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待宰的羔羊
時宴看啟動自毀程序的飛行器,反手用刀擋開子彈就往外邊跑。
在她拼命跑的時候,槍手們端著槍朝她一頓打。
時宴跑邊跑罵,后悔死了。
進城的方法還有很多,她為什么挑了個最難的?
M的,她才不要剛重生就掛在這里,她還沒有好好的體驗生活。
在劇烈的爆炸和氣流呈線性往四面八方擴散時,拔腿狂奔的時宴猛得被人撲倒,頭被大力按進土里,感覺不能呼吸。
“呯”得聲。
蘑菇云沖上天,四周樹葉晃動,遠處喪尸嗷叫。
不知過了多久。
被土埋的時宴,從耳鳴目眩中清醒。
她吐了嘴里的土,看遠處在清理喪尸的特殊部隊,艱難翻身?
沒翻過來。
時宴手肘著地,費力的爬出來,抹了把愈加臟的臉,看昏過去的顧凜城。
作為帝國的前反派老大,時宴看了看遠處的特種兵,又看了看面前的特種兵頭子,想了想還是把人挖出來。
這種情形,顧凜城要死了,她跳黃河都洗不清,更別說什么體驗生活了。
時宴挖出人,拖著他回那架墜毀的飛行器。
“您好,請認證?!?p> 驀然聽到充滿溫度的女聲,時宴嚇了跳,張頭四處望,以為他的部下來了。
“您好,請出示登錄許可?!?p> 時宴意識到什么,扭頭看灰撲撲的大家伙。
帝國少將的飛行器就是不一般,經(jīng)過先前的撞擊、喪尸的破壞和爆炸,竟然還沒壞掉?
除了質(zhì)量好,這中樞的合成音也太好聽了吧?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進入夏城。
夏城的繁榮她沒見過,但就以這飛行器來判定,她們這些流浪者,大概就是生活在原始吧。
時宴在中樞問第三次時,連忙抬起顧凜城的頭進行認證,免得它啟動防御系統(tǒng)。
“晚上好少將,歡迎登機,祝你旅途愉快。”
愉快你M!
時宴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拖著人進去。
他們一進去,里邊的燈便自動打開。
飛行器斜著插進山體的,時宴歪著身進入駕駛室,點開操作面板。
在她點進去查看飛行器的主人信息時,需要指紋認證。
時宴沒辦法,便出去把人拖進指揮室。
原本她是想著,等他們差不多打完的時候,自己做回好人,讓他帶自己進城。
現(xiàn)人暈了,她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把他扛到翌城邊境去,只好拿個安全通行的口令。
時宴拿到屬于顧凜城的口令,透過屏幕看了眼外邊激烈的戰(zhàn)場,準(zhǔn)備走的時候,感覺踩到了什么。
粘粘的。
時宴低頭,看淌了一地的血,喉嚨發(fā)出低吼、身體顫動、骨節(jié)扭曲,仿佛隨時要變成喪尸一般的顧凜城。
顧凜城剛毅冷峻的臉,現(xiàn)滿是血跡和臟污,會嚇哭小孩子的那種。
可他這青面獠牙的樣,竟然讓人不覺得丑,可能實在是底子太好了吧。
時宴垂著長睫,墨黑深邃的眸子,靜靜望著向自己蠕動的男人,面無表情。
顧凜城背上裹著土,先前沒注意,現(xiàn)那個窟窿染紅了泥土,正在嘩嘩往外冒血。
這槍傷,應(yīng)該是他撲向自己的原因。
有點奇怪。
顧凜城據(jù)說是特殊部隊最強大的異能者,以他自身的修復(fù)能力,這點傷應(yīng)該早就好了,不然他這個帝國少將,怎么會為她這個流浪者擋子彈?
他這么做,大概也是看在自己幫了他的份上。
可傷口為什么還沒好?
時宴看情況越來越不對勁,似是極力克制容忍,卻還是掙扎朝自己爬來,沖滿戾氣和渴望的男人。
她看他滿是血的手,在地上留下一個個恐怖的手印,糾結(jié)的沉默著。
異能者體內(nèi)都含有X病毒,怕倒是不怕,就是在想救不救。
在這個被人們遺忘的廢土世界,生存是第一守則,沒人愿意多管閑事。
她也一樣。
時宴狠心拔腿走時,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腳裸。
不知道是他幾乎捏碎骨頭的力道,還是和人類一樣的體溫。
猶豫半秒的時宴,便決定什么的蹲下來,伸出細長的手指,抵在他英挺的眉宇間。
她望著充滿憤怒,似想撕碎自己的腥紅眸子,閉上眼簾。
沒多久。
大約十幾秒后。
躁動不安的男人安靜下來,半空中成爪的五指慢慢垂下,落在地上。
等他徹底的安靜下來。
時宴揮動臟兮兮的手指,握住空中一顆血淋淋的子彈。
看在你替我擋子彈的份上,就讓你舒服點吧。
瞧了眼顧凜城完全愈合的傷口,時宴將子彈揣進口袋,迅速離開。
她出去的時候,當(dāng)飛行器的門打開,兩只面目腐爛眼睛凸出的喪尸就撲上來。
時宴長刀一揮,砍斷它們的頭,再踹開其中一具擋道的尸體,邁腿出去。
外邊不少喪尸突破防線,特殊處理部隊大概是見消滅它們太費事了,打算先把人救走。
時宴看過來的飛行器,轉(zhuǎn)身往山上跑。
飛行器下降的風(fēng)流很大,吹得小草樹葉嘩啦作響。
時宴沒有看下邊的戰(zhàn)況,不曾回頭。
她一口氣跑到山頂,再低頭跑下山,奔向那高高的城墻。
-
翌城邊境。
城門緊閉,樓上塔臺機槍手24小時輪崗,夜視攝像頭360度監(jiān)控,方圓五公里的一草一木,都在帝國的掌握之內(nèi)。
時宴走在長著雜草的路上,看著天上漂亮的銀河,聽著草叢的蟲鳴,慢步閑庭,似是在自家的后花園。
直到她走到墻城下。
刺眼的探光打在她身上,機槍下調(diào)槍口,就連攝像頭都轉(zhuǎn)了方向。
來外城視查,做做樣子的俊美年青,正準(zhǔn)備回去休息,看到監(jiān)控上的動靜就問:“怎么回事?”
指揮室值班的大兵詹森,恭敬講:“回夏少校,沒什么事?!?p> 夏家的小少爺金貴的很,讓他來這種艱苦的地方,已經(jīng)是老大面子了,外邊那點小事怎么能耽誤小少爺休息呢?
但來都來了,不干點事,自己這趟不是白跑了嗎?
夏思遠坐回椅上,下巴輕抬?!鞍旬嬅媲羞M來?!?p> 詹森不敢忤逆,立即將城墻外的一個監(jiān)控放大。
監(jiān)控位置有點高,光暈中的女孩仰著頭,像只待宰的羔羊。
夏思遠瞧著臟兮兮的女孩,疑惑?!巴靛蕹鋈ネ娴??”
對他的一無所知,詹森沒翻白眼?!盎亻L官,不是!”
“那她是?”
“流浪者。”
夏思遠不說話,在想流浪者是什么玩意。
詹森瞧他樣子,主動跟他解釋?!伴L官,經(jīng)常有流浪者來這里,不是什么新鮮事,趕走就行了?!?p> 分城而治,資源有限,即使她是健全的人類,也無法獲得進入城里的機會。
夏思遠這個貴公子活在象牙塔,雖然不懂,但也不傻。
他沒問為什么要趕走,為什么不讓他們進城的話。而是維護威嚴的反問:“那她要是不走呢?”
“三次警告后,直接擊斃?!?p> 健全的人類會引來喪尸,那必定會引來戰(zhàn)爭。一但發(fā)生戰(zhàn)爭,損失將要比這些流浪者珍貴得多。
很現(xiàn)實,很殘酷。
可對城里的人來說,這無疑是最安全、最有效的保護。
夏思遠瞧著聚光燈下的小臟貓,戴上終端,對大兵講:“我要跟她講話?!?p> 詹森頓了下,馬上給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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