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怕了洛陽沒錯,但是你王德慶是什么東西?八千人也敢來撩撥我們?
李博文第一個跳出來:“太看不起我們了!將軍,小人愿意帶人沖散他們!”
他手下才幾百人,比王德慶還要狂妄。
但是所有金兵都對他贊賞有加,和王德慶的評價完全相反。
“這才是我們大金的勇士!幾百人也敢一戰(zhàn)!將軍,我愿和李將軍一起!”
八千人,如果是洛陽領(lǐng)兵,他們一定會當(dāng)成八萬,甚至十八萬來看待。
不是洛陽……那算什么?
將軍也是難得遇到這么一件好事,當(dāng)即笑道:“最近士氣低迷,很不好。這樣,咱們列陣,你們幾個帶人去沖一沖。讓兄弟們看看,大金還是大金!”
何須列陣?根本就沒有散過好不好?
不過,大家也無所謂了,這么露臉的事情,都是搶著做的。
不等王德慶來到軍陣面前,一片箭雨已經(jīng)落下。
王德慶自己的肩膀都中了一箭!
“這,這不對?。 蓖醯聭c腦袋發(fā)蒙。
不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
在軍陣前面的數(shù)千人馬忽然動了。根本不和他們對撞,而是繞過他們,在他們周圍到處射箭。
不過是幾個呼吸,倒下了一片的人!
“這不對!這不對!咱們,咱們回去!回去!”
王德慶終于意識到不對了。不是人人都是洛陽,金兵怕的,也只是他們的大王而已。
只是,哪里還來得及?
數(shù)千人已經(jīng)攔截在了他們后面,看著他們冷笑,手中弓箭就這么一下一下的射殺王德慶的手下。仿佛在逗弄獵物。
當(dāng)洛陽收到消息的時候,洛陽終于是忍不住了。
“碰!”
洛陽一把摔壞了自己好喜歡的玉如意,臉色鐵青的站起來。
穿著單薄的他搖搖晃晃的,還來不及說什么,一口熱血就噴了出來。
說來也奇怪,這一口熱血出來之后,洛陽反而覺得胸口變得舒暢起來,恨不得仰天長嘯。
“前面一個莫非,死了數(shù)千兄弟。現(xiàn)在又來一個王德慶,這是當(dāng)我洛陽的人馬是牲口么?他們要死,自己去死就好了!為何要折損我的兵力!”
馬碩,陸柏恰好在。聞言不由得奇怪起來。
“大王,金兵表現(xiàn)幼稚,看起來也不過如此,王將軍帶兵去沖陣,也未必會輸啊!”
洛陽冷笑道:“我逗弄金兵,猶如逗弄貓狗。王德慶自從領(lǐng)兵以來,和金兵對陣幾次?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出擊!誤我大事!”
這幾天洛陽手段頻出,不是因為他有信心,恰恰相反,他對這些打了許多敗仗的中原子弟實在沒有信心。
這些日子,就是為了給他們看看,金兵不過如此。
只要再過三天,金兵士氣下跌,我軍士氣如虹,到時候一個沖擊,就足以將金兵沖散。而沖散的金兵,就是一盤散沙!
可是王德慶一去,就是給人送菜,外加提高人家的士氣,讓人家知道漢軍也不過如此!!
想到這里,洛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王德慶。
可是,桐城兵馬稀疏,這八千人馬,不算少了。還不能不去救!
“王德慶誤我大事?。?!”
洛陽怒吼一聲,傳令著甲。
馬碩陸柏臉色蒼白,連忙上前阻止。
“大王。漢家天下,可以沒有王德慶,沒有我陸柏,沒有馬碩,卻不能沒有您??!您這是要做什么?”
他們都以為洛陽氣過頭了。
但是洛陽表現(xiàn)很是冷靜。
“王德慶無所謂,但是八千子弟,對桐城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了。我不能不去救援。
再說,若是王德慶慘敗,叫金兵有了士氣,到時候守城又是一個極大的不利。
所以,這次我是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
這番話說出來,陸柏馬碩深恨王德慶。
你去死就去死好了,為何如此貪功冒進,以至于連累大王要冒險?
馬碩道:“大王,正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須您親自去?末將愿意帶兵去!”
洛陽冷笑一聲:“如今他們已經(jīng)交手,想必金兵士氣已經(jīng)漸漸上來,你去,也是送死!只有孤王親自去,去讓他們看看,什么叫做漢唐之風(fēng),什么叫做漢兒!”
說完,甩開兩人,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叫人牽來寶馬,一躍而上,吧嗒吧嗒的就沖向了東門。
東門外,李博文等人確實是得意極了。
“都叫那洛陽騙了!還以為漢人多了不起!原來還是老樣子!哪里值得一提?”
其他金兵也是哈哈大笑,猶如戲弄獵物一般的戲弄王德慶。
可憐八千子弟兵,連金兵的影子都沒有摸到,就被一個個射死。
王德慶氣怒交加,手持長刀來戰(zhàn),卻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金兵。
他們就這么繞著圈,一個一個的點射,射誰誰死,仿佛一個無情的屠夫。
“來?。須⑽野。】次彝醯聭c怕不怕死!”王德慶怒氣沖沖。
只是,他越是這般暴跳如雷,金兵就越是歡喜。
死,其實王德慶是怕的。要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投降洛陽。
只是,想想自己犯下的過錯,面對手段萬千的王德慶,立刻覺得死才是最好的解脫了。
金兵嘻嘻哈哈的笑,忽然有人驚叫一聲,指著他們身后,眼睛瞪得老大。
李博文等人回身看去,也是吃驚不已。
不管是滔天巨浪還是翻云覆雨,他們都不會吃驚。
能讓他們吃驚的當(dāng)然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洛陽,身穿鐵甲,單槍匹馬手持長槍就這么沖過來了。
他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似乎,捏死他們,猶如捏死一只臭蟲那么簡單。
金兵先是下意識的大恐,然后是暴怒。
“當(dāng)槍匹馬也敢來闖我軍營!洛陽太過目中無人了!”
“殺了他!殺了他!”
一瞬間之后,所有金兵怒氣滿腔,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了這個卑鄙的洛陽。
李博文等人連王德慶也不要了,迅速轉(zhuǎn)身,朝著洛陽圍過去。殺了或者拿下洛陽,比什么功勞都高,還要什么王德慶?
只是,他們尚未來到洛陽面前,撲面而來的不再是清風(fēng),而是帶著刺鼻氣息的白灰。
“操蛋的洛陽,又特么的用白灰!”金兵大怒,人馬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