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與綠柳聽了,都被“咯咯”逗笑了起來。
靜姝見她們笑得開懷,直接惡作劇一般將毽子踢了個回旋踢,繞著兩個丫鬟飛了一圈,而后穩(wěn)穩(wěn)地落在腳尖上。
看著倆丫鬟驚詫的合不攏嘴的樣子,靜姝略微小得意地揚起了頭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這叫不出手還好,一出手驚人。瞧這倆丫頭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可真把她給樂壞了。
這時候,靜姝隱隱感覺到周遭似乎有一道目光朝這里注視而來。
這湖心院是自己的地盤,誰有那么大膽量敢如此相看?
她轉(zhuǎn)過身去,就看見屺瞻穿了一身藕色的長袍,就站在回廊處遙望著。這長袍雖然不算挺括,但是穿在屺瞻身上也自有一派舒適的氣度在。
再加上背光時候的陰影打落在他的脖頸上,倒也愈發(fā)襯得他脖頸修長,多了一份儒雅之氣。
不知道是腿傷還未復(fù)原身子虛的緣故,又或者是光線有些灼人眼眸,與靜姝對視的一剎那,屺瞻覺得心下好像有一根弦被撥動了起來。
好似有一陣清韻,就那么緩緩的、慢慢的在心間蕩漾開來。
靜姝迎面一步步而來,屺瞻卻是好像被施了定身之術(sh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她的身影一旦進了眼里,就似夢一般恍惚了。
他蠕動了下嘴唇,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半晌都沒能迸出一句像樣的話來。他心下雖是著急,面上又不好表示出來。
因而此時此刻,在靜姝看來,他擰巴的神色倒是頗有些怪異的。難不成那日不僅僅是傷了腿,還傷了…….腦子?
“那個…….我就是隨便走走……..“屺瞻好不容易紅著臉說了句。
靜姝微微一笑,想著自個還沒問什么呢,臭小子急著撇清什么呀?
“您一會該回府上了吧?大夫開的藥,我都按著份量親自抓好了。等回去了,您記得按時吃藥,這傷也能好得快一些。”
他要回府,她就這么高興啊......
臉上竟然還帶點雀躍……
屺瞻感到一陣陣的喪氣襲來,面上還是勉力一笑:“多謝三小姐這些時日關(guān)照,屺瞻感念于心?!?p> “那倒不必了,先前便已同你說過,這次算是咱們倆扯平了,也沒什么好掛心的?!膘o姝笑笑,絲毫也不給屺瞻客氣的機會。
左一句好走,右一句不用掛心,知道靜姝這是沒有一點舍不得的意思,屺瞻想著心下竟然有一絲…….酸溜溜的感覺?
屺瞻忙說起一些謝安之事的進展,又東拉西扯說了些無關(guān)痛癢的閑話。仿佛他將話頭引開了去,也便沒那么尷尬了。
“那您看,要是回頭還有什么事兒,遣人來捎句話就是了。我這鋪面上還有些事要打理,就先行一步了。”
靜姝腳下生風(fēng),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跟倆丫鬟沒了人影。
屺瞻一聲不響地站在院中,望著靜姝離去的方向,好一陣都沒挪動一下。
他心里總覺得一陣沒由來的擂鼓,好似總有些不安生……
他到底是怎么了?
屺瞻自問了千百遍,卻是好像被什么東西給擋住了一般,始終不得其門而入,苦苦求而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