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默默的看著他,神色詭異,像是思念,又像是渴望,還像是微微的慚愧。
眨眼的功夫,他竟然落下淚來。
若是放在洛陽那個時代,這好歹也是影帝級別的人物!
“陸郎,陸郎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弟弟打你了?你,你沒傷著吧?”慕容燕慌了,急沖沖的上去四處翻看陸尋的身軀。
周圍的金兵眼睛都直了。這就是那個母狼一樣的慕容燕?這就是那個恨天無環(huán)的慕容燕?老子瞎了?
胡老三等人的臉色也很是詭異。
麻蛋,這海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當(dāng)?shù)摹>瓦@么一會功夫,這溫情脈脈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也不知,其中幾分真,幾分假。
陸尋攔住了慕容燕,一只手輕輕的托著她的小手,輕聲道:“你瘦了……”
這就是睜眼說瞎話。慕容燕自從丟了陸尋,化悲憤為食欲,短短兩年多,體重暴漲了二十斤。虧陸尋一眼就認(rèn)出來,若是不太熟悉的,完全認(rèn)不出眼前的就是慕容燕,當(dāng)年聞名草原的草原明珠。
“我,我想你了!”慕容燕眼睛紅了,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一百三十斤的體重就這么壓了過去。
可憐陸尋,一口鋼牙咬碎,愣是不敢退后半步。
自己泡的妞,跪著也要打完。
“何必呢?你知道的,你的家族不會允許,金國也不會允許你我在一起!在他們看來,他們才是第一等人,我們不過是三等人,而你,是二等人,怎么可以婚配呢?”
陸尋苦著臉,仿佛有千萬的愁緒。
慕容燕擦干淚水,驕傲道:“草原上的兒女,婚事從來都是自己決定的。金國算什么?你等著,今天咱們就成親,晚上請大家喝喜酒!”
喝喜酒?成親?
胡老三等人震驚了!
而慕容博則是臉色大變:“姐姐!姐夫不會任由你亂來!”
慕容燕冷冷道:“我慕容燕的男人只有這一個。若是完顏通敢胡來,姑奶奶就斬了他!”
慕容博臉色難看。
完顏通可不是那么好干掉的!人家和完顏亶可是有親屬關(guān)系的,好歹也是皇族。不是慕容燕這樣的歸附民族可以比擬的。
換句話說,慕容一族一直以為慕容燕能夠被看上,是祖上的榮光在閃耀。
可惜,慕容燕完全長了一副戀愛腦,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當(dāng)初之所以答應(yīng),也是因為陸尋不告而別而已。
“你記住了,你只有一個姐夫,那就是他!再敢出言不遜,信不信我抽你!”
慕容博頓時軟了下去。只是暗地里連忙叫人去通知完顏通過來救場。
……
篝火很快就點起來。
胡老三等人送來的黃酒成了第一道酒水。大家喝過之后,紛紛表示禮輕情意重。姑爺能夠千里迢迢送來黃酒,也是情深義重啦!
“燕兒,這些酒水吃起來寡淡,實際上后勁很足。大家這么喝,會不會出事?”陸尋憂心忡忡。他面前的酒杯是一口都沒有喝過。
慕容燕容光煥發(fā):“陸郎你怎么不喝?”
“看著你,我就已經(jīng)醉了,何必要這等濁物?”陸尋張口就來。
這里面據(jù)說有什么瘟疫,我哪里敢喝?我來這里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就不必陪著你送死了吧?
慕容燕感情完全爆發(fā),一只手勾住陸尋的脖子,醉眼朦朧道:“我知道,你們漢人有交杯酒是不是?喝過交杯酒才算夫妻是不是?來,咱們走一個!”
“入鄉(xiāng)隨俗,既然是來到燕兒這里,那么就應(yīng)該尊重燕兒的規(guī)矩。什么交杯酒,咱們不必要!”陸尋肅然道。
慕容燕心中感動,一定要和他喝一杯,勸都勸不住那種。
迫于無奈,陸尋再次說道:“好!交杯酒要喝!但是規(guī)矩要改一改!既然你要交杯酒,那么酒水就不能是我們漢人的酒水,需是你們草原的酒水!來吧,我陸某人陪著你,一醉到天亮!”
慕容燕看著一臉決絕的陸尋,頓時想歪了,兩只眼睛水汪汪的,吃吃的笑。
“你還要奮斗一夜?可不知道,當(dāng)初陸郎的腰可還好了?”
嗯???陸尋一愣,我說的是喝酒!你這娘們想哪里去了?
奈何,形勢比人強,再說了,他還要維護自己癡情浪子的形象了。
“小看我了是不是?江湖人稱一夜七次郎的,就是我陸某人了!燕兒你這話可不對??!看不起你夫君我!來,罰酒三杯!”
慕容燕渾身都軟了?!昂萌耍退隳悴还嘧砦?,我也是你的人,何必要灌酒了。”
這下子,陸尋可真的撐不住了!
想象一下,一個身高一米六,體重一百三,膀大腰圓的女生靠在你身邊,用一個血盆大口和你嬌滴滴的說情話,敢問誰受得了?
不行,真的要灌醉了才行!
陸尋計上心來,當(dāng)即叫道:“兄弟們何在?馬奶酒,青稞酒何在?來來來,你我共謀一醉。今夜,大家都要喝酒,不醉不歸!”
眾人爆發(fā)強烈的歡呼。
當(dāng)兵的不許喝酒,對北方的兵來說就是一個酷刑。
這個姑爺是好的,知道體恤咱們!所有人都這么想,更加開心的將庫存的酒水都弄出來,要喝到天亮。
“呼呼!?。?!”
眾人一陣陣怪叫,隨即一陣陣歌聲響起來。
眾人歡呼,慕容博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得不佩服陸尋的瀟灑和手段。對完顏通的期待就越來越急迫。
“姐夫,再不來,姐姐就叫人給搶走了?!?p> 篝火越來越亮,眾人也越來越熱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不覺的,所有的金兵都被人圍起來了。
首當(dāng)其沖的乃是一個耳朵上帶著一個夸張大耳環(huán)的男人。比較丑,但是很有威懾力。
雖然他們不說話,可是那種氣勢卻壓得人心惶惶,不知不覺的,周圍都安靜了下來,手足無措的坐著。
只有慕容燕,早就被陸尋迷得五迷三道,根本沒有察覺有人來了。
“陸郎,我想死你了!”一碗碗的酒水下肚,慕容燕越來越熱烈。若不是周圍還有人,恐怕現(xiàn)在的陸尋,已經(jīng)被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