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他一起去?”千柃諾扭頭看了眼屋里,不知道是問玉華長老還是問自己。
“你只有這一個辦法,”玉華長老哭笑不得。
話音剛落,千柃諾已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屋里,看著半昏半醒的岑宣,有些無從下手,心中不免有些自責(zé)。
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來,把岑宣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脖子上,把他的腦袋靠在了自己的肩頭上,
另一只手扶著岑宣的腰,艱難的走了幾步,
心中暗道:“明明沒多胖,怎的這么重?!?p> 少年的呼吸聲離千柃諾很近,他從沒和人離這么近過,以至于聽的很清楚,就連心跳聲也是如此,使他分辨不出是自己的心跳聲,還是岑宣的。
一道聲音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師尊,我來?!?p> 千柃諾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是羅松,見羅松要幫忙,剛要把岑宣給他,發(fā)現(xiàn)這人竟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甩都甩不掉。
只好說不用。
可路途有些遙遠(yuǎn),靠自己一個人明顯不行,不得不多帶人去,可又怕麻煩,又想到羅松也中了萬古藤的毒,看起來這麻煩是少不了了。
在下山途中,千柃諾忍不住想,萬一自己判斷錯了怎么辦,可有覺得自己不可能判斷錯誤,心情不免有些煩躁。
一旁的玉華長老從?子中取出了一個小白瓷,交給了千柃諾,望著岑宣道:“這藥能壓下他體內(nèi)的毒,兩個時一顆?!?p> 千柃諾看著手中的小白瓷,眼底亮了亮,下一秒便暗沉了下去,聲音不免也放輕了些:“多謝?!?p> 玉華長老聽到他向自己道謝,不由得愣了愣,向前走了幾步,用了只有千柃諾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早點(diǎn)打開心結(jié),對誰都好?!?p> 說完,直徑離去。
“打開心結(jié),對誰都好?!甭牭接袢A長老這樣說,千柃諾一時失了神,
可,有些東西忘不掉,早就深入骨髓,印在腦海里的最深處。
當(dāng)年,他被母親的那位故人托付給了顧海峽,從此,慢慢的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不愛言笑,性情冷淡,少言寡語。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微弱的聲音響起,把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師尊,”
千柃諾扭頭看了岑宣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
千柃諾連忙松開了扶住他的手,將手縮了回去,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這一舉動惹笑了岑宣,肩膀都跟著顫了起來,可見憋笑憋的很難受。
千柃諾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下一秒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很是尷尬,一點(diǎn)兒都不想理他。
岑宣像是看出來了,委屈道:“師尊,我傷口疼。”
千柃諾卻漠不關(guān)心,無情地吐出兩個字:“活該?!?p> 一旁的羅松十分無語,合著我就是個工具人,湊人數(shù)的……
由于要去魔界,路途有些遙遠(yuǎn),岑宣受了傷,御不了劍,只好在山腳下叫了一輛馬車,
走了半日多,在途中,羅松下車買了個些干糧。
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羅松提議去客棧住一晚,千柃諾沒有反駁,默認(rèn)了。
進(jìn)入客棧后,千柃諾先開口道:“三間上房。”
說完,付了一些銀兩,拿到鑰匙后,遞給了羅松一串。
隨后上了樓梯,由于衣擺有些長,又加上扶著岑宣,一連踩到了好幾下,險些沒摔著,心中不免有些煩躁。
這不煩還好,一煩突然想到了什么,岑宣傷的是背,又不是腿,
先前只是他昏迷不醒,才去扶他,可現(xiàn)在都醒了,為什么還要扶著他?難不成腿也傷了?可沒聽玉華長老說呀!
一個又一個問題接連串了出來。
疑惑的扭頭看了一眼岑宣,發(fā)現(xiàn)他正巧也在盯著自已,目光不偏不離的對視上了。
僅僅一秒,千柃諾像觸電一樣,移開了目光。
岑宣在一旁頑皮道:“師尊,怎么了,徒兒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有?!?p> “那師尊怎的不敢正眼瞧我?!?p> 岑宣話音還沒落,千柃諾就松開了扶住他的手,在他懷里塞一串鑰匙,無情的走了。
看著千柃諾的背影,岑宣淡淡的笑了一下。
這脾氣還真是一點(diǎn)就炸,怪可愛的。
岑宣淡淡的看著千柃諾進(jìn)了房間,在樓梯上站了一小會兒,下了樓梯,
“小二,”
小二忙道:“哎,來了,”急急忙忙的一路小跑了過來:“客官,有什么需要?”
岑宣看著菜單,不緊不慢的問道:“你們這的廚子做什么比較好吃?”
“哦,我們家的廚子做的麻婆豆腐是一流的,客官要不要來盤。”
岑宣思尋了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外加叮囑了一些:“油,姜,蒜,花椒,辣椒,這些都少放些,尤其是辣椒,不要多放,有一點(diǎn)辣味就可以了,再要碗米飯。”
應(yīng)了聲好,轉(zhuǎn)身剛要走,卻被岑宣叫住了:“等等……,再加盤酸湯肥牛,糯米糖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