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楚肆走上前踢踢黑色機甲,她有點好奇里面是誰。
駕駛室里的楚曜軒:……裝死。
讓他就地消失吧。免得出去丟人。
場上大部分人被她們這邊的動作吸引過來,有人純粹吃瓜看熱鬧,好奇她們的恩怨情仇,有人就她們的身法招式、駕駛機甲的流暢度進行討論,刻苦學(xué)習(xí)。
楚肆余光瞥到凌馳向這邊過來了,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估計是黑色機甲駕駛員的教官。
她從機甲上跳下來,一個帥氣的落地,起身拍了拍衣服,對著凌馳點了點頭。
靜待教官們怎么處理這件事。
……雖然最后是她把人打趴下的,但是對方先動手的對吧。
那邊機甲里的人也被兩個人進去扶出來了。
楚肆定睛一看,先是疑惑她沒下這么重的手吧,怎么還要人扶……等看清了那人是誰,她就不奇怪了。
……楚曜軒。簡直是陰魂不散。
她甚至后悔沒下手重一點。
楚曜軒的教官是個國字臉中年男人樣,他橫眉豎眼地大聲道:“訓(xùn)練場上打架斗毆像什么樣子!成何體統(tǒng)!”
他伸出手指著楚肆:“特別是你!對同學(xué)下這么重的手,冷心冷肺,膽大包天!”
楚肆:……?
她給氣笑了,合著這人是來拉偏架。
凌馳看著國字臉教官,想起楚肆和楚曜軒沖突剛開始時他心里一緊,就想邁步過來制止。
當時這個人就攔住了他,說:“誒不要緊,年輕人嘛,氣血旺盛,切磋切磋,沒大事的。老弟你不知道,每年都有這樣的小伙子,哈哈別緊張?!?p> 他看著楚肆處在上風(fēng)的樣子,也就沒急著過來。
這會兒國字臉怎么就轉(zhuǎn)了口風(fēng)?
那邊楚肆開了口:“難不成教官你覺得,他攻擊我,我要站著不動任他打才不算下手重?”
口吻禮貌,咬字斯文。
跟她話里內(nèi)容可不是一回事。
凌馳心里輕笑一聲。
面上嚴肅了神色說話:“年輕人氣血旺盛,,切磋過招也很正常。但終究影響不好,這樣吧,不如就讓先動手的向這位同學(xué)道歉,再背誦大學(xué)生行為規(guī)范吧,你覺得怎么樣?”他對著國字臉說。
國字臉:“這……”他沒想到凌馳會管這件事,現(xiàn)在很為難,那話畢竟是他自己說出去的,可是楚少爺這邊……
楚曜軒委屈地大叫一聲:“馳哥!”眼睛都快紅了。
凌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楚曜軒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楚肆面前九十度鞠躬,并大喊對不起。
說完就捂著臉撥開人群跑了。
楚肆看著他仿佛馬上就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的樣子,甚覺無語。
不愧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爺啊,怕是長這么大沒吃過苦頭,連面子都沒丟過吧。
這種程度的就受不了了,還敢主動攻擊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就是楚曜軒和凌馳竟然認識,看起來還很熟……凌馳就是那個凌家的人吧。
楚肆眼神暗了暗,還不忘對著凌馳道謝:“謝謝教官?!?p> 凌馳貌似冷淡地點了點頭:“嗯?!?p> 國字臉有點下不來臺,但好歹不用他下令處罰楚少爺了,現(xiàn)在就想著趕緊離開這個尷尬之地。
他對著凌馳打了聲招呼:“那凌老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快走似飛奔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
沉默許久。
楚肆正想著找借口離開,突然就聽凌馳說了話。
凌馳:“你機甲操控的不錯?!?p> 楚肆:“嗯,謝謝?!?p> 凌馳見她一臉不想多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剛才也算幫了她,怎么對他這么冷淡。
他眨了眨眼,目光從地上轉(zhuǎn)一圈又不動聲色地回到楚肆身上。
面上還是一副正經(jīng)清冷的樣子,示意楚肆跟他過去那邊樹蔭下。
凌馳確定楚肆跟過來了,開口道:“教你機甲的老師是誰?看起來他教學(xué)實力不錯?!?p> 楚肆?xí)f真話嗎,當然不會。
她平靜開口:“普通中學(xué)的老師?!?p> 凌馳:“嗯……那你應(yīng)該很用功?!?p> 楚肆:“還行?!?p> 她不知道這個教官為什么這么閑,還有空關(guān)心一個普通學(xué)生的人生經(jīng)歷來。但她并不想這么陪他尬聊下去,她心情不太好,現(xiàn)在只想一個人待著,不想進行這么低質(zhì)量無意義的社交。
管他是在試探什么。
她搶在凌馳之前開口:“教官,我再去熟悉熟悉機甲,先走了。您慢慢逛?!?p> 說完她就轉(zhuǎn)身走了。
凌馳:……
他站在原地,看著楚肆走出樹蔭下,走到陽光里面去,一個人的身影卻不顯得孤獨。她的發(fā)梢在陽光里跳躍著,好像生來就該是張揚肆意的天之驕子。
他心里那股直覺更強烈了,只要再有一個明顯的證據(jù),他就可以確定他的猜測,確定楚肆到底是誰。
他無比慶幸來到這里做教官的決定。
那邊的楚肆四處望了一下,沒看到楚曜軒的身影。
大概是真的找個沒人的地方哭去了。
她輕笑一聲,腦海里想起了她的出身。
……
她自小在組織里長大,應(yīng)該是六歲時就進了組織,她那一批大概有兩三百個人。
組織培養(yǎng)他們,訓(xùn)練他們,手段酷烈,根本不在乎他們的生死,組織只想要培養(yǎng)出殺傷力巨大的武器。
訓(xùn)練完成之后,他們這批合格的人都被催眠了,催眠遺忘過去,模糊訓(xùn)練的殘酷。
至于不合格的人不知所蹤。
組織里大部分人都記不清自己的童年,記不清自己是怎么進入組織的。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催眠對楚肆不起作用,從催眠室里出來后,她的記憶大部分都清楚,為了避免被組織再弄去做別的什么事,她假裝和其他人一樣被催眠成功了。
·
十三年前中央星發(fā)生了一場暴亂,名門楚家的小女兒不幸卷入混亂之中,等一切平息之后,慌張找人的楚家只找到了派去保護女兒的保鏢的尸體,而自家掌上明珠不知所蹤。
……
“砰!砰!砰!”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們——”
“小姐!別怕!救援馬上就到!別——??!”
撞擊聲、槍響聲、呼救聲、安撫聲、中彈聲。
劇烈地響徹在當時只有五歲的她耳邊。
眼前是倉皇逃跑的人群、猩紅的血液、保護她的人倒下的身體。
當時她還不叫楚肆,也不是1904,她那時候叫楚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