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準備進山
山頂一處寬敞的竹木屋上,一面半米寬的五色令旗迎風(fēng)飄動,正是五毒教的標旗。
屋內(nèi)有十幾個人,分左右兩排坐在織錦布墊上,有發(fā)須皆白的老者,也有正當(dāng)年輕力壯的青年,他們都在暗中觀察最前面的林天。
林天個頭比他們高大不少,身材又粗壯,像是一頭強壯的猩猩混在了猴群中,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同類。
其它人在觀察他的同時,林天也在觀察對面。
對面第一個就是村口那個老人,應(yīng)該是藍鳳凰的奶奶。
在她身上停留不到一秒,林天的目光就順勢掃下去,坐在前面的都是上了年紀的。
年紀越大,資歷越高。
嗯?
林天目光掃過倒數(shù)第三個年輕男子時,發(fā)現(xiàn)他用一種憤怒的眼神盯著自己,仿佛全身在冒綠光。
莫名其妙。
林天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隨后盤坐不動,如一頭正在打盹的猛虎,散發(fā)著生人莫靠近的雄壯氣勢。
藍鳳凰換上一身威嚴的衣服,平添一道女王的氣質(zhì),端坐于上方的教主寶座。
“各位長老,這位是日月神教的林舵主,在衡陽城力壓華山掌門岳不群,青城派掌門余滄海,嵩山派大嵩陽手費彬?!?p> 藍鳳凰先是向眾人介紹林天,隨后神色威嚴道:
“東方不敗無情冷血,生性多疑,用三尸腦神丹控制手下,林舵主深明大義,欲和我們五毒教聯(lián)合,幫助圣姑對付東方不敗?!?p> 在養(yǎng)神的林天睜開雙眼,目光如電般直視藍鳳凰:
“藍教主,五毒教危在旦夕,客套話免了吧,還是直入主題為好?!?p> 林天可沒興趣聽那些長篇大論,如果換做他當(dāng)這個教主,一定是說一不二,沒有人敢反駁。
根本不需要像她一樣開會討論。
“大膽,竟敢對教主出言不遜?!?p> 一個身材矮小精悍的漢子站出來,用不善的目光緊盯著林天,正是坐在倒數(shù)第三個的男子。
“烏哈,來者是客,不得沖動?!彼{鳳凰聲音嚴厲,訓(xùn)斥了一句。
一名老態(tài)龍鐘的長老半闔雙眼,面容干癟枯瘦,他滄桑的嗓音響起:
“客人來了自有美酒招待,若是敵人來了。”
“將死無葬身之地。”
他話音落下,木屋內(nèi)頓時形勢緊張,其它人突然起身,眼神鎖定林天,只待一聲令下,隨時準備動手。
哈欠一聲,林天波瀾不驚,絲毫不見懼意:
“要動手?待會可別怪我收不住手。”
“夠了。”
藍鳳凰一聲怒喝,她見識過林天的厲害,不愿意看到你死我亡的場景。
“我這個教主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嗎?”
眾人見藍鳳凰搬出教主身份,這才不得不心有不甘地坐下去。
看來她對五毒教的掌握力還不夠。
林天扭頭看向藍鳳凰,也是,畢竟她才二十出頭,肯定有老一輩舍不得放權(quán)。
權(quán)勢的誘惑,從古至今,有幾個人能輕易放下。
江湖中人,更加經(jīng)不起誘惑。
“說出你的條件吧?!庇忠幻n老的聲音傳入林天的耳朵,正是藍鳳凰的奶奶。
她一開口,屋內(nèi)的竊竊私語瞬間消失,一片寂靜。
“云膽?!绷痔旌榱恋穆曇艋厥帯?p> “不可以?!?p> “什么,要去丁門山取云膽,這絕對不行?!?p> “從來沒有外面人進苗族禁地的例子?!?p> “是啊,大長老,這個口子可不能開。”
“大長老,請三思而后行?!?p> 震驚聲,議論聲,質(zhì)疑聲四下大起,剛才還安安靜靜,瞬即亂哄哄地吵成一團。
“肅靜?!?p> 大長老語氣雖然平和,卻有一種直懾人心的感覺。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為了報答圣姑的恩情,放外人進入一次丁門山,也未嘗不可?!?p> 林天眼觀鼻,鼻觀口,仿佛眾人的爭吵與他沒有關(guān)系,淡定地看著大長老控制住局勢。
五毒教能在云南一家獨大多年不倒,高層領(lǐng)導(dǎo)還是有明白人,沒有守著老規(guī)矩死死不放。
大長老轉(zhuǎn)頭看向藍鳳凰,示意她早下決斷。
得到大長老的支持,藍鳳凰果斷下令,壓下眾人的非議聲。
“我意已決,明日出發(fā)。”
“林舵主,隨我去庫房,準備好一些必要的東西。”藍鳳凰起身離開,面如寒霜。
當(dāng)一個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惹她。
林天深諳其中道理,眉眼如老僧入定,當(dāng)作沒有看到,跟在她后面離開。
離開竹木屋一段路,見四下沒有人,藍鳳凰主動停下: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教主名不副實,威望不足以服眾?”
“是?!?p> 林天直直地回答,實話實說,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你!”
藍鳳凰秀目怒瞪林天,本想開口大罵,卻唉嘆一聲,
“你說得沒錯。”
比起敷衍討好的回答,她反而覺得林天刺耳的回答更顯真誠可貴。
“藍教主不必妄自菲薄。”林天悠然道,“想要把屬下管理得服服帖帖,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事成之后,我可以傳你一些小妙招?!?p> 藍鳳凰冷哼一聲表示不信,走到一間有人看守的木屋前,徑直推開門進去。
林天緊隨其后,一進門看見許多泥碗陶罐擺放在地上,有些還在發(fā)出窸窸的蟲叫聲。
這叫聲有點像...
蛐蛐?
林天不太肯定地想到,難道苗族人也玩斗蛐蛐?
或許,也可能是他沒見過的毒蟲。
“不要碰翻地上的東西,否則后果自負?!?p> 藍鳳凰警告一聲,輕車熟路地在屋內(nèi)走動。
“這個是解蛇毒的,這個是解蝎毒的,這個是......”
林天見她從地上挑起幾個泥罐子,從中倒出一些后包在一塊香布上,隨后把泥罐放回原來的位置。
“收好了?!?p> 藍鳳凰將香布包成一團遞給林天。
“丁門山遍地都是毒蟲猛獸,這些能解其中七成的毒?!?p> 林天不客氣地直接收下:“你不用嗎?”
“不用擔(dān)心,”藍鳳凰笑道,“我們苗族人,都配有專門的解毒藥?!?p> 苗族玩毒是專業(yè)的。
肯定比給他現(xiàn)配的基礎(chǔ)解毒藥要好。
一瞬間,林天思緒轉(zhuǎn)動,各種念頭閃現(xiàn),卻沒有開口索要獨門解藥,他知道就算開口也要不到。
這種代代相傳的獨門絕技,向來是不外傳的。
反正以他強壯的體質(zhì),那些一般的毒蟲,恐怕連他的皮都咬不破。
小心防備些,也用不上獨門解藥。
再者,真要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也可以直接把藍鳳凰的搶過來。
思緒轉(zhuǎn)動后兩人分開,林天來到一間干凈的木屋,雙眼微閉養(yǎng)神。
明日卯時,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