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趙鼎面目尷尬。
“兩位愛卿,偌大的大宋,竟然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土賊嗎?”康王高深莫測,帝王氣息深深的震撼兩人。
秦檜,趙鼎低下頭。
“陛下,最近幾年,軍費越來越不足,兵卒的訓練,裝備,也跟不上。陛下,這,這不是人為可以控制的?!鼻貦u艱難道。
“是啊,這個不足,那個不足,偏偏就有人可以做到。以前的岳飛,現在的洛陽。朕,真的不知道,里面還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是你們,做不到的。
朕,累了,你們難道不累嗎?每年被金兵逼的到處亂跑,你們就甘心嗎?”
康王憔悴,眼淚濕潤了眼眶?!拔覀兪枪俦?,是朝廷!可是連我們的百姓都保護不了。爾等不慚愧么?”
秦檜無言以對,只好跪下叩頭:“陛下,臣等無能?!?p> 康王擺擺手,他要聽的不是這個!
“既然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再說多的也是多余。讓江南道的人馬退回來吧!他洛陽要打金兵,金兵要打他,也要打我們。告訴金人,朕愿意給他們幫助,只希望,他們能夠善待朕的百姓!”
趙鼎聽了吃了一驚,忍不住抬頭,卻看見康王嚴厲的眼神,連忙低下頭去。
“陛下原來對那人多有關照,看起來好像是私生子一般。怎么忽然就變了態(tài)度?”
趙鼎百思不得其解。
他哪里曉得,若是洛陽很吃力的打贏了一個,康王會很高興留著他應付大金,甚至私底下去贊助他。
可是輕而易舉的打敗了兩個,那就很危險了。這不是一堵墻,這特么的是要我命啊!
兩人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只是唯唯諾諾。
“敢問陛下,誰去溝通金人比較好?”秦檜問道。
這很關鍵,若是成了,那自然是有功勞的。若是敗了,那就是千古罵名——說的是洛陽這件事上。他秦檜也不怎么想冒風險。
位極人臣了,何必多想?
可惜,康王要的還是他?!扒貦u,你多次游走大金,經驗豐富,這次還是要勞煩愛卿了?!笨低蹙従徴f道。
掉?。±献佣啻稳??哪里多次去了?老子就那么兩次好吧?狗賊,又想我當墊底!
秦檜心中一片苦澀,偏偏不敢說出來。
別看這位陛下似乎很無能,可在權術上簡直就是天人之資。秦檜,玩不過他。
“臣,臣……遵旨……”秦檜苦澀。
……
……
大宋準備暗算他的時候,洛陽依然不知道。因為他現在也是焦頭爛額,沒有功夫也沒有興趣去面對大宋。
他自認為自己找的時機還是很好的,大宋自顧不暇,地方又是大金和大宋的交界。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有他伸展的余地的。
但是,他發(fā)展起來太快了些!
不過是一年不到的時光,竟然收了半個江南道,手下有了數萬的兵丁。這簡直比大金扶持的大齊還要牛逼幾分。
耶律三斤不懂他的恐怖,還被他忽悠了過去。可金兀術不會。
某天晚上,急行軍數天,又經歷了數次戰(zhàn)斗的金兵實在是疲憊不堪,請求長官找到金兀術求情。
金兀術根本不為所動。
“你們知道什么了?這個洛陽起來太快,現在又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若是不在這時候弄他,很可能就壓制不住了。若是壓制不住,你們以為我們還有好日子過?”
將領紅著臉道:“可是元帥,我們卻是撐不住了。疲兵也能打得過他嗎?”
金兀術道:“我們不需要一口吃吃了它,但是一定要限制住他,不能讓他跑了!你放心,完顏昌也會配合我們?!?p> “四王爺!不是我們不配合,實在是兄弟們撐不住了??!”將領跪下來?!八纻蝗毡纫蝗斩?,一日比一日嚴重。這不是因為他們厲害,是因為我們疲勞了??!”
金兀術一腳踹過去:“只要沒死,你們就給老子撐??!大金的未來,就在我們手中!”
大金的未來在不在四王爺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很清楚,朝廷對自己的猜忌越來越大,再加上許多官員已經習慣了享受,若是不能帶來比平時更多的戰(zhàn)利品以及巨大的軍功,他這個四王爺就要回去養(yǎng)老了!
由儉入奢易。
金人本來是深山老林的野人,從未見識過什么燈紅酒綠的生活。在他們侵占了半個大宋之后,才明白原來人還可以這般的生活。他們認為這樣就已經足夠了。不想要再上戰(zhàn)場。
出生入死之后換來的也不過是現在的享受,何必呢?何苦呢?
將領臉色鐵青的退下,心里卻打定主意要慢慢走,給兄弟們緩口氣的時間。
媽蛋,榮華富貴是你們的,可兄弟們是我的。若是沒有這些兄弟,我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大金這邊出了點狀況。同樣,洛陽那邊也出了點狀況。
洛陽認為桐城不可守,想要撤離的消息傳了出去,被眾人知道。當晚就有豪紳豪商上門請客。
請客在中國從來都是一門學問。每一次請客都是有原因的。
比如說加深感情。比如說達成交易,比如說認識朋友。
豪紳豪商現在的目的就很簡單很直接,請洛陽留下。
府衙中,洛陽一邊鍛煉力氣,一邊聽梅二先生分析問題。
“洛陽,這次請客,或許我們推脫不得?!泵范壬矐n參半。
洛陽問道:“先生,腿長在我身上,難道我去哪里還由不得我了?”
梅二先生拍拍手中的請柬道:“這上面的人,有的是豪商,有的是豪紳,都是掌握了一定的人口和資源的人。我們若是走,或許他們攔不住??墒撬麄円欢ㄓ修k法叫我們的人馬損失一些?!?p> 這時候當兵的不是為了什么理想,為了什么主義,大多數是為了家中老小?;蠲眩睦镉心敲闯绺??
那么他們的老小在哪里?在桐城啊!既然如此,他們的吃喝拉撒都逃不開這些人的掌控。想走想留,就不是那么自由的。
“人?先生說的是兵丁?可我的兵丁都是婺州人師啊……”洛陽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