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來家里還放著的那把舊傘:“對了,那天,謝謝你送我去醫(yī)院了?!?p> 顧彥城似乎是沒想到你還記得,感到有些意外的驚喜:“不用謝?!?p> “那把傘還放在我家里,今天出門有些太急,所以忘記了,下次,帶給你。”
顧彥城剛想拒絕說不用了,可突然又想到這樣的話,那下次還可以見面,于是露出一個淺笑:“好。”
男人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兩個小酒窩,與平日里的冷漠看起來就像是兩個極端。
其實不知道為什么,何喻有一種錯覺,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有一點像自己。
都像是被老天拋棄的那個孩子。
后來兩個人之間變得有些沉默,因為何喻本來就不太喜歡與人接觸。
顧彥城卻只覺得,很喜歡這一刻,能夠看著她,即便是什么話也不說,就足夠了。
他不敢奢望太多,只是看著就好,就已經(jīng)覺得心滿意足。
——
是的,他喜歡何喻。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無意間翻到顧言的日記本的時候?
日記本里的她有些沉默,有些憂傷,卻又很溫柔,似乎還有著一些孤獨,和他一樣,孤獨。
她叫何喻。
那個名字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里,整日整夜。
讓孤獨的他,黑暗的世界里終于有了一絲光輝。
從此他安靜的世界里,開始變得不再安靜。
因為心里有了她。
自從他偷看到顧言日記本里的何喻時,他就經(jīng)常悄悄的溜進(jìn)顧言的房間,偷偷看那本日記本里描述的她。
他開始對她充滿了期待,他想見她,見見這個讓他日思夜想的女孩。
他想認(rèn)識她,成為她的朋友,或者是……
不,他不敢奢望。
因為那個女孩太美好了,而他,與她距離的太遠(yuǎn)了。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她扶著受傷的顧言來到了這里。
不過她們卻并沒有進(jìn)門,他也不希望她進(jìn)門,他怕她看到自己這個模樣會感到嫌棄。
他就像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只能活在黑暗里的那只老鼠。
那天從狹小的門眼里,他第一次看到真實的她,跟顧言抽屜里的照片上一模一樣,是他日思夜想的面孔。
是那個深深烙印進(jìn)他心里的臉龐。
可他卻害怕,不敢推開門,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在門后偷看她。
第二次見她,她居然一個人來到了這里,我一點準(zhǔn)備也沒有,就這樣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我害怕她覺得我奇怪,所以我只能緊緊看著她不想錯過她所說的每一個字。
她坐進(jìn)了屋,似乎很不喜歡這屋里的味道,我有些難受,她一定很不喜歡這里吧。
發(fā)潮霉味的屋子,破舊的家具,矮小的沙發(fā),以及,這么奇怪的我。
我希望她可以記住我,我希望在她的腦海里留下那么一點點印象,所以我告訴了她我的名字。
“顧彥城?!?p> 她似乎有一些沒反應(yīng)過來我的突然,于是我又念了一遍我的名字。
“何喻?!?p> 我清楚的看見了那兩個字。
何喻。
這個畫面也一直在我腦海里,循環(huán)播放。
第三次見她,是在一個下的很大的雨的天氣,我去學(xué)校里給顧言送傘。
其實我是抱著一些能夠遇見她的心理的,老天爺,謝謝你,讓我又一次的遇見了她。
她竟然沒有忘記我的名字。
她竟然還記得。
那天晚上我高興的幾乎睡不著覺。
那也是我第一次靠她那么近。
她暈倒在了我懷里,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抱住懷里的小人兒,生怕自己的力道弄疼了她。
看到她慘白的臉色時,我的心也跟著一同難受,待她快輸完液時,我也知道,我該走了。
可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著護(hù)士取下了她手背上的針才悄悄的離開了。
我的周圍,似乎還彌漫著她身上那股獨特的清香在我的鼻尖環(huán)繞。
那晚我睡得很好,因為夢里有她。
謝謝你,何喻。
讓我孤獨的生命里終于找到了活著的意義。
顧彥城,只為你而活。