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家,許如曼換上一件絲絨吊帶連衣裙搭配一條蠶絲披肩,一頭直發(fā)被她卷成了波浪,常年使用的啞光眼影被換成了帶有細(xì)閃的珠光眼影,素日的淡雅墨香也被隱秘的魅惑玫瑰香替代。
既然小鬼都開始精心打扮了,她當(dāng)然也不能遜色。
華文街是江平有名的異域風(fēng)情街,56號的Banquet privé正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法式餐廳。
許如曼提前五分鐘到了地方,她換上高跟鞋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一進(jìn)門便看見蘇何坐在窗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面前的餐具。
像是感應(yīng)到了她的視線,蘇何抬起頭。
入眼的那一瞬,星星開始躲藏,月亮驟然黯然,紅火的玫瑰在她面前竟也失色了幾分。
“看什么呢?”見他一副丟了魂的模樣,她就知道這一步她走地很成功。
蘇何覺得他現(xiàn)在的樣子如果讓劉文宇看到肯定會笑他像村口的二傻子一樣,但即使是這樣他也愿意。
許如曼拿過菜單,“點(diǎn)菜吧?!?p> 光是看著她,蘇何就感覺自己的嘴巴被縫住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
“喜歡吃甜的嗎?”
“我吃什么都行?!?p> 點(diǎn)完餐,許如曼靠在椅背上端詳著對面的少年。
“怎么剪頭發(fā)了?”
蘇何灌下一杯水,“別人說我原來太邋遢了,所以就剪了。”
“誰說的?”
“都這么說?!?p> “我覺得你原來也挺好看的?!痹S如曼半瞇著眼,教人分不清她的話亦真亦假。
“???那我留回來?!?p> “不用,既然都覺得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好看就繼續(xù)保持吧?!?p> 蘇何感覺自己有些弄巧成拙,“可是……”
沒等他的話繼續(xù)說下去,兩人點(diǎn)的菜就上桌了。
許如曼的那一番話讓蘇何半點(diǎn)胃口也無,原本綿柔的奶油菌菇湯在他嘴里也變得索然無味。
“怎么?不好吃嗎?”
“沒有,很好吃。”
怕她不相信,蘇何連舀了幾勺湯。
許如曼輕笑,“慢點(diǎn)喝,別嗆著?!?p> “老師今天好像穿的和平常不太一樣?!?p> “好看嗎?”
“很好看?!?p> “夸女孩子要走心,你這樣夸別人聽了也不會覺得高興的?!?p> 蘇何只恨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太少,連附庸風(fēng)雅都做不到。
“沒關(guān)系,回去多看看書就行了?!?p> 小狗勾耷拉著腦袋:“好吧。”
“你知道如果我夸你會怎么夸嗎?”
他抬起頭等待她的回答。
“不知蘇何之姣者,無目者也?!痹S如曼半撐著頭,眼尾翹起的弧度讓她媚態(tài)盡顯。
“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dāng)然?!?p> 許如曼發(fā)現(xiàn)少年眼里的星忽地亮了起來,盈盈的光悄然照進(jìn)她的心里。
“你現(xiàn)在這樣挺讓人賞心悅目的?!?p> 蘇何問道:“你不是說我原來的樣子好一些嗎?”
“我的意思是你原來的樣子也很好,不像他們說的那樣邋遢?!?p> “嗯……”
蘇何緊緊攥著手中的珠寶盒,找尋著一個恰當(dāng)?shù)臋C(jī)會送給她。
“有話就說?!?p> 他壯起膽子把盒子放在桌上,“這個送你?!?p> 許如曼打開,一條藍(lán)寶石項鏈躺在其中。
“怎么送我這個?”
“感謝老師一直以來對我的關(guān)照?!?p> “教書育人本就是教師的天職,這個禮物原諒我不能收?!?p> 看著盒子被她推回,蘇何感覺自己的心也被她拒之千里。
“不過這條項鏈挺好看的,你開個價算我買了?!?p> 蘇何思襯片刻:“這個不貴,一兩百塊錢就行了?!?p> “行,你留個卡號我晚上發(fā)你?!?p> 許如曼卸下頸間的項鏈,準(zhǔn)備戴上他送的那條,奈何卡扣太小怎么也扣不上。
“我?guī)湍惆??!?p> 蘇荷不等她回答便繞到身后幫她扣上。
回到座位上,他連灌了兩大杯水竟也解不了他的渴。
出了餐廳,夜晚的微風(fēng)吹得許如曼有些站不穩(wěn),早知道后勁這么足她就不該貪嘴那幾杯紅酒。
“會開車嗎?”
蘇何點(diǎn)頭。
“去竹苑雅府。”
兩人坐上車,副駕駛上的人已閉眼睡去,蘇何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幫她把安全帶扣上。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拉出安全帶時,身邊的人竟睜開了眼,慕然間兩人的視線開始交纏,令人著迷的香氛縈繞在車內(nèi),曖昧的氣溫不斷上升。潺潺水波在她眼中流轉(zhuǎn),引誘著他一步步淪陷,直至溺死在她的媚眼里。
這一刻,許如曼很想打哈欠,但看著對方一副迷離的模樣就只能硬生生的給它憋回去。
“開車啊,愣著干啥?我眼里有眼屎嗎?”不知是不是喝酒的原因,許如曼說話竟放肆了許多。
蘇何感覺,對比平時上課冷冰冰的模樣,此刻的她張狂得可愛。
“好!開車!”
行駛在車水馬龍間,許如曼看著窗外的景色,思緒開始渙散…
眼皮越來越重,她強(qiáng)撐了一會便沉沉地睡著了。
“老師?”車子到了小區(qū)門口,蘇何叫了一聲發(fā)現(xiàn)身旁的人并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松開箍在許如曼身上的安全帶,好讓她能睡得舒服一些。美人的睡顏就這么擺在他面前,讓人沒有辦法移開眼。
蘇何想要碰觸面前的美人,但懸在半空的手停留了很久還是縮了回去,君子不趁人之危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
他將自己的外套蓋在許如曼身上,兩人就這么面對面的坐著,安靜的空氣讓時間抽離,待她醒來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diǎn)。
“你醒啦,頭有不舒服嗎?”
許如曼點(diǎn)點(diǎn)頭,殘留的醉意還沒讓她緩過神來。
“你怎么還沒走?”
“沒把你送回家我不放心?!?p> 她看了看手表,“那你今天晚上住哪?”
“我找個酒店湊合一晚就行,你趕緊回家休息吧,明天早上你還要上課呢?!?p> “行,我先上去了。你就在這附近找個酒店,明天早上我接你一起過去?!?p> 許如曼回到家強(qiáng)撐著睡意洗漱完后倒頭就睡,而在街上晃蕩的蘇何可不太平。
他沒帶身份證,但也不想打擾許如曼休息,而且自己貿(mào)然上門怕是會給她帶來不好的影響。
接連問了三四個酒店,終于找到個可以不要身份證原件的地方。到了房間,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四點(diǎn),蘇何的困意已經(jīng)支撐不到他洗漱完再睡,躺在床上沒一會他就沒有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