻被告知單已經(jīng)有人買了。
“能告訴我是誰嗎?”
服務員訕訕然:“不好意思,那位顧客不讓我透露?!?p> “把錢退給他,我自己結?!?p> 許如曼將錢放在桌上,也不管對方后續(xù)如何處理便轉身離開。
服務員將錢遞給趙惟瀾可對方只是淡然一笑,“不用給我,算你的小費,剛剛那位女士以前經(jīng)常來嗎?”
“我沒有見過,不過她剛剛問餐廳的林老板在不在,好像叫林修燦?!?p> 趙惟瀾點頭道:“好,如果她下次再來的話記得告訴我一聲?!?p> 這種高檔餐廳撈人的手段她見過太多,卻不曾想竟能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許如曼感覺這一頓飯讓她吃地有點糟心。對方要是大方地告知自己的身份也就算了,如此畏縮倒讓她有點瞧不起。
她正刷著電視劇時,手機突然震動一聲。
蘇何:老師,這個題我不會。
許如曼點開圖片,潦草幼稚的字讓她看一遍笑一次。
她回復:國貿實務第三十二頁就有公式可以套。
蘇何:好的,老師。
蘇何:老師你周末都在干什么??!
許如曼:忙。
蘇何: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網(wǎng)上說追女孩子要欲擒故縱,蘇何盯著屏幕,等待著獵物落網(wǎng)。
等待了一分鐘,對方才回復了一句嗯。
為什么她不按劇情走?我拿錯男主劇本了嗎?
蘇何感覺自己的心已經(jīng)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人格魅力來。
他正色道:“老劉,我?guī)泦幔俊?p> “嗯嗯嗯,帥慘了。”劉文宇的眼緊盯著屏幕上的戰(zhàn)場,這一波關鍵的團戰(zhàn)需要他!
“算了,懶得問你。黃越,你覺得呢?我?guī)泦幔俊?p> 黃越仔細端詳他的臉,“面部五官寬長比例接近1:0.618,鼻唇角約等于90度黃金比例,從數(shù)學角度來看你是帥的?!?p> 蘇何無語,“你們休想再得到我的Steam賬號!”
聽到這話,劉文宇松開了正在激戰(zhàn)的鼠標,“這俗話說得好,爹不嫌兒丑。在爹心里,吳彥祖都不及你一分一毫?!?p> “你最近是不是特愛吃我家產(chǎn)的化肥?要不然我讓我媽給你寄個八百斤來?”
黃越開口道:“你應該問女生,光我們說沒用的。”
蘇何思襯了一會也覺得他說的在理,但是他女性朋友少之又少,能問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