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何將許如曼安全送到家后就回了學校,她躺在沙發(fā)上回想著今晚的經(jīng)過,細細想來這樣的滿足感也有四五年未曾感受過了。
她驀地笑出了聲,壓抑了多年的心性在此刻肆無忌憚地釋放。只是不知為何,眼淚竟也被笑了出來。
經(jīng)過了兩天的考試,平大的學生算是暫時解脫。蘇何照例被父母叫回了家,雖然想借口晚點再回,可那不容拒絕的語氣讓他只能妥協(xié)。
蘇何神色懨懨地坐在候機大廳,出奇地沒有講話。
許如曼握住他的手,“怎么要回家了還不高興?”
“沒啊,哪有不高興?!?p> 蘇何盡量扯出一個笑容讓她安心,心里的難受無法表達,而且那些矯情的話他也不愛說。
許如曼按下他的嘴角,“笑得真難看,就一個月而已,你這么久沒回家父母也該想你了?!?p> “那你呢?不回家嗎?”
“我過幾天就回去,學校還有些事?!?p> 飛往華州的A136次航班正在五號登機口登機……
機場的登機廣播響起,蘇何不舍地站起身。
“我會天天晚上跟你視頻的,你一個人吃飯不要再像原來那樣簡單,會營養(yǎng)不良。8點以后吃飯不會胖的,高油高鹽的食物偶爾吃一次也沒事,不要餓著自己也不要虧待自己,即使吃胖了也沒關系的……”
蘇何將摟在懷里,語氣里的眷戀與難過溫暖著許如曼的心。
他沒有告訴她,無論你吃成小胖子還是大胖子他都喜歡??赡伻说那樵捒倸w抵不上行動,所以他并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
許如曼的嘴角不自覺上揚,“你也是,回來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瘦了。”
“好,外頭天冷你趕緊回去吧?!?p> 許如曼抬頭在他的嘴角留下一吻,“我想看著你進去?!?p> 登機廣播不斷響起,蘇何拗不過她就只好轉(zhuǎn)身向登機口走去。他一步三回頭,生怕這一分開就不能再見,短短幾步竟讓他走出了生離死別的感覺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許如曼才收回眼神離開機場。
來的時候兩人坐的公交,現(xiàn)在要回去她習慣性點開打車軟件。然而一抬頭,公交站牌就在眼前。像是老天替她做了選擇,正在躊躇間,回家的公交緩緩向她駛來。
許如曼隨著人群上了車,公交上的人不算多,她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玻璃將城市的冷氣隔絕開來。
戀人的情話,母親的嘮叨,朋友的玩笑溫暖著空氣。許如曼戴上耳機,車上的喧囂被藏進歌里。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風景被玻璃上的霧氣模糊,此刻竟產(chǎn)生一股朦朧美。以前生活匆匆忙忙,她很少搭乘公交更不會注意隨風而逝的風景??涩F(xiàn)在她漸漸愛上這種感覺,從空蕩的轎車走向擁擠的公交,算得上是她內(nèi)心里的一次極大跳躍。
許如曼剛進單元樓就看見吳清月在等電梯。
“如曼!我剛想去你家找你呢!”
“你怎么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萬一我沒回來你不就撲空了?”
她撓了撓頭似乎沒想到這一層,“我想著這么冷的天你這么宅應該不會出去,所以沒打招呼就來了?!?p> “我在你心中就這么宅?”
“還好啦!就是以前上學的時候喊你出來你十次最多只能成功三次?!?p> 許如曼細想了一下這話好像也沒說錯,和蘇何待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一個人是什么樣子了。
回到家,因為屋子里一直開著地暖所以兩人都脫下了外套躺在沙發(fā)上。
“咋今天想著來找我了?!?p> 許如曼端來一杯咖啡遞給對方,自己則倒了一杯玫瑰花茶。
咖啡還冒著熱氣,吳清月抿了一小口后滿足地嘆了一聲。
“七分奶三分糖,果然還是你懂我。”
她淡然一笑,“你這個口味從來都沒變過,想不記得都難?!?p> “我剛從表哥家出來,想著你家離得不遠就過來看看你?!?p> “我表哥還記得不,就是上次在餐廳里見過的,叫趙惟瀾。”
“我記得?!?p> 何止記得,兩人還有過一段淵源呢。
提到趙惟瀾,許如曼本能地想轉(zhuǎn)移話題但對方似乎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今天28歲生日,所以去他家吃了個飯?!?p> “哦?!?p> 吳清月沒察覺到她的異樣自顧自地說:“我跟你說,今天我都替表哥覺得不公平。本來好好的一個生日,我二姨非得要提起以前的事讓他不開心?!?p> 想到上次偶然聽見的私生子傳聞,許如曼也能想到飯桌上是如何的尷尬。
“表哥雖然是姨夫的以前的情人生的但哪點不比大表哥好?即使是我親二姨我都覺得今天這件事做得太過分了,她居然當著表哥的面罵他親媽是賤人,你說氣不氣人。”
“你這么生氣我都以為是你被罵了呢?!?p> 這豪門的恩恩怨怨她也是了解一點,但趙惟瀾這樣的人受到這樣的侮辱必然會反擊,然而她一介外人聽了人家的私事就已經(jīng)很不道德再評頭論足的話就是不禮貌了。
“誒,你不知道,從小我就不喜歡大表哥一家,感覺他們都兩面三刀的,直到二表哥被接回來,我才跟他們親一點。”吳清月嘆了口氣,“二表哥也是個可憐的人,媽媽去世的早,被趙家接回來后誰都瞧不起他不是打就是罵。要不是他從小就聰明,學習又認真再加上大表哥整天游手好閑,不然他現(xiàn)在可能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然后就被二姨和姨夫隨便安排一個女人成家?!?p> “那他挺厲害的,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許如曼有想過他的童年會很不快樂但沒想到會這么慘。
“是啊,所以我很佩服他,想當初表哥想出國深造也是被二姨百般阻攔,生怕回來就搶了大表哥的位置,但她也不想想自己兒子什么德行,公司要是交到他手上,沒兩天就能垮了。”
許如曼拍了拍她的頭,“既然佩服他就好好向他學習。”
“學習就算了,我家又沒公司給我繼承。對了,上次表哥還跟我打聽你的事呢,你們倆不會背著我……”
吳清月往后一躺,八卦之意不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